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
在李寒衣瞪大的，不可思议的目光中。
那枯死的桃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
长出绿叶！
眨眼之间，满树桃花，在漫天风雪中悍然绽放！
芬芳四溢！
神迹！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神迹！
李寒衣彻底傻了。
她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此刻，玄天观后院。
陆少游怀里的绾绾，伸出小手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夫君，你好坏哦。”
“把人家小姑娘的道心都搞碎了。”
“奴家喜欢。”
陆少游捏了捏她挺翘的臀儿，笑道：“一个凡人而已，让她见见世面。”
他看着山下那个目瞪口呆，世界观彻底崩塌的白衣女子。
淡淡说道：
“凡人练武，是窃取天地之力。”
“而本座，执掌天地之力。”
“现在，你还想问剑吗？”
李寒衣低着头，娇躯颤抖。
剑心已碎，道心亦在崩溃的边缘。
她不说话了。
“也罢。”
“你心里还是不服，本座就让你看个明白。”
陆少游屈指一弹。
一道金光，快到极致，瞬间没入李寒衣的眉心。
李寒衣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的神魂，竟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从身体里拽了出来！
再“睁眼”时。
她已置身于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森严府邸上空。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校场。
十万身披黑甲的阴兵，整齐列阵，那股冲天的煞气，几乎要冻结她的灵魂！
校场中央，一名手持巨戟的霸道身影，仅仅是站在那里，气势便如深渊大海！
那是……霸王项羽！
李寒衣瞳孔地震！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她的视角一转。
看到了一座横跨在黑色河流上的石桥。
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正给一个个魂魄，喂下一碗汤。
不远处。
邀月和怜星身着神袍，一个执笔，一个持令，面无表情地审判着魂魄的善恶。
赏善罚恶，轮回转世。
秩序井然！
她看到了刚刚开启的轮回通道。
也看到了被鬼差押入十八层地狱，发出无声惨嚎的恶鬼。
她终于明白。
她终于理解了那句“执掌天地之力”是什么意思！
这……这才是真正的神！
什么陆地神仙？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陆少游的声音，悠悠地在她的神魂中响起。
“现在，你觉得。”
“你师父那所谓的陆地神仙之境。”
“还算得了什么吗？”
……
神魂归体。
李寒衣像一滩烂泥，瘫软在冰冷的雪地里。
眼神空洞，宛如死人。
手中的名剑“铁马冰河”，嗡鸣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剑身暗淡，仿佛也跟着主人一同死去。
她毕生所学，所信，所傲的一切。
在刚才那根手指下，碎得连渣都不剩。
这时。
山顶那道懒洋洋的，仿佛永远睡不醒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
“懂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如九天神雷，在她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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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衣娇躯剧烈一颤。
她缓缓抬头，用尽全身力气，望向山顶那道模糊的身影。
眼中，再也没有半分战意，更没有一丝骄傲。
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以及无尽的迷茫。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世间……为何……会有你这样的存在？”
她话音刚落。
一道娇媚入骨的轻笑声，从那身影旁响起。
只见一个妖精般的女子，腻在陆少游怀里，伸出青葱玉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正是绾绾。
“因为这世间，需要神明呀，小妹妹。”
绾绾笑嘻嘻地替陆少游回答，眼神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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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凡人，就算再练一万年的剑，也只是在凡尘俗世里打滚。”
“又怎么能窥见到，我家夫君所执掌的真正天地呢？”
一番话，让李寒衣惨然一笑。
是啊。
凡人。
自己终究只是个凡人。
她慢慢地，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姿态，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然后。
将那碎裂的剑心，连同自己所有的骄傲，狠狠踩在脚下！
“噗通！”
她对着玄天观的方向，双膝重重跪下！
额头，深深触及冰冷的雪地，与泥土相融。
“雪月城李寒衣，道心已碎，剑道已毁！”
“前路已绝，恳请真君垂怜，收留罪女！”
她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却又无比清晰，响彻风雪。
“李寒衣，愿为真君座下执剑侍女！”
“终生侍奉，万死不辞！”
山顶，摇椅之上。
陆少游终于缓缓坐直了身体。
他饶有兴致地俯瞰着山下那道匍匐在地的白衣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侍女？”
“我这玄天观，可不收废人。”
山顶，摇椅之上。
陆少游终于缓缓坐直了身体。
他饶有兴致地俯瞰着山下那道匍匐在地的白衣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侍女？”
“我这玄天观，可不收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