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银轱单手持矛飞驰直刺,却被成廉挥舞着大戟凌空挡住,而魏续挥刀从侧面杀将而来。砰然巨响声中,成廉手臂震颤,身形倾斜,连带着胯下的坐骑连退数步,不敌银轱迅猛的一击。而银轱一击震退成廉之后,长矛余威犹在,大力砰击侧面杀来的魏续大刀,致使信心满满的魏续骤然受挫,被银轱长矛上裹挟的巨力震得双臂颤栗,虎口裂开,血流如注。
相比魏续一击受伤,成廉虽是同样被银轱正面一击震退,却并未受伤,战力不减。由此可见,成廉的武艺远在魏续之上。
事实也正是如此。成廉是吕布的近卫统领,常年跟随吕布左右,耳濡目染之下,武艺自是不弱。他的武艺在六健将之中排行前两位,拥有一流上阶顶峰的实力,只欠一个契机,否则他便可以跻身顶级战将下阶之列。
而魏续则是吕布内亲,很受吕布信任,予以重用,职务位居六健将之首,仅次于狼骑营校尉张辽,与高顺的地位相当。但他的武艺却只有介于一流中下阶的实力,在六健将中连宋宪都不如,排名末座。
银轱与魏续、成廉交手之时,铁轱也与曹性、郝萌战成一团。
金牯三兄弟武艺相若,同是顶级战将下阶顶峰的实力。只不过金牯较之银轱、铁轱二人厮杀经验更老道,出手狠辣,善于扑捉一闪即逝的战机,故而金牯的实际战斗力略胜两个弟弟半筹。
然而铁轱却是三兄弟中厮杀最勇猛、脾气最火爆之人。此次他与曹性、郝萌二人对战,两丈的长矛在他手中快若闪电,势如雷霆,打得曹性和郝萌暗自叫苦不迭。
只不过曹性和郝萌相处日久,配合十分默契,两人武艺虽不如铁轱,却也不会一击落败。
曹性是郝萌帐下军侯,而郝萌本是丁原爱将,丁原横死之后,他率众跟随吕布。仅以武艺而论,郝萌拥有一流武者中阶的实力,而曹性的武艺则略胜他一筹,拥有一流上阶的身手。因此郝萌平日里不以职务压人,与曹性平辈论交,颇有拉拢示好之意。
十余个回合之后,铁轱挥手一击震退曹性,既而战马突然加速,长矛直刺,凶猛地杀向郝萌。
通过之前的厮杀,郝萌深知自己不是铁轱之敌。故而他此时面对铁轱飞刺而来的长矛,心生胆怯,虚晃一刀,试图勒马避开铁轱凌厉凶狠的一击。
然而郝萌低估了铁轱的临阵反应速度,已至妄作聪明,误了自身性命。
两马错身之际,郝萌本以为自己避开了铁轱的大力直刺,心中暗自庆幸。却不料铁轱在两马错身时陡然脚踏战马后背,腾身而起,寒光湛湛的两丈长矛犹如一道惊鸿般从郝萌的侧背斜刺而入。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叫之下,铁轱安然落地,随即双臂骤然用力长矛一挑,将惨叫连连的郝萌掀离马背,抛向高空。
郝萌被铁轱长矛贯穿后背之时,没有像宋宪那样当即死亡,而是竭斯底里的痛声大叫。即便是他被铁轱挑飞升空之时,他仍未气绝,依然发出尖锐刺耳、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这一连串的惨叫声,当真是让人心惊胆颤,不寒而栗。
一刹那,战场上还在奋力鏖战的高顺、魏续、成廉、曹性和身处绝境的侯成等人,听到郝萌这般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心中骇然,一种悲怆之情瞬间涌上心头。
这一瞬间,高顺、曹性和成廉三人皆是心性坚韧之人,倒还罢了,他们强行稳定心神,咬紧牙关继续战斗。但侯成和魏续二人却被郝萌的惨叫声扰乱了心神,心志不坚,再也无心战斗,仓促中试图打马逃回本阵。
斗将之战中临阵退却,就等于是送死。
当侯成和魏续二人试图打马逃跑之际,金牯和银轱二人适时纵马袭杀而来。
“噗、噗!”
“啊”
风驰电掣间,金牯横劈一刀砍中侯成侧背,银轱在策马疾驰中长矛直刺魏续左侧肩胛。顿时,侯成和魏续二人如丧考妣的放声尖叫,惨叫声凄厉刺耳,在灞河两岸随风激荡。
“贼将胆敢伤我妻弟,快住手!”
“嗖嗖嗖!”
吕布军阵前。吕布眼见宋宪被金牯一刀毙命,随即郝萌惨死铁轱长矛之上,而今侯成命悬一线,而内弟魏续也被银轱挑在长矛上,性命不保。一瞬间,吕布怒声暴喝,随手取下赤兔马侧背上悬系的铁胎弓,抓出五支黑翎箭,搭弓上弦,悍然张弓急射,旋即杀气凛凛的五支箭矢划破长空,直奔银轱疾飞而来。
第215章龙争虎斗之兄弟扬威
“嗖嗖嗖!”
强劲而迅疾的箭矢,划破长空,截断气流,飞驰中带着尖锐的气流激鸣声,呼啸而至。
“二弟小心!”
一刀砍中侯成侧背的金牯,听到吕布的暴喝声之后,随即看见吕布张弓驰射,那急速飞驰的箭矢一看便知力道奇大。
瞬时间,金牯当即放弃追杀侯成,纵马驰援银轱,大声疾呼,提醒银轱切莫大意。
且说银轱挺矛捅入魏续左侧肩胛骨,深达数寸,将魏续挑在长矛上,瞬即他长矛一收,试图再次挺矛直刺,捅死魏续。不料凌空飞来数支利箭,迫使他不得不放弃魏续,挥舞长矛格挡箭矢。
就在着眨眼间的工夫,重伤落地的魏续连滚带爬地逃向吕布军阵前。
“噗!”
银轱眼看魏续跑远了,心中恼怒不已,挥动兵器拦截住吕布飞射来的四支箭矢,却因怒气上脑,稍稍大意之下漏掉一支黑翎箭,结果左肩上中了一箭。
“哼!”剧痛之中,银轱冷哼一声,将长矛插在地上,咬牙折断黑翎箭的箭杆,暂不拔出箭尖。即便如此,也痛得他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发青。
“哼!堂堂温侯吕布居然暗箭伤人,卑鄙下作,枉为人子!”咬牙硬挺着左肩的剧痛,银轱拔出长矛,厉声叱骂道。
咒骂一声后,银轱怒气未消地厉声喝道:“我家主公说你是三姓家奴,现在看来,一点没错!吕布鼠辈,有胆出阵与某决一死战!”
吕布军阵前。
吕布原本打算先射杀银轱,随后跃马出阵斩杀金牯和铁轱,顺带灭了已是强弩之末的马超。只是他射出五箭。还没来得及打马出阵,便听到银轱的叫骂声。
顿时吕布恶狠狠地瞪着银轱,咬牙切齿地沉声道:“大胆贼蛮,你这是找死!”
冷喝声中,吕布双腿猛然夹紧赤兔马腹,单手倒提方天画戟,风驰电掣地冲向银轱。
“吕布休得猖狂,金牯前来会你!”
眼见吕布跃马出阵,金牯刚才已经看到二弟银轱左肩中箭,旋即他厉声暴喝。打马越过银轱身前,挥刀迎战吕布。
“铛!”
战马四蹄飞踏之中,金牯深吸一口气,右手持刀大力劈向吕布旋风般双手握戟的方天画戟。霎时,黑背大刀与方天画戟凌空相遇。悍然碰击。瞬即,一声震耳欲聋的砰然巨响洞彻整个灞水河畔。两军阵前的将士耳膜轰鸣。振聋发聩,所有将士皆能听得真切。
“嗵嗵嗵!”
剧烈抨击声中,跃马疾奔的金牯陡然上身后仰,而他胯下的坐骑紧跟着不进反退,马蹄踉跄着后退十余步,方才重新站稳。
“噗!”
身体倾斜的金牯。在坐骑撤步之中死死地夹紧马腹,左手牢牢抓紧缰绳,方能险之又险地稳住身形,不至坠落马下。当坐骑站稳四蹄的一刹那。他再也压制不住胸腔中翻腾激荡的气血,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吐出一口血之后,金牯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黯淡,神情中显露出一丝萎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