看了人家闺女,当然也得给几分面子。
虽然没看全,但迟早的事。
阮仲突然声音严厉起来。
“什么?大理段氏,你是皇族之人?”
“正是。”
“你的名字?”
“我姓段,上正,下淳,全名段正淳。”
“镇南王。”
阮仲低呼一声后,后背躺上倚靠,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大理段氏他自然知道,没想到厅下这人便是大理镇南王,对方身份不俗,娶她女儿绰绰有余。
只是他本想找一位大宋才俊,最好是苏州人氏,这样的话一方面他也算半个苏州人,更好立足本地,二来女儿嫁的近也能时常走动,互相照顾。
段正淳是大理人,真把女儿嫁给他,不但没什么助力,就是见女儿一面都千难万难了。
虽然此人确有才学,为人处事不卑不亢,已是上佳人选。
可苏州与大理离得可不近。
而且,那云南大理条件也不好,全是大山,部落氏族盘踞,文化不兴,与大宋的管制下的苏州差远了。
苏州可是鱼米之乡,水陆要冲,美丽富饶的江南水泽,商贾名流汇聚之地。
两地人文、经济、地理等方面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这让他刚泛起活络的心思又动摇起来。
有点不满意。
再看看,说不定,下面擂台上最后的决胜者条件能更好一点。
阮仲如此想着,却忽略了阮星竹的想法。
“原来是大理皇室族人,但阮某是大宋子民,就不行跪拜之礼了。”
“你随意。”
“你今年几岁?”
“十八。”
“可否婚配?”
“已婚。”
阮仲眼神变了,这还聊个屁,都不糊弄他的心思都没了。
“你既已娶亲,为何还来参加我阮家的擂台择婿?难道要我女儿给你做小?”
段正淳听到他这话,也知道总算说到了点子上。
他微微带笑,不咸不淡开口。
“有何不可?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难道你娶了一房?”
阮仲听到这话到不好回了,他确实还有两名小妾,但被眼前的正妻压的死死的,没多少存在感。
他娶小妾心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听到自己的闺女要嫁给人做个填房,心里还是极其抗拒的,以他阮氏在苏州的威望,还有这不俗的产业,还没沦落到女儿做妾的地步。
“不必再说,让我女儿给你做妾是阮某万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你愿入赘我阮家,此事还可再谈。”
段正淳听到这话,差点乐出声来。
让我当赘婿?你个老登还受不起。
随后他又冷静下来。
这老小子人老成精,明知道我身为皇族自不可能屈身入赘,还这么说,定是忌惮我的身份,不愿明着拒绝,担心得罪我。
所以故意提出个我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想让我知难而退。
如此既保全他阮氏的好名声,还给我留了几分面子。
怎么办?
这老登,都考虑了。
就是没考虑自己女儿的感受,没想过阮星竹万一瞧不上,最后擂台决赛出的胜者,却只钟意他段正淳的可能。
而且发展到最后,多数是后者的可能大。
他高大,威猛帅气,对阮星竹的吸引力可谓极大。
这不是没有根据,原书中阮星竹最后就化为了女舔狗。
所以,将此女入帐下,并无怀疑。
第33章 银根,铁根,仙法突破
段正淳望向阮仲,只见冷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
被鄙视了。
这眼神明显瞧不起大理。
“大理美景不少,下关的风、上关的花、苍山的雪、洱海的月各有千秋。
江南虽是繁华胜地,却难见雪景,若有雅兴可到大理苍山之巅一赏雪景,当真美不胜收。”
段正淳有心为家乡正名,出口客气相邀。
“阮某自有定夺。”
阮仲淡淡回了一句。
段正淳听到这敷衍的话,心中不忿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他极尽赞美阮星竹,宣传家乡美景时更是抛出橄榄枝,有意示好。
这阮仲竟然丝毫不给面子。
看来不满意的紧。
岳父没看上?
没关系。
你女儿看上了就行。
段正淳不愿再热脸去贴冷屁股,何况低三下四也难转变阮仲态度。
换作丈母娘就另当别论,别说冷屁股,有味屁股他都一百个愿意贴贴。
段正淳不装了,直入主题。
“段某斗胆一问,阮先生当真不愿达成这桩美事?”
“阮某已经言明,既是公开选婿,自要公平公正,待下面决出最后人选,你们再一较高低。
能否迎娶小女,还得看你本事?”
阮仲听到段正淳的话,有些生气,话里明显带着官腔。
他在决赛后添加了面试环节,就是想握着主动权,进退自如。
再有才华,只要他不满意,也有一百个理由等着你。
还聊个儿。
“话已至此,段某告辞。”
阮仲想用自己那套规则拿捏他,门都没有。
规则制定出来,是限制参赛者的,不是限制主办方。
解释权在他手里,大可随意挑个理由,将段正淳刷下去,不满意的理由很多。
这套上位者的把戏,段正淳很清楚。
既然你不遵守,本王还遵守个屁。
何况,娶的是你女儿,只要阮星竹同意,我便一步到位,直接洞房。
不跟你玩弯弯绕,料他阮仲也防不住。
段正淳说完便大步离开。
上首阮仲脸色阴沉,竟被一个少年无视了,不受尊重的感觉忒不得劲。
“段公子,请留步。”
出得大厅,背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娇喘。
“夫人,有何吩咐?”
“你来参加小女的择婿大典,是我阮家之幸,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夫人客气,如您这般人美,说话又好听的岳母,世间少有,段某求之不得,怎会不识好歹,只是有些人不愿成全而已。”
“你会说话,我很满意,明日的决赛记得来。”
“夫人吩咐,正淳自当遵从。”
“你在哪里落脚?说个地址也好往来。”
“铜雀楼。”
来到苏州后,段正淳就感觉这酒楼特别对味,有意在那里歇息,当即报上地址。
段正淳走了。
茶楼却并不平静。
“你搭理他干嘛?这小子没一点礼数,仗着自己皇室身份眼高于顶,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说话没大没小,我阮家女儿还没沦落到给人做小的地步。”
“老爷,消消气,这段公子虽然说话不怎么顺耳,但不卑不亢,有主意,男人有点脾气好,能挺起家里梁柱。”
“他是有主意......现在就敢顶撞我,结亲后还不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辛老头坐在下首,听着阮仲的愤懑之言,觉得自己掺和进两人的家事中不合适。
避免尴尬,当即找借口离开。
阮仲待辛老头离开,说起心里话。
“不尊重我倒是其次,主要是他出身大理,山高路远,竹儿嫁给他,得去山里受苦。
他还是大理王爷,府内妃嫔众多,竹儿性子柔弱,嫁过去难免遭受委屈,我们远在苏州照应不来。”
“这些我也晓得,你要求那十全十美的良婿如凤毛麟角,得靠运气,此人已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