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又是空欢喜一场,一瞬间李利杀机陡现,脑海里立刻浮现这样一个念头:“既然你这冒牌货让我空欢喜一场,那我便让你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你给本将军听好了,我只问你一句话,若是胆敢隐瞒半字,亦或是欺瞒本将军,某抬手之间便叫你人头落地,碎尸万段,弃尸荒野!
说你是何人,曹操现在何处?”
李利一声怒喝把红袍“曹操”吓得浑身哆嗦,沾满泥土的下颌剧烈抽搐,脸色煞白,牙关直打冷颤。
“不要杀我,恳请大将军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绝不敢隐瞒半句。请大将军手下留情,饶命啊!”
“少说废话,回答本将军的问题!再敢啰嗦半句,你就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受死吧!”
“是、、、是、是,罪将不敢!罪将名叫曹真,是义父、、、哦不,罪将是曹操收养的义子。此次是罪将第一次跟随曹操出征,连夜行军赶到飞云渡山谷内潜伏,原本打算等到天亮之后先由小股亲兵乔装成百姓混进函谷关,而后里应外合,袭取函谷关。不承想,大将军如天神下凡一般英明神武,我等刚刚潜伏下来便被大将军发现,而后就是刚刚争夺栈道之战,这些大将军都知道。至于义父、、、哦不,曹操现在何处,罪将确是不知”
“咻!”就在曹真说出“确是不知”四个字时,李利的脸色冷峻如冰,剑眉横起,双眸暴怒,掌中金猊战刀瞬时高高扬起,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大将军且慢动手,罪将还有下情禀报!”
当寒光凛凛的刀锋斩断鬓角的乱发、即将落到脖子上的一瞬间,曹真吓得“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舌头惊颤地急声道:“突破谷口之时,曹操就藏在第二批冲上官道的曹军当中,当时站在谷口鼓动兵士奋勇冲锋之人就是曹操,而守护在他身边之人就是他的四名贴身近卫!”
杀气逼人的刀锋距离曹真左颈外侧仅有半寸,一缕散乱的头发被寒风吹到刀刃上,飘然落地。
“罪将说的都是真的,请大将军一定要相信我!
那曹操历来多疑善变,六亲不认,狡诈之极。早在曹昂被杀之时,曹操便将战袍和战甲脱下,随即让罪将穿上,替他在栈道阵前号令全军将士冲出山谷。
却不料正好碰到大将军亲自上阵,因此罪将只得壮着胆子往前冲,实际却是做做样子而已。待大将军率军冲杀的那一刻,罪将深知大将军虎威,不敢迎战,只得转身退回山谷,途中又遇到曹操。”
第671章宿命相逢徒奈何
感谢:书友流天泪心龙、君子柏书友月票支持,谢谢!
“待大将军率军冲杀的那一刻,罪将深知大将军虎威,不敢迎战,只得转身退回山谷,途中又遇到曹操。随后大将军只身杀进山谷,曹操又怂恿罪将率众围杀大将军,而他自己则带着四名亲兵再一次潜入栈道,继而趁着大将军麾下将领急于求援将军之际,他亲率大军一鼓作气冲出谷口。”
待曹真说完话后,李利满脸阴鸷地盯着他,似乎正在考虑是否一刀将其斩杀。
“主公,曹真所言应该没错,请主公暂且饶其性命。再者说,此等人不值得主公亲自出手,更不配死在金猊战刀之下!”
眼见自家主公仍有斩杀曹真之意,郭嘉神情冷漠地看着全身吓得直哆嗦、唯唯诺诺的曹真,眼神中充斥着鄙夷不屑之色。
“曹真所说的那名站在谷口鼓动曹军奋勇冲杀之人,我之前却是留意过。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曹操,权当是他是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因此并未放在心上。现在经曹真这么一说,我是万万没想到那人居然就是曹操。
如果一切真如曹真所言,那个中年老兵真是曹操的话,那他根本不是藏在第二批冲出谷口的曹军之中,而是第一批。只不过曹贼奸诈善变,突破谷口之际他没有立即冲上官道厮杀,而是滞留在谷口等待后面的将士。等到第二批曹军冲出来与我军厮杀之时。他始终躲在后面,待前面将士撕开我军防御战阵后,在亲兵的掩护下他立即冲出重围。逃向南面官道。”
话音稍顿,郭嘉满脸懊悔之色:“这一幕是微臣亲眼所见,当时也曾怀疑过中年老兵的身份,奈何却被他一身普通步卒的扎甲所蒙蔽,加之当时战况胶着,厮杀剧烈,敌我两军数万将士厮杀在一起。实在顾不上区区一名年逾四十的老兵。万万没想到啊,其人竟然是曹操!现在回想起来,微臣追悔莫及。竟让曹操从我眼前逃走,而我却浑然不知。
唉,难怪许劭曾言:曹孟德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贼,而今看来。此言不虚呀!”
“奉孝不必如此自责。就连我李利不是也被曹贼蒙骗了吗?在此之前,我肯定也遇到过曹操,甚至和他擦肩而过,却因不认识他,以至于让他从我身边溜走。”
轻声宽慰郭嘉之后,李利收起架在曹真脖子上的战刀,看向他的眼神十分不善:“来人,将此贼暂且收押。随后再做处置。切记,所有俘虏的曹军将领都要单独关押。任何人不得和他们说一句话,违令者、斩!”
“诺!”何曼、何仪兄弟二人当即将曹真交给亲兵,随即向李利请罪,声称自己兄弟二人一时不查,误将曹真当做曹操,此乃欺君之罪,难脱冒领军功之嫌,甘愿受罚。
李利对此不以为意地轻轻摇头,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在意,自然也会因此责罚他们。
“按照之前的安排,诸将各自领兵分头搜捕吧,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诺,我等遵命!”
应诺声中,桓飞、李挚、许褚、陈到、何曼和何仪等将领各自领兵出发,试图将飞云渡团团包围起来,以飞云渡为中心向四周延伸,抓捕曹军降卒以及搜捕曹操。
目送众将离去,李利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扭头向身后张望:“孟起何在?奉孝可知孟起去处?”
“呃!”郭嘉闻言愕然,扭头环顾四周,果然没看到马超的身影;“这哦,对了!刚刚援军未到之际,孟起将军一直在此厮杀,待援军到来时,曹军惊慌四散,不顾一切地向南面官道逃窜。孟起将军眼见谷口四周已经没有多少曹军了,便带着百余名亲卫骑兵沿着官道追赶而去,想必此时已在十里开外了。”
“南面官道,十里开外?”李利闻言沉吟一声:“奉孝刚才说曾看到一名与曹真所言相吻合的中年老兵也是向南逃窜,与孟起追赶的方向恰好一致。按照时辰和步卒奔跑速度判断,假如奉孝看到的中年老兵就是曹操,那他此刻是不是也在距此十里之外的官道上?”
“嗯?”郭嘉闻言错愕,既而立刻反应过来:“主公所言甚是,孟起率兵追赶的方向正是那名中年老兵逃跑的去路。只是官道向南五六里之后,分岔路颇多,大多数山间小路都是沿河渔民踩出来的。不过,眼下正值深夜,山间小路极为难行,要想尽快摆脱我军追赶,走官道大路无疑是第一选择。”
“这么说孟起很有可能追上曹操?”李利疑声道。
“应该是这样。在刚刚两军厮杀之中曹军的骑兵几乎都被我军战骑拦截下来,只有为数不多的骑兵逃脱,前后加在一起不会超过五百骑,而且全是分散逃窜。也就是说,冲出重围的四千余名曹军九成以上都是步军,因此他们的逃亡速度肯定没有我军战马跑得快。由此判断,孟起将军现在应该可以追上曹操,甚至有可能已经将曹操抓住或是直接斩杀了!”
“孟起抓住曹操?”沉吟一声,李利几乎想都不用想地下意识摇头,似乎对马超抓捕曹操之事十分不看好。
郭嘉见状十分不解:“主公这是为何?难道主公认为孟起将军抓不住曹操,亦或是没有追上曹操么?微臣认为绝无可能。据我所知,孟起将军胯下座骑乃主公亲自赐予的万金难求的雪影神驹,听闻此马体长一丈二、肩高九尺有余,近乎一丈,翻山越岭、渉涧过河如履平地,仅比主公的另一匹座骑骅骝马稍逊半筹。孟起将军有如此神骏的座骑,加之一身绝顶高强的武艺身手,区区一个落难逃亡的曹操何足道哉,当然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看到郭嘉十分认真的神色,李利微微颔首,似乎是认可了郭嘉这番说辞。然而,他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依旧下意识地认为马超抓曹操实在是有些够呛,极有可能让曹操从他手底下溜走。
历史上,潼关一战,马超率领十万羌人铁骑杀得曹操大败而逃。而后马超率部追杀曹军,乍一开始就盯上了曹操,继而一路追杀,逼得曹操割须弃袍。然而,即便如此,曹操最后还是从马超手里逃掉。
故此,当李利得知马超前去追赶曹操之时,脑海里立刻充满疑虑:“马超若能抓住曹操,何来三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相逢么?”
“主公似乎仍有疑虑,莫非还是担心孟起将军抓捕曹操之事?”
“奉孝不必多问,立即随我赶往南面官道,但愿还能来得及!”
话音未落,李利当即驾驭金猊兽疾驰飞奔。眼见于此,郭嘉亦不多言,随手一挥带领五百名金猊卫骑兵打马跟上。
“嗒嗒嗒!”
“尔等站住,蹲在道路两旁者免死,余者格杀勿论!”
飞云渡南面十二里处的官道上,马超率领两百余亲卫骑兵一路追杀曹军逃兵,先后逼降九股逃兵,每股逃兵多则两三百人,少则百余人,全部加在一起抓捕的战俘多达两千余人。尽管这些俘虏降兵都有后续的西凉军接管看押,但刚刚追上的三股五百余降兵却无人接手,后续兵马尚未赶到,使得他只有留下一百五十名亲卫分成三队留在原地看管降兵。
故而,当马超沿途追赶十二里,终于又追上一股三百余人的曹军降兵时,他身边只有五十名亲卫,可他却依旧采用之前屡试不爽的老办法,一边策马追赶一边喊话。
“我乃大将军麾下上将马超马孟起是也,尔等都给我站住,投降免死,否则定叫尔等身首异处,抛尸荒野!”
的确,夤夜鏖战至今,曹军将士已成惊弓之鸟,只要能保住性命,一旦被西凉铁骑追上,大多数曹兵都会选择投降活命,只有极少数人仍在反抗,还想继续逃亡,结果却被马超和亲兵逐一挑落马下。但是,对于蹲在道路两旁依令投降的曹兵,马超说到做到,绝不滥杀一人。
因此,一路追赶过来,马超一行百余骑倒也十分顺利,没有遇到太过顽强的抵抗。因为大多数曹兵都已累得筋疲力尽,更本无力反抗,听说投降就能活命,他们这些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冲出重围之人自然都不想死,投降便投降,只要能活命就行。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十股曹军逃兵之中终于出现了一股对马超的招降充耳不闻的死硬份子。
“众将士不用害怕,马超贼子只有五十人,只要杀死他们就能活命,我等一起上斩杀贼将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