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第76节

  只觉得今日倒了八辈子血霉,一张脸都丢尽了。

  似乎谁看她的眼神,都是在嘲笑。

  心里也就将贾琮恨入了骨子,回到东路院后,便在早早回来的贾赦面前,狠狠告了一状……

  刑氏且不多提,却说荣庆堂内,邢夫人刚去,李纨知道贾政必有事要谈,便也带着黛玉、湘云并迎探惜三春离去。

  贾宝玉见之,忙频频以目示意贾母。

  贾母知有贾政在,宝玉必不自在,也不愿拘着他。

  索性让他一并离去,和姊妹们顽乐松快一会儿。

  等晚辈们都下去后,赖嬷嬷、胡嬷嬷、李嬷嬷三个老嬷嬷也要告退,赖嬷嬷却被留下。

  今儿是贾母寿辰,俗话说儿的生日,母的难日。

  贾母当初是带着陪侍丫头赖嬷嬷一起从史家嫁进贾家的,今日她还想和赖嬷嬷一起回忆回忆当年史家的旧事……

  她料贾政所说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果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老太太,三日后,琮哥儿就要去国子监入监读书了。”

  贾政对贾母笑言道。

  贾母淡淡笑道:“这不是很好么,那就去读罢,读好了是他自己的。”

  贾政笑道:“正是此理。只不过,琮哥儿走前,是不是来给老太太请个安?总要尽尽孝道才是……”

  贾母面色登时不好了,眼神不善的看着贾政道:“我倒不用他来尽孝,只要不要再扰我的清静,我就阿弥陀佛了!”

  贾政赔笑道:“他哪里敢打扰老太太的清静,不过请个安罢。”

  见贾母满脸不悦的看着他,贾政不得不说实话道:“母亲,琮哥儿到底是咱们家的子弟,若总不能与老太太请安,传出去,于孝道有碍。再说,当年的事,毕竟和琮哥儿不相干……”

  贾母闻言掉下脸子来,斥道:“他的孝道有碍,你若这样做,你的孝道就没碍?

  若不是当年那个不要脸的娼.妇作祟,你爹也不至于早早就去了。”

  贾政闻言,面红耳赤,跪下道:“母亲,儿子怎敢忘记父亲大人慈爱?

  只是千错万错,都是前人的错。

  当日接琮哥儿回府,不也是父亲大人临终前嘱咐的么?

  父亲大人担心琮哥儿长于那妇人之手,会被教唆坏了。

  如今看来,父亲大人到底英明!”

  思及亡父,贾政泪流不止。

  王夫人、贾琏、王熙凤等人也跟着掉泪。

  贾母见他如此,长叹息一声,也流下两行热泪,悔恨道:“那个贱妇轻佻无状,妖艳下贱,也不知你大哥当年是如何瞎了眼……”

  到底有晚辈在,王夫人面前也要给大伯留下点体面,不好多言。

  贾母咽下未尽之言,疲惫道:“既然你这般看好他,临走前来见见也罢。

  日后逢年过节时,可以来磕个头请个安,寻常时候就罢了。

  总要让我安生些日子。

  都回去吧……”

  ……

  出了荣庆堂,贾政与王夫人走在前,贾琏和王熙凤跟随在后,一行人走在廊下。

  出了贾母院后,贾政对贾琏和王熙凤道:“你二人去东路院走一遭吧。”

  贾琏点点头,王熙凤奇道:“老爷,好端端的,去东路院作甚?”

  王夫人皱眉道:“这话是你能说的?”

  王熙凤忙赔笑道:“太太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老爷让我们去东路院做什么事,并不是不愿去。”

  贾政颔首道:“刚琮哥儿去给大老爷请安,他就要去读书了,总要告别一番。

  你们去代我喊一遭,就说我叫琮哥儿有事吩咐。”

  王熙凤闻言,登时会意。

  贾政这是怕贾琮在东路院遭殃,让他们去当救兵。

  念及此,王熙凤心里腹诽一句:老爷待贾琮未免太好了些吧……

  看了王夫人一眼,见她没说什么,就笑着与贾琏一起去了东路院。

  两人离去后,贾政对王夫人道:“刚才老太太不自在,我就没说,太太以为,宝玉一并去国子监读书如何?”

  王夫人闻言,登时顾不上吃贾政待贾琮这般好的醋了,忙道:“老爷,宝玉身子不好,去那里怕是吃不了苦。”

  见贾政沉下脸来,赶紧又道:“就是我愿意他去,可老太太那里,也断不能点头。

  今儿是老太太的生儿,老爷可别再……”

  话未尽,贾政叹息一声,道:“总要进益些才是,只这般下去,怎么得了……”

  又想起贾母对宝玉的溺爱,此事断不能行,不免有些落寞的摇摇头。

  见贾政这般,王夫人心里也不好受。

  只能再想法子,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良法……

  ……

  前面,贾琏王熙凤夫妇已经乘上了八宝簪缨马车往东路院赶去。

  车上,王熙凤细细问了遍今日荣禧堂上发生的事,而后问道:“这么说,贾琮真写的一笔好字?他才多大点……”

  贾琏慵懒的靠在锦靠上,随意道:“管他呢,许是有天分吧,又值当什么?”

  王熙凤笑道:“你自然懒得理会管他,可老爷心里却喜欢到骨子里去了。

  还真是一人有一人的缘法,老爷待他倒比亲生儿子还亲了。

  我瞧老太太和太太都不大高兴。”

  贾琏还是没所谓,笑道:“亲不亲都是那么回事了,过两天就要去国子监入监读书,一年回不来三五回。

  再过几年长大些,花个二三千两银子娶了亲,也就分出去了。

  是好是坏,都看他自己。”

  王熙凤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却讥笑道:“这番话你甭和我说,你得去和大老爷大太太去说。

  他们听明白了才算你厉害,和我说有什么用?”

  贾琏闻言,讪讪一笑,看向王熙凤那张娇俏艳丽的脸,赔笑道:“一会儿还要劳你多担待,老爷不好骂你。

  要是风向不对,你可要记得……”

  “吁!!”

  贾琏话还没说完,车外忽地传来一道勒马声,马车也登时止住。

  他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喝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停车了?”

  王熙凤也皱起了修眉,正要挑起车帘往外望,就听贾琏的小厮兴儿结结巴巴道:“二……二爷,三……三爷他……”

  听他这语气,贾琏心里一沉,猜想必有不好的事发生。

  他忙推开半扇车厢前门,与王熙凤一起身子探前,放眼看去。

  就见一道瘦弱的身影,自前方东路院黑油大门步步而来。

  步履虽慢,但消瘦的身形始终挺立如松。

  只是,少年额前的伤口,和缓缓垂流而下,已染红半边脸颊和衣衫的殷红血迹,刺的人难以直视……

  触目惊心!!

  ……

  PS:晚了,抱歉……

  

第六十六章 震怒

  

  贾琮被打的头破血流一事,没用一顿饭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贾府。

  这让原本因为荣禧堂之事,而在贾府下人中渐起微妙之意的风向,再度急转而下。

  有这样一个老子,别说贾琮写得一笔好字,拜了大司空为师。

  就算他中了状元,拜了内阁首辅为师,又有什么用?

  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

  之前那些说尽贾琮坏话,又因荣禧堂之事而心生忌惮懊悔的婆妇们,现在又张扬了起来。

  若非顾忌贾政的态度,说不得她们还会变本加厉,到墨竹院门口去“聊天”……

  不过倒也不算尽是坏处,至少此刻在荣禧堂东厢耳房内,王夫人看着面色惨白,额前勒着白纱包着伤口,半边身子是血的贾琮,心里之前那些怨怒之气,都散了去。

  除了一些怜悯同情外,就是担心此刻贾政的情况……

  她看着震怒不已的贾政,温声劝道:“老爷,郎中说了琮哥儿的伤并不妨事,你莫要再气了,仔细身子要紧。”

  贾政面色铁青,心中的暴怒又岂是王夫人一两句劝说就能压下去的?

  今日他才将贾琮带出去见人,过程虽先抑后扬,可贾琮拜得当朝大司空为师,更是一笔书法惊人。

  如此,也算是在士林中初步立足。

  之后他又煞费苦心的将贾琮禁入内宅的禁令给免去,好不容易才求得贾母点头。

  这样一来,连最后的短板都去了。

  日后不会有人在此事上做文章。

  费了这般心思,他自忖也不负衍圣公和大司空的一番托付……

  谁曾想,只一转眼,一天的功夫都没过去,贾琮就在东路院被打的头破血流。

  贾琮顶着满身血从黑油大门出来,公侯街上过往行人不知多少,能瞒得过哪个?

  一番心血尽赴东流。

  想必这会儿功夫,消息已经传遍各家,也传到了布政坊的尚书府。

  贾政都不知道,明日该怎样和工部同僚见面,又该怎样与大司空、衍圣公再见?

  真真是斯文扫地,颜面尽丧!

  贾政愈想愈怒,“砰”的一巴掌拍在了炕桌上,震的炕桌上的几摞书散落下来。

  王夫人顾不上这些,焦急的唤了声:“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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