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调整了个姿势,方便他行事,问道,“淳哥,你是大理的王爷,身居要职,是否要回去了?”
“如今有事不回去,要专心陪你,以后更要陪你到老。”
“你就是说了不算数,只嘴头上甜甜的骗骗我,叫我心里欢喜片刻,也满足了。”
“阿星,我无意王位,不会一直待在朝堂。”
阮星竹闻言一振,“你对王位没兴趣,那对我呢?”
“傻瓜,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段正淳知道女人喜欢明知故问,还喜欢听甜言蜜语,再假都信。
“淳哥我舍不得你。”阮星竹转身缩进他怀里,紧紧搂住。
段正淳知道她缺少安全感,轻轻拍上秀背安慰,两人温存片刻。
阮星竹抬起头没好气道,“都怪你,总是动手动脚,为你穿的衣服都弄皱了。”
说着转身让他看揉皱的对襟,还有满是手印的裙摆。
“你打扮这么美原来是为了我啊。”段正淳调笑道。
“当然了,还说你嘴甜,进来都没夸我。”
“你身段这么好,脸蛋又秀气,衣服被你衬托的暗淡无光........不过,既然已享过眼福了,是不该品尝一下了。”
“啊,不要,我现在还不舒服,改日再说。”
“没事,你小脚闲着正好一用,它们可妙用无穷。”段正淳怪笑着说了句。
随后拿起他小脚开始教学环节,将各种功能演示了一遍,看的阮星竹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仿佛发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之前坐拥宝山不自知。
段正淳见她学的很快,纠正了两次力道,小脚便如臂驱使,按摩起来灵活异常,于是安心躺着享受,坦然接受好人为师的回报。
不过阮星竹没武功底子,耐力有限,半响后累的香汗淋漓,双脚哆嗦,“不行了,我没力气了。”
段正淳看她双手已没力气撑地,只好让趴自己身上休息,另想办法。
阮星竹休息片刻恢复大半力气,本以为会结束这段辛苦的历程,没想到被对方强行投喂了一个老冰棒,打工路又开始了。
段正淳有意让她全面发展,自是需要十八般武艺全会,所以毫无保留的教给她各种技巧,磨砺后终于又学到一项技能,也没继续为难她,最后以口服美容液结束,也算物尽其用。
阮星竹累的直不起身,已无力反驳,‘咕唧’一声吞了个干干净净,没多久便安然睡去。
段正淳知道她辛苦一天,累够呛,看着疲惫的脸蛋,没有再打扰,抱着美人,给她个温馨的港湾。
第70章 路遇,赵姑娘
新日初升,天色褪去隐隐约约的朦胧,彻底放亮。
小镜湖胭脂岛,竹屋被温暖和煦的晨光填满,阮星竹慵懒的躺在床上,一脸幸福模样,像惬意的贵妇,明亮的光洒在她眼皮上,睫毛眨动两下,缓缓睁开双目。
她看着熟悉的光滑屋顶,昨夜的记忆瞬间涌上来,本想来找段正淳聊聊天,结果被对方一步步代入节奏中,把她小脚累够呛,想到昨晚那些不可描述的动作脸色羞红,不由勾了勾脚趾。
“也不知他怎想出那么多玩法。”
阮星竹转头看向身侧,空空如也的床榻,并没有段正淳的影子,心里一慌,没心思再躺着,趿拉着兰花鞋去找人。
她半披着黄色短衫匆匆向外疾步而去,小步迈动到客厅,再到屋外,举目四望,并没看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这一刻心乱如麻,似乎证实了刚才的猜测。
他走了,明知不可留,可对方真走了后心底忍不住一酸,控制不住想他,呆望半响紧了紧衣衫,看着眼前的吹起道道细波湖水,怅然失落。
微风吹起阮星竹额前的碎发,只见她眼中满是不舍,随后叹了口气转身踱向屋内,她低头看着对方最爱的脚丫,突然一愣,脚竟真不疼了。
刚才慌忙间未曾注意,此刻才反应过来,阮星竹暗想他给自己按摩治疗这事,并未虚言相欺,说今日无碍果真行走起来与往人无异了。
他前后按了两次,还真有效,丝毫感觉不到痛苦,若不是下体隐隐传来痛楚,差点以为昨日发生的一切是错觉。
阮星竹返回刚才的屋子,寻找对方留下的痕迹,视线转到桌上时,看到一张字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阮星竹看着熟悉的字迹,仿佛看到了伏案挥毫的英姿,纤手探出轻轻抄起宣纸,望着出神,又放到胸口感受上面的情意。
阮星竹虽知道段正淳说话不靠谱,但她却能感受到在一起时,对方的真情切意,昨晚那些厮守到老的承诺不是信口开河。
娇花枝头俏,碧水心尖过,妄与君白首,从此逍遥游。
想到这她又泛起一丝喜意。
........
段正淳此刻已回到苏州城,在铜雀楼与朱丹臣汇合后,便动身前往西北方的登封少林,这一路还要经过康敏所在的信阳。
这次外出目标,苏州站,已暂落下帷幕,苏州与登封距离数百里,不算远。
两人骑着黄膘大马出了城,在直道纵马疾驰而去。
行了半日,已至午时。
此时日头正盛,火热难当,段正淳此去之事并不急切,两人按鬃徐行,准备找个地方歇息,避过暑气再行赶路。
两人勒马缓缓而行,只见前方路边有个亭子,一勒马,飘身下了马背,缓步走向凉亭。
走近看清顶上刻着三个大字‘望风亭’,写的规整平稳,苍劲有力,里面已有三人歇息,还是熟人。
“赵......赵公子好久不见,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适才邂逅相遇,分别两日,便又重聚。”段正淳当即下马笑着打招呼。
三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赵姑娘,以及两仆从。
“没想到路这么宽还能撞上,真是晦气。”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我还真是缘分不浅........若是有酒,定要与你喝两大碗。”段正淳知道她对自己有误会,随意在她对面坐下,不在意道。
“狗屁缘分,有也是孽缘........等等,你不会是跟踪我吧?否则怎么会在荒郊僻地也能碰到。”
“段某岂会干那等无聊之事,赵兄弟这话欠妥。”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不知又瞧上我什么东西了,赵某除了上次那块石头,已身无长物。”
“放心,我没其他心思.......上次横刀夺爱,抢了你那破石头,是我不对,段某在这给你道个歉,以前的事就算揭过去了。”段正淳抱拳,诚恳作了一揖。
对方听到这话才脸色好看了几分,随口道,“你们这是去哪?”
“登封。”段正淳爽朗回道,估计赵姑娘准备回都城开封,两人大半路程是相同的方向,能同行一段。
他开始以为对方是皇子王子一流,知道对方是女儿身后,应该是公主郡主才对,他坐在对方不远处,嗅着淡淡的处子之香,嘴角不由一笑。
赵姑娘意外道,“你也去河南?”
“没错,不知公子去哪?”
“开封。”
“那倒是巧了,你我要去的地方相距不远,可以同行两日........开封是大宋都城,繁华之极,有空也想去见识见识。”段正淳也不说破。
“没你想的那么好,也就比其他城池略微富庶了些。”
“毕竟是全国首善之地,文人的天堂,武者的.......谁不向往?”段正淳摇头道。
“你想说武者地狱?.......我朝确实重文轻武,对武林中人不太友好,倒也不必遮掩。”赵姑娘露出一丝寂寥之色,不以为意道,
她见段正淳并不接话,问道,“你对当朝的‘以文治国’怎么看?”
这话让亭中其他三人一愣,白丁妄论国策可是大不敬之罪,没人敢说话,段正淳听后现出一抹追忆之色。
宋朝是历史上承五代十国,下启元朝的中原王朝,分北宋(9601127)、南宋宋(1127年1279)两个阶段,共历十八帝,享国三百一十九年。
1127年,金军南侵占领东京,北宋灭亡,同年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即位,建立南宋,宋孝宗、宋宁宗两度北伐均以失败告终,1279年元军与宋军在崖山海战,年仅七岁的宋少帝赵被丞相背着跳海,十万军民也相继投海殉国,国祚319年的宋朝至此灭亡。
如今是1085年,离北宋结束还有四十余年,局势还算稳定,宋辽边境虽有小摩擦,但一直没有大规模战事爆发。
说到宋辽纷争避不开辽国萧太后,以及澶渊之盟。萧太后历经辽穆宗,辽景宗两任君主,16岁代掌国事,执政四十余年,她是民间传说杨家将的死敌,满门忠烈尽数折于她手。
此女才情不俗,自称为木叶神山的使者,掌权后将汉人奴隶改为民户,打破封疆封地,分为私田,允许垦荒,可以婚嫁,可以从征,王公贵族祭祀时不得再油烹奴隶,享有平等福利和待遇,让辽国逐渐强盛起来。
宋太宗公元986年发动雍熙北伐,结果大宋惨败,由进攻转为防守,公元1004年萧太后亲率大军南下,深入宋境,在澶州(河南濮阳)与宋太祖缔结澶渊之盟,约为兄弟之国,宋每年给辽宋岁币十万两,绢二十万匹,以白沟河为界,之后宋辽百余年不再有大规模战事。
眼前这位赵姑娘还算幸运,暂时不会遇到国破家亡的惨事.........
至于北宋国策,一直采用重文抑武,兵力衰微,战力低的一批。他准备含糊其词说几句,应付下对方。
这时,忽然空中传来叮铃、叮铃两声清脆的响铃之声。
赵姑娘的两个护卫起身走到檐前,抬起头,一只白鸽在空中打了个圈子,扑腾下来,停在一人手中,护卫伸过手去,解下缚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笺来,展开看了眼,脸色凝重,给赵姑娘递过去。
“公子,让张二哥护送你回开封,我先行一步,去前线支援。”高个子护卫出声道。
赵姑娘夹手取过纸条,看了眼回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一起去便是,此刻前有战事,正是人手稀缺之际,我身为大宋子民,怎能拖后腿。”
两护卫互看一眼,有些骇然,他们原是军中副使,回城办事被调皮公主征到苏州当护卫,如今收到急报,西夏边防战事吃紧,自是要回前线狙敌,可公主的安危也不能懈怠,他们中一人先行送回去才是。
可现在公主竟要到前线去,军中兵马出动,弓箭无眼,万一伤了公主贵体,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还请公子三思,此事危险之至,您身份贵重,不该前去冒险,有丁点闪失我俩无法交差。”
“少废话,你们再嗦,我现在就让你们无法交差。”赵姑娘一脸怒气,呛得两人不敢说话,两者地位悬殊,她贵为皇族,两人只是普通军士没有反抗余地。
赵姑娘见两人不敢违抗她的话,才满意点了点头。
随后脸色一动,望向一旁的段正淳。
“段兄,想不想为国家出一份力。”她知道对方武功不俗,此行若能前去不失为一大助力。
“这话何意?”
“不瞒段兄,如今西夏对大宋发兵,前线战事吃紧,我们准备去支援一二,你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段正淳一愣,随后缓缓道,“在下是来自大理,你所说之事我不便插手。”
“眼界不要那么小,你们偏居天南安然无恙,是因为有大宋在前挡住了虎视眈眈的契丹和西夏,若西夏蚕食大宋边境后长驱直入,你大理也没好日子过。”
段正淳摇摇头,“此言差矣,大理的邻国吐蕃野心不小,常年突扰边境,大理与之周旋多年,应该说我们为大宋分担了不少烦忧。”
“你这人好没志气,好男儿计较些许小事有什么大用,该胸怀远虑........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抢我石头之事赔罪,此次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先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两军相交,拼的是双方兵将实力,比的是战术.......你我几人去了也没多大用处,改变不了大势。”段正淳分析道。
“你这人......我大宋兵微将寡,国势脆弱,全赖我武林义士,江湖同道,大伙儿一同匡扶,这才能外抗强敌,内除奸人........在此关键时刻,怎能退缩。”赵姑娘义愤填膺说道。
眼见段正淳不为动摇,用上激将法,“你身为堂堂男儿,连我一个.........算了,给句痛快话,去还是不去?”
此事本来与他无甚关系,可这女子好一通说,也让他有些不忿,最重要的是他占对方不少便宜,有强买小石头,还有瀑布下观赏的福利,既然她如此说,就陪着走上一遭,不过他只会在对方危急时刻出手,也算还了她亏欠,决不会主动插手战事。
“纵万水千山,段某也陪你走上一遭。”段正淳应下来。
“痛快,这就出发。”赵姑娘见他答应下来,面露喜色。
五人当即乘马向西夏边境而去。
西夏疆土虽没有大辽,大宋之广,却也是西陲大国,地据河套及甘州、肃州、凉州等肥沃之地,此时西夏国王早已称帝。要去西夏国,先得西赴陕州、解州、再转向西北,到坊州、甘泉至延安府,到会州。
他们此去正是与洪州交界的保安军,这路程可不近,足有一千多公里,再快也得十余日。
五人骑马行得大半日,天色渐晚,便找到落脚,只是一路只顾赶路,早错过了驿站,客栈,只能找了个破庙歇息。
段正淳下马向赵姑娘靠过去几步,正欲说话。
对方却警惕道,“你要干嘛?”
“不必紧张,只是觉得赵兄弟很香而已。”段正淳一脸戏谑。
赵姑娘脸色变了几变,抬起胳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好像想通了什么,“你......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