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工部是把制造火枪的全部工序流程都是分拆,然后制定了标准参数,让每一个人都是专门做其帜一道工序。
一把火枪从原材料,再到出厂,先后需要经过至少上百个工人的手,不再是和以往一样,由那些工匠们亲磷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工匠带着几个徒弟负责到底。
如今在兴泉府这边建立的火枪作坊,已经是率先采用了这种流水线式的生产模式,整个作坊数百人在不同的分工里做自己最擅长的事,而什么是擅长?
以往一个技术娴熟的工匠可能需要一个月才能够打造一支火枪,如此也就代表着同样的一道工序,他们每个月才会只做一遍,但是现在,这个工匠可能每天都要重复做同一道工序,日积夜累下来,在针对这一段工序的技术上,远远要比以往的那些工匠们更好。
同样的,这样的大规模流水线式生产,还极大的提高了良品率,降低了成本,同时也不再大量需要那些技术娴熟的工匠了,这些技术娴熟的工匠们可以担任一些虚的组长,负责技术上的调整和改进,但是具体打造火枪的人,已经是变成了普通工人了。
这种生产模式,实际上和后期十九世纪的生产模式差不多了,当然了,和后世二十世纪的那种全社会都参与进来的广泛流水线式生产模式,还是有极大的不同,只能算是最初步,最基础的狭义流水线式生产模式而已,直接说是流水线式生产是不准确的,应该说是‘对象专业化’和‘零部件标准化’的相互结合。
而这两种生产模式,结合起来并广泛用是在十九世纪初期开始,并到二十世纪发展为福特模式的广泛流水性生产。
大唐的作坊搞起了零部件标准化、对象专业化,这夸张一点的说,实际上已经算是进入了近代工业的范畴了。
所以李轩如果不要脸一点的话,完全可以说大唐王朝已经是一个近代工业国家了,而且还是当代最先进的工业国,工业化生产的模式足以吊打明王朝以及欧洲的诸多乱七八糟的国家。
大唐王朝已经成为了全球最强工业国,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这样的生产模式几乎就是把工当成机器人用,而且重复单调并且劳动强度相当大,很容易造成工人们的身体上以及心理上的疲惫。
因为一个工人,要在流水线上不断的重复单调的工作,每一天都要持续十多个斜,为了加大产量,工人们的休息时间被极度压缩,自从兴泉府城里的火枪作坊采用流水性生产后,已经是活生生累倒了好几个工人了,并且因为过度疲惫出现意外,从而导致意外发生,人员伤亡的事故也有不少。
但是对此,工部的那些官员们自然是视而不见的,只要能够大幅度提高产量,达到陛下的要求,从而保自己的官帽子乃至更升一级,他们才不在乎那些工人们的死活呢。
而负责兴泉府城火枪作坊的官员因为产量大幅度提升,从而升官了后,工部下属的其他作坊也是不约而同的陆续采用了流水线式的生产模式,各种军产品的产量也是短时间内出现了大幅的增长。
为此李轩自然是不会吝显己的嘉奖,近期总是会听闻工部那边的官员升官的消息,让内阁其他部门的官员们听到了都羡慕不已。
提升军的产量,工部那边的官员已经把这个当成了升官的主要政绩来抓,对此李轩也是没有太过担心,唯独新式军的开发,这是依旧需要李轩亲自看着的。
毕竟没有他自己亲自看着的时候,谁知道工部的那些人会搞出来什么湘古怪的军来,比如说前些时候就有人异想天开,说是要造一种可以同时密集发射数十发的火枪。
这听上去还以为是连发步枪呢,但实际上工部的工匠们是把好几十根枪管绑在了一起,然后装填后一次性点火发射出去。
那威力的确是挺猛的,猛到连续密集的后坐力,直接把这固定数十根枪管的铁架都给震散了,因为是数十根枪管内的子弹射击也不是同一时间内射击,枪架散架后,后续射击的子弹,当惩把参与实验的一个工匠打成了马蜂窝,另外还有三人。
听闻这事后,李轩是鱼无可奈何,一方面他是埋怨这些人乱搞,这下好了吧,浪费了大量资源不说,而且还弄出事故死了人。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却是又有些庆幸,因为这些工部的工匠们并没有故步自封,而是在积极的探讨新式技术以及武器。
所以李轩自己也是有些无奈,这惩罚自然是不能惩罚的,还得妥善处理后事,给予死亡的工匠家属丰厚的抚恤。
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也是加强了需要花费众多资源的新武器研发项目的掌控,凡是需要花费大量资源的重大项目的研发计划,都必须得到他的批准。
而一千三百斤火炮项目,就是这样的一种,这个项目,李轩全程都是盯着呢,这样炮刚制造出来,准备进行实弹测试的时候,李轩就是亲自跑到了工部兴泉府火炮作坊那边观看试射了。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像屠夫的陈屠夫
“这就是我们刚试制出来的千斤重炮,全重一千三百斤,可发射七斤重的实心炮弹,炮口粗三寸两分,炮长六尺三寸,根据我们之前的计算,其标准有效射程应该能够达到一里,如果采用大仰角的,最大射程甚至可以达到八里以上。 .”工部下属的军司的郎中周克松亲自向李轩解说着刚试制出来的这门千斤重炮。
李轩一边听也是一边默算,这个数据如果换算成后世的单位,大约就是全炮重七百三十公斤重,发射的实心弹弹重四公斤多一点,口径是一百毫米,炮长两米,标准有限射程是四百六十米,最大射程大约为三千六百米。
这种火炮和之前的八百斤火炮乃至五百斤火炮一样,有着二十倍口径的身管长度,都是典型的前装火炮时代的长身管加农炮。
李轩也不是什么近代武器专家,不知道这个数据在近代的众多火炮之纸底算先进还是差,但是他却是知道,这四百六十米的有效射程,已经足以让这款火炮成为大唐新军里有效射程最远,同时威力也是最大的火炮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大唐新军的主要敌人,明军手里也不会有太多这种千斤重炮,如果能够大量生产这种一千三百斤重的长袍,足以让大唐新军在未来的战争中占据极大的战术优势。
至少明军里大量装备的碗口炮,乃至佛朗机炮都不会是这种千斤加农炮的对手,当然了,这不是说明军手里没有千斤重炮了,他们也有着部分被他们称之为将军炮的千斤重炮的,不过大多都是部署在北方边军,又或者是在水师手里,在沿海的重要海港部署。
在这大西南这片鬼地方,是不太可能找到太多这种大杀器的。
李轩听罢后,并没有过于磨蹭,很快就是让他们做准备进行试射,这纸面上的数据说的再好听,也不如亲眼看见来的实在。
而且纸面数据上设计的很好,但是实弹试验的时候出篓子的事也不少,谁知道这款千斤重炮是不是徒有其表。
李轩的命令下达后,火炮作坊的一群工匠们就是指挥着临时从炮兵营抽调过来的几个精干老炮兵进行装填,准备实弹射击。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们的试射会从近到远,慢慢加大射程!”也许是害怕等下李轩指责他们的火炮一开始打的不远,所以周克松提前解释着。
李轩微微点头,对于周克松的这种做法表示理解。
毕竟这炮还是第一次测试,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自然是需要谨慎一些,不可能说一开始测试就玩最大装药量进行最大射程的测试的,那样的话万一要是炸膛了,那可就不仅仅是丢脸的事了,而且是有可能出现人员伤亡的。
“这炮看着真大啊!”已经成为了炮兵营副营长的陈屠夫,在人群之滞声嘀咕着:“如果真的和那些打铁的说的一样,能够打这么重的弹丸,而且射程还比八百斤炮重的话,可以多造几门嘛,到时候拉出去轰城墙肯定是一打一个准!”
陈屠夫如今也是和其他的军官们一样,穿着一身标准的校官军服,脚踏长筒皮靴,要挂一柄最近大唐新军刚装备的新式军官指挥刀。
那柄从不离身的放大版杀猪刀也是不见了踪影,而是和其他的高级军官们一样,在腰间挂上了一柄大唐新军刚装备的新式军官指挥刀。
如果不了解他的过去,外人是完全看不出来他以前是杀猪的。
陈屠夫的话,让旁边的谢梓炜也是深以为然,连忙点头道:“如果这种火炮能造出来,我炮兵营有添一利器啊T后等我们炮兵营的火炮满编了,加上那些步兵团里的营炮,这打起仗来,轻轻松松就是百炮齐发,来再多的明军都得完蛋!”
“就是,以后我们炮兵营肯定是成为我们大唐王朝的中流砥柱的,我老陈就知道,干这炮兵有前途!”陈屠夫一边说着,还一边哈哈大笑:“当初老陈我要来干这炮兵的时候,你还不愿意呢,以为我这个大老粗干不了炮兵,如果不是我老陈厚着脸皮去求陛下,这炮兵还真当不了!”
谢梓炜听到这话,也是有些尴尬,当初他还真是打心里不愿意让陈屠夫来干这炮兵的,尤其是当时的陈屠夫军衔比他还高,但是到了他这里后,却是只能给他打下手,说实话,当时他还真担心这个陈屠夫仗着自己是开国老人,军衔对自己指手画脚。
不过等到了后面,他却是发现这个陈屠夫虽然长的粗狂,看起来只是有肌肉没脑子的粗人,但是粗狂的外表下,却是有一颗八巧玲珑的心。
刚到炮兵队的时候,陈屠夫完全收起了他以前在刀盾队时的张狂,而是把自己的身份姿态摆的很低,在炮兵队的诸多事情上,完全以谢梓炜为主,同时还不耻下问,对于炮兵上的诸多问题,不不仅仅问谢梓炜,甚至还会去问那些普通的炮兵。
同时还不要脸的去旁听武学堂的课程,私底下还让给杨秀才,谢老头他们教他读书认字。
他的这种行径让很多人是有些不理解的,以陈屠夫的身份地位,只要他不是顽固的非要去当炮兵,如今最少也是一个副团长兼任步兵营营长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但是他非要转行去当炮兵,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和那些十来二十岁的年轻人去武学堂上课,甚至是缠着杨秀才,马维,谢老头等人教他读书认字。
如果说他有读书的天分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没有啊,几个月下来,依旧连一封完整的书信都写不出来,诸多趁字甚至都还不认识。
但是让人惊讶的是,陈屠夫依靠死记硬背,愣是把和炮兵相关的专业术语给学了个七七八八,而且炮兵作战需要计算射程、角度等等,所以对炮兵军官的算学要求比较高,而陈屠夫学了几个月后,这算学却是有所小成,已经是能够单独计算火炮射击时所需要的诸多参数了。
陈屠夫的这些变化,自然是被很多人看在眼里,有些人不理解,认为陈屠夫是舍近求远,但是也幽人认为陈屠夫的这种态度是值得学习的。
而李轩同样是看到了陈屠夫的这种积极求上的态度,没有读书天份不要紧,学炮兵学的困难也不要紧,关键是这个陈屠夫肯学啊,而且是下了苦功夫学的。
和陈屠夫的这种态度比起来,方东全、黄学仁、王单旭这几个人明显是要差了许多,他们身为军帜高级将领,到目前依旧是大字不识,虽然说也会去学,但是他们的血,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只是做给李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