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济现在对索要邹静已经不抱希望了。
之前他是不了解李利的脾气,更不知道李利的实力,因此他抱着侥幸心理上门讨要邹静。
现在张济算是看明白了,李利此人面善心狠,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
邹静落到李利手里,那就等于是羊入虎口,休想再讨要回来。
一念至此,张济就想摇头否认,表明自己已经放弃讨要邹静。只是他尚未开口说话,却看到李利意味深长的笑容,隐隐透着一丝威胁之意。
张济顿时一激灵,脑筋急转,随之低声说道:“也罢,既然骁骑将军询问,张某便冒昧问邹静姑娘一句,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履行婚约,随张某一起离开李府?”
邹静闻言连忙摇头说道:“不,我不去!张将军当初送给家父的三十两金,待会儿无瑕姐姐会替我还给你。”
看着邹静娇羞不已的样子,李利哈哈大笑道:“静儿,你无瑕姐姐的钱是用来买衣服和首饰的。这样吧,元忠啊,静儿欠下的三十金,本将军替她还上,连本带息取五十金交给张将军!”
“骁骑将军见外了,一点小钱而已,不用还了。”张济挤出一丝笑容,急忙说道。
李利闻言正色道:“张济将军不必推让。有些债是必须要还的,否则静儿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的恶名!”
张济心头一跳,急声道:“骁骑将军说哪里话,将军执意要给五十金,张某就收下了。不过婚约之事,却是误传,根本没有这回事。邹静姑娘的父亲早年手头拮据,张某便借给他一点钱财,如今还上了,自然一笔勾销。此后,张某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此事,以免玷污了邹静姑娘的清誉。”
“呵呵呵!”李利呵呵大笑道:“张济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李某先行谢过了。其实这件事原本不打紧,只是静儿尚未出阁,清白之身若是沾上这等不雅的名声,确实有些不妥。现在事情圆满解决,大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将军所言极是。”张济满脸涨红地附和道。
“呃,对了,元忠啊,咱们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大笑声中,李利收敛了笑容,陡然开口说道。
李玄闻言恭声应道:“属下不知何事有纰漏?请主公示下。”
看着李玄和张济等人严肃的神色,李利微笑着说道:“元忠,事情是这样。张将军今天送来不少祝贺本将军大婚的贺礼,你一定要记得造册保存,等张济将军的侄儿张绣大婚之日,我们府上也要随一份人情。”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这是属下的疏忽,其实属下刚才已经派人逐一查对,每一件都登记造册,与昨天李儒主簿、段煨将军、徐荣将军等人的贺礼一样,已经记在婚礼账簿上了。”李玄笑呵呵地说道。
张济起初听到李利说他送来了成婚贺礼,心里还在犯嘀咕,我张济没给你送贺礼呀!
等待李玄说出刚刚逐一查对礼品造册之际,张济恍然大悟,原来李利口中的贺礼就是他此次带来索回邹静的重礼。
那可是他张济多年来的珍藏之物,价值三百多金的礼品哪,足够买下龙骧李府这座大宅子!区区成婚贺礼而已,送上十金就算是出手阔绰,谁会这么大方,送价值三百金的贺礼呢?
要知道,当初诸侯联盟进攻虎牢关之时,西凉大将华雄的一颗人头,也才价值百金而已!
乍听李利居然强行留下自己带来的贵重礼品,张济顿时便急眼了。
“呃?不,不行!这个不”
“嗯?”李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沉吟着打断张济的话,目光清冷地看着张济,沉声道:“张将军想说什么?李某听着呢,你尽管说!”
“哦?没、没、没什么。张某什么也没说,贺礼、、、对,贺礼!区区薄礼,只要骁骑将军不嫌弃就行,权当张某为将军大婚随礼了,请将军笑纳。嘿嘿嘿”张济咬紧牙关,笑得比哭还难看,嘟嘟囔囔地说道。
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张济艰难地送出大礼之后,哀声说道:“将军,您是不是可以下令停战?迟了,只怕我侄儿的性命就不保了呀!”
第195章授人以柄
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张济艰难地送出大礼之后,哀声说道:“将军,您是不是可以下令停战?迟了,只怕我侄儿的性命就不保了呀!”
“哦?”李利沉吟着看向比武场。
的确,张绣和胡车儿二人被铁陀、铁萧父子杀得竭力招架,处境险恶。
一百五十合之后。但见张绣脸颊潮红,呼吸急促,眼神中不时闪过焦虑之色。厮杀之中,他显得愈发焦躁,七探盘龙枪招式依旧,却失去了原有的巧劲,转而横扫直刺,试图毕功于一击。可见他心神已乱,太过急于求成了。
反观铁陀则不然。
厮杀至今,铁陀一直稳扎稳打,稳中求进。一百合之前,他与张绣拼得旗鼓相当,甚至刚开始的时候还一度被张绣压制得束手束脚,极端被动。但他始终沉稳应对,见招拆招,临危不乱,从而借助青骢马的神勇,扭转败局,夺回主动进攻优势,致使张绣斗志受挫,心浮气躁,自乱阵脚。
张绣眼见久战无功,自己反被铁陀杀得节节败退,心中难免滋生几分气馁之念。
然而,心志不坚,又如何能取胜呢?
心神已失的张绣,在与铁陀的激战中逐渐陷入下风,进攻受挫,只能被动防御。
七探盘龙枪的精髓是主动进攻,以攻代守,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张绣却在慌乱之中,仓促迎击,方寸大乱,使得原本很精妙的七探盘龙枪沦为防守招式,威力大减。
如此以来,张绣愈发处境堪忧。回天乏力,久战之下,难逃败亡之局。
仅以武艺招式而论,李利认为张绣的七探盘龙枪明显比铁陀的刀法胜出一筹,本不该落败。怎奈他求胜心切,厮杀经验不足,心志不坚。占据上风之时,他斗志高昂,勇不可挡;但进攻势头被铁陀遏制之后,他却心浮气躁。颇有一蹶不振之势。如此以来,张绣焉能不败!
第一百六十二个回合,张绣奔袭之中银枪挺抢直刺,被铁陀横刀拦截,顺势刀背震荡。拍打在张绣长枪的枪杆之上。巨大的振荡之力,震得张绣手臂瞬间麻痹。手中银枪险些脱手。
就在张绣稍稍迟疑的一刹那。铁陀借助青骢马的神勇突然人马合一,横刀立马,寒光闪闪的硕大刀锋凶猛地劈向张绣头颅。
“绣儿小心!”
场边观战的张济,看到铁陀纵马跃起、居高临下的挥刀劈向自家侄儿张绣,顿时大声惊呼。
进攻受挫的张绣,原本已经做好防御。挺抢迎击铁陀的大力一击。不成想张济的一声疾呼,让他误以为身后有人偷袭,于是他身躯迅速后仰在马背上,银枪回身反刺。
“唏聿聿!”
“嘭!”
在战马凄厉而短促的悲鸣声中。张绣被坐骑摔飞出去,而他胯下的坐骑却被铁陀一刀砍掉马头,马血喷射之中,战马轰然倒地。
“啊!”腾空翻转之中,张绣跌落在**的空地上,摔得他失声痛叫。
就在张绣跌落马下之时,胡车儿与铁萧之间的厮杀也到了最紧要关头。
胡车儿有一双铁脚板,又是天生神力,悍勇无比。尽管他的骑术也算是不错,但与铁萧精湛绝伦的骑术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六十回合之前,他能与铁萧打成平手,硬碰硬的冲杀,拼得热血沸腾,战意高盎。
但是,六十回合之后,胡车儿骑术不精的破绽渐渐显露出来,既而被铁萧抓住他的弱项,不再与他正面交手,也不纠缠,旋风般来回侧面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