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才十二岁,谈个毛的恋爱?
在这个世界,十二岁或者已经可采撷了,甚至结婚都够年纪,但孙燕晚毕竟是地球来的,对早恋还是有点ppds……
孙燕晚运功良久,听得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蓦然睁眼,全身真气似乎又圆融了一分,只是距离再贯通一条经脉还远。
他跟大师兄和孙灵蝶,南梦宫二女打了声招呼,飘然下来灵剑楼。
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个年轻的小道姑,只得十三四岁年纪,比孙燕晚稍大,小脸崩的紧紧,显然极是紧张。
孙燕晚也不不知道这个小道姑是谁人弟子,比武场上只唱姓名和出身那座峰头,正经嵩阳弟子,当然一听即知,对手身份来历,他回山还没几天,根本不晓得这些,怕错了称呼,干脆不发话,只是抽出了惊蟾剑,虚虚迎头一点。
小道姑撒手扯剑,回了一招朝霞剑法。
孙燕晚没学过这一路剑法,但却见颜笙演练过,手中惊蟾剑微微一转,仍旧用的是基础剑式,从一个令人绝想不到的角度,指向了小道姑的左肩。
孙燕晚知道荡魔剑法不能轻易使用,曾花费甚多精力将之拆开,化为最基础的剑式,也向大师兄张清溪讨教过,后来学了混元剑法,对基础剑式又多了几分深邃理解,虽然只用基础剑法,对上强敌肯定不成,但应对这种比武却相对裕如。
小道姑急忙沉肩撤腕,挽了一个剑花,指向了孙燕晚的前胸。
啪的一声脆响!
小道姑剑脊近手腕处,被孙燕晚轻轻抽了一下。
他把长剑抡圆了抽下来,力道甚大,小道姑剑招使老,发力不及,被这一下就抽掉了掌中的长剑,她愕然片刻,连长剑也没捡起来,捂着脸就跳下了石台。
孙燕晚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小道姑妥妥的要哭,只是他也不方便跟下去安慰,毕竟西崖上的灵剑楼,还有两个女孩儿看着呢!
这个小道姑生的一般,总不好“因小失大”。
孙燕晚收剑入鞘,却见一个少年道士跳上来,捡起了小道姑丢落地上的宝剑,冲着他躬身行礼,又跳了下去,心头暗赞:“好一条正宗舔狗。”
他下了石台,正要回去灵剑楼,就被一个白衣道姑拦住了。
孙燕晚倒是认得这个道姑,双方曾在路上擦肩而过,只是人家没有注意到他。当时他还问过大师兄,张清溪说曾跟对方在宗门大比上交过手,不过没好意思说打哭过人家。
白衣道姑一身白衣胜雪,一张俏脸寒霜扑面,放在地球上也是校花级的小美人儿,她淡淡说道:“你师兄回来也未?”
孙燕晚微微惊讶,说道:“你还想跟我大师兄比武不成?”
“你不是他对手的。”
“我大师兄心狠手黑,万一把你打哭了怎么办?”
白衣道姑俏脸陀红,狠狠的望了他一眼,转身去了。
她是真被张清溪当众打哭过。
孙燕晚摇了摇头,作为现代人,对心理学多少有点研究,猜测这个小道姑是被大师兄打过,就此心底有了大师兄的影子。
嗯,这就是孽啊!
孙燕晚刚上了灵剑楼,就看到孙灵蝶和南梦宫的眼神古古怪怪,急忙解释道:“我跟那个白衣道姑不熟,她跟大师兄是熟人,问我大师兄回来没?”
张清溪也没想到“人在楼中坐,黑锅天上来”,微微一笑,根本也没解释。
大师兄倒是极耐心的,再次指点了一番,孙燕晚剑术中的缺漏。
过了片刻,有个小道士到了楼外,叫道:“两位小师叔,老师让我问一声,今日可还要比武么?”
孙燕晚心道:“这两场比武也没耗什么精神,当即答道:“还可以再比一场。”
小道士应答一声,又复悄然离去了。
过了片刻,外面又唱了孙燕晚的名字,这次的对手名字甚为奇特,是个复姓,叫做令狐,单名一个邵字,出身天都峰。
孙燕晚下了灵剑楼,见到一个长方脸蛋,飞眉郎目的少年,身上有一股狂浪洒脱的气质,十五六岁年纪,持着一口长剑,见到孙燕晚躬身一礼,叫道:“孙师弟!”
孙燕晚问了一句:“令狐师兄是殷白莲师叔的弟子?”
令狐邵含笑说道:“正是。”
第55章 令狐师兄,你认输吧
令狐邵上石台之前,被殷白莲叫了过去,叮嘱了一番,他还记得老师说道:“寻常人练剑多年,也只能按部就班,招数死板。孙燕晚招数灵通变化,不拘一格,非是无数苦功,天赋又极好,还得了名师指点,决计使不出来。”
“不过孙燕晚也有一个极大的缺陷,大约是剑术天赋太好,性子跳脱,内力上根底不足,你可以凭内力压他。”
令狐邵对孙燕晚倒也没什么恶感,只是自从听到这个名字起,就好像被轰炸了一般,几乎眼睛一睁开,耳朵里就能听到这个名字,听得多了,难免就有些烦躁,只想要清净一会儿。
此时上了比武石台,令狐邵心道:“师父说了,他内力不行,师父的眼光,决计不会有差,我用内力催动混元剑法,争取一两招就把他打下去。”
嵩阳派立派百年,传承已有五代,不过每年的七脉会武,不论辈分,只分学武的年限,故而三代,四代,五代弟子都会遇上。
令狐邵原本是个流浪儿,殷白莲出门办事儿的时候,遇到他在给人“行侠仗义”,明明没什么本事,却偏要行侠仗义,结果给另外一群乞儿打的鼻青脸肿,当时甚觉喜爱,就带了回山,收做了第七个小徒弟。
令狐邵学武虽然晚了几年,但进步飞速,在丙字组已然算是最强的几人之一。
本来若无阳金丹这件事儿,殷白莲就叫他去乙字组锤炼了,但既然每组第一,奖励都是阳金丹,殷白莲也不能免俗,叮嘱弟子先不要越级,夺了丙字组第一再说。
有此一枚阳金丹,令狐邵就能弥补学武太晚,根基不足的缺憾,追上同门的天才人物。
孙燕晚见到令狐邵摆开姿势,心头就是一动,暗道:“居然是混元剑术!”
“他不知道修炼的多久,但一定比我强些,毕竟我才贯通的六条经脉,完全能使出来的混元剑法只有三招,剩下的几招半生不熟,肯定不能拿出来用。”
孙燕晚的脑子转的极快,想起来跟采花淫贼,快刀田三对上那一次,依样葫芦,也摆出了混元剑法,一柱朝天的架势,却不似跟高远比武的时候,轻轻一点,而是内力震荡,一派全力以赴的姿态。
令狐邵微微讶然,心道:“原来他也学的是混元剑法,正要看看大宗师的徒弟如何?”
混元剑法以气御剑,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相配合的呼吸法门,运转内力的诀窍,讲究内力越强,剑术越势不可挡,无可匹敌,威力奇大,内力消耗亦复极巨,对敌的时候,往往全力以赴,数招内便分胜负。
令狐邵见孙燕晚也使出了混元剑法,正和心意,当即内力灌注剑身,一招白虹掠地,抢先攻了过去。
孙燕晚不住的运剑震动长剑,气势积蓄的极盛,但他内力不足,运使这一招的几条经脉,并未全数贯通,只是花架子,并无克敌制胜之功,他也不是要克敌制胜。
待得令狐邵长剑挟带风雷之声刺来,他运剑去荡,双剑交击,惊蟾剑就飞上了半空。
孙燕晚这一剑虚有其表,令狐邵猝不及防,如快刀田三一般,用错了力道,但他的剑术武功,可比快刀田三强多了,撤剑正要变招,孙燕晚已经撞入了令狐邵怀中,使出了一招摔跤术。
他前一世连马术女教练都泡过,自然不会错过健身女教练,不过他追那个女教练不是专攻健身,而是练摔跤的出身,孙燕晚跟她在一起没多久,就从训练室练到了精品酒店,还真学到了一些摔跤技巧。
那也是孙燕晚第六个女朋友,两人在一周后,和平分手。
当时孙燕晚就一个感觉,体力实在跟不上了。
一周十八次,上厕所都得计时,耳朵里听到最多的不是甜言蜜语,是死鬼,怎么又不硬了?
谁能一天总硬啊!
令狐邵可没想到,孙燕晚居然第一招就“弃剑”,并且跟他玩起了摔跤,他虽然大了二三岁,但入门之后,苦修内功剑法,并没有在金筋玉骨拳上下过功夫,纯以力气而言,反而不如小着几岁的孙燕晚,被压在石台上,挣扎不得,拼命手拍石台。
孙燕晚叫道:“令狐师兄,你认输吧。”
令狐邵气愤叫道:“你这是耍赖,哪里有这般比武?我们再来比过。”
孙燕晚说道:“你行走江湖,也能这般老实么?若非同门比武,你已经死了,快些认输。”
令狐邵挣扎了一会儿,始终推不开孙燕晚,只能含愤叫道:“我认输了。”
孙燕晚这才放他起来,令狐邵一脸的狼狈,低声说道:“今日晚上,我要跟你再比一次。”
孙燕晚摇了摇头,说道:“你已经输了,我可还有比武,哪里能够跟你浪费体力?”
令狐邵虽然愤怒,但继续纠缠下去更为丢脸,伸手指点了孙燕晚几次,始终找不到给劲的言语,忿忿拾起长剑,跳下了石台。
孙燕晚暗道一声侥幸,他这一招,主打个出其不意,令狐邵没想到他会弃剑,也不知道摔跤的技法,这才为他所乘,若是还有下一次,令狐邵决计不会被他欺近身前,就算被撞倒了,也会赶紧一个懒驴打滚,不让他压制住。
对方习武多了几年,年纪又复大了几岁,混元剑法又练的更好,孙燕晚实在没什么别的法子,反正赢了就行,何须计较这些?
殷白莲在天都楼上,目睹了这一幕,忍不住笑道:“这小子倒也狡狯。”
虽然徒弟输了,他也不以为意,毕竟是上了石台,就要以武功论高低,令狐邵自己大意,不曾提防,孙燕晚又狡诈百出,胜负自是分明。
孙燕晚虽然赢了,但观看了这一场比武之人,多少都有些嘀咕,觉得这也不像是大宗师亲传徒弟的气质。
尽管如此,孙燕晚连续赢了三场,每一场都是一招败下对手,也已经惹得无数人关注,甚至大会上还有商贩,更新了资料,把他的“优势”,“劣势”分析的清清楚楚,在场外兜售叫卖。
孙燕晚重新登上了灵剑楼,就听得大师兄说道:“明天不可再用这个法子。”
“这个法子缺陷太多,对方只要有一手一足,甚至手肘可以活动,打你周身要穴又该如何?”
孙燕晚登时心头凛然,地球上可没有真正的点穴功夫,传说有,但谁也不曾见过,被摔跤术制住,绝无摆脱之理,但这个世界却是真有点穴之术,这等近身扭打之术,就变得凶险万分了。
令狐邵下了石台,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失声叫道:“我怎么不点他穴道?”此时想起,已经来不及了,心头懊恼万分。
第56章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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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张清溪和孙燕晚两师兄弟,没回去灵剑峰,爬过山的人都知道,虽然山看着不高,但往往爬一回,就是一天,他们虽然有轻功,来去还是太麻烦,甚耗体力。
有一栋灵剑楼,可以在比武场内休息,当真占了不少便宜。
孙灵蝶和南梦宫当然不可能留宿灵剑楼,她们各有住宿之处,下午时分,两女依依不舍的离开,孙灵蝶心头气恼,也不去找南梦九了,找了自己的爷爷,去外面的庄子另寻住的地方。
南梦家的八小姐,倒是仍旧回去了魏夫人的灵坛观,被七个姐姐,一个妹子好生盘问,她就是咬着嘴唇,泫然欲泣,什么话也不说,硬是混赖了过去。
早上起来,孙燕晚先演练了十余遍金筋玉骨拳,每演练一遍这门外家拳法,就能感觉到体内二十四条经筋,如龙如蛟,震荡崩动,力气微微大上几钱几两。
他刚掌握了二十四式金筋玉骨拳,练成二十四条经筋的时候,力气就增长到了二三百斤,强过了寻常壮汉,最近苦练不缀,一身力气已经增长到了三百斤以上。
收了拳架,孙燕晚心头暗忖道:“怎么感觉这外家功夫,比炼气进境更快?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该算是外家功夫几品境界?等回头的确该弄一本武道九品论,闲时翻看,也能多了解一些武道常识。”
孙燕晚可不知道,他的情况极其特殊,已经没法列入外家九品了。
按照武道九品论,内家能贯通三条经脉,外家能炼通三条经筋,便可算是九品。内家能够贯通五条经脉,外家要能炼成刚劲,比打碎青砖更进一步,可以掌碎青石,便可算是外家八品。
总而言之,不管是内家外家,贯通经脉,练成经筋都是极难的事情。
外家高手都是一条经筋,一条经筋淬炼,寻常六品外家高手,都只不过练成八九条经筋,哪来一口气把二十四条经筋练成的事情?
即便是张清溪这等天才人物,也不过练成了十七条经筋,若是没什么奇遇,大师兄在外家功夫上,可能就此止步了。
张清溪若有所思的说道:“二师弟,你以后选修兵刃,可以多挑一门锤法!”
孙燕晚深为抵触,说道:“武林人士哪有练锤的?何况大锤沉重,随身带着也不方便。”
张清溪失声笑道:“那就选一门棍法罢!”
“找高手匠人把铁棍打造成数节,携带也甚方便,使用的时候接起来。”
“咱们老师那一辈,只有六师叔一身外家横练的功夫,你可以多跟他讨教。”
孙燕晚忽然听出大师兄的言下之意,问道:“大师兄,七脉会武之后,你就要走了罢?”
张清溪忽然提起,让他多挑一门锤法,或者棍法,必然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感而发,何况大师兄的金筋玉骨拳造诣不浅,却不说自己传授,肯定是不久后,就要去办本身的那件大事儿了。
张清溪知道这个师弟聪明,居然从一句寻常话里,就窥破了自己就要离开的事儿,叹了口气,说道:“也未必是七脉会武之后。”
孙燕晚微微沉默,穿越以来,除了跟随苗有秀的那段时光,就是在太乙观练武,跟着大师兄的日子最久,平时什么事儿,都有大师兄帮忙解决,有什么难处,都有大师兄出头,练武遇到了什么难题,师父讲不明白,都是大师兄耐心给他指点,忽然大师兄要离开了,心理上有些受不住。
他终究是个成熟的人,亦知道,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叹了口气,说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大师兄多保重。”
嗯,他就只能说半句,因为下半句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大师兄吹的什么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