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用的箭是朝廷发过来的箭矢，上面用的是铁箭头，没有那么容易损坏，更加需要回收。
因为有打猎的行为，路上会有一些耽搁。
但是每个队都是那样做的，大家还是保持着比较一致的进程。
在大草原上，不只是有小的野生动物，还有野牛野羊甚至野马，不过那些大的他们就顾不了了，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去的时候要是虐杀那些大动物，就没法带走。
这个是严禁的。
一路前行，也收获了不少猎物。
草原上也不知道具体跑了多远，反正就是跑到了太阳在头顶的时候，就没有继续跑了。
邵指挥所在的那支人马开始吹起了代表着集结的口哨，一个队一个队的传递过去，所有的骑兵都往那边聚拢。
每个队的马背上都挂着一些猎物，不过方浩这个队获得的猎物最多。
他们这个队的猎弓本来就经过了方浩的调校，准头比另外几个队的都要好，何况还有方浩这个神射手在后面补箭。
他们这个队的马背上面，前前后后着实吊了不少的猎物，而且另外那几个队的一阵艳羡。
这个并不需要平分，哪个队所得的，就属于哪一个队所有。
邵指挥也打量了方浩几眼，笑着说道：“方队正，你们的收获不错嘛。”
“都是运气好，遇上的猎物比较多。”方浩笑着说道。
聚集到一起之后，大家都从马背上下来，给马喂水喂豆子，自己也开始吃干粮。
他们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远远的还能够看得到南方地平线上的一排山。
在山脚下感觉到不可攀越的高山，在这个地方看起来，也就是隐隐一线，看得都不是很分明了。
往北看去，这是一片苍茫的大草原，一直延伸到天与地相合处。
“我们以前打仗，最远的一次，追逐一支残军，深入大草原六百余里，将那只残军全部歼灭。可是，我们还是没有看到这片草原的尽头。”
大家都聚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邵指挥对方浩这个新来的队正说道：“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这片草原究竟有多大，尽头在哪里，这不是一直无垠的延伸下去，一直到这片天地的尽头。”
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他们脚下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球，所以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片大地是没有边际的。
当然，方浩也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和他以前的那个世界一样的处于一个星球之上，说不定这真的是一片大地呢。
虽然从地平线上看来，圆形的可能居多，但是他还是不能确定。
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平行空间的地球，但是谁说得准呢？说不定是一个比地球大出无数倍的星球呢。
方浩自然不会纠正邵指挥的说法。
不过被他说到的情景给震撼到了——深入草原六百余里，都没有看到这座草原的边际，这一座草原得有多大？
他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也去过几个草原旅游，大虽然是大，不过并没有大到没有边际的地步，开车不用多长的时间就可以穿越。
六百余里，那就是三百多公里，在他印象里，那个世界华夏最大的草原最大的直线距离也就是三百公里左右。
而他们长驱三百多公里，都没有看到草原的边际，那就大得可怕了。
邵指挥感叹着说道：“我们只知道戎突人是这片草原上的蛮夷，经常犯我们的边界，抢劫我们的边民。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自己的国家，有没有自己的城池他们控制的土地又有多少，因为我们没有办法深入到他们的地方调查。这些年派过一些人过去，一个回来的都没有，我们对敌人一无所知。”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感到恐惧。
对他们来说，戎突人以及这大草原就属于未知的东西，让他们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和对方发生了几年的战争，还是不明白对方的底细，确实是一件让人感觉到很颓败的事情。
在听着邵指挥感慨的时候，突然间有队正指着天空惊惶的叫道：“鹰！猎鹰！”
方浩往天空看去，发现头顶上空有一只鹰在盘旋。
隔得那么远，他不知道那个队正是怎么判断出那是一只猎鹰的。
更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那么的惊慌。
却发现邵指挥脸上变了颜色，对他们下命令道：“大家快上马！”
第二十三章 侦查
那些士兵都顾不得吃东西了，连忙上马。
方浩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有耽搁，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马。
“猎鹰不是一般人家养得起的，”见方浩一脸的茫然，一个老兵对他说道，“养得起猎鹰的，一般情况下就是戎突人里的权贵。戎突的权贵来到边关附近，身边的人肯定会比较多。”
因为这边关有着尧国的屯田军队，所以戎突的权贵来到这一片，肯定要带上很多人，不然那就是找死了。
这也意味着，双方要是遭遇的话，尧军这边很有可能就吃亏。
因为他们这支巡逻队伍也才一百多人。
老兵那么一解释，方浩总算是明白了。
“怎么能看出这是猎鹰呢？”
这一点他不是很明白。
那个老兵说道：“戎突人的猎鹰都有标识，不同部落的猎鹰，有着不同的标识。虽然我们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个部落的，但是看那些标识就知道是戎突人的猎鹰。”
方浩认真的抬头看过去，他的眼力甚好，看清楚了在空中盘旋的是一只体型很大的金雕，脖子那里系着一条腥红色的飘带。
不过不认真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野生的金雕，肯定不会绑上东西，可以确定这是猎鹰。
那只金雕在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就往北方飞去，很快就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了。
老兵说道：“他们戎突人的权贵，有的会养上多只猎鹰，出行的时候，为了安全，会放出几只猎鹰在几个方向侦察。这里有猎鹰出现，说明离那权贵不会太远，可能只有几十里路。”
几十里路，对这些骑兵来说，并不是很长的距离，一个时辰之内就可以抵达。
想到就要和戎突人遭遇上，方浩有一些兴奋。
当兵的想要建功立业，首先就得要有一个敌人，连敌人都没有，能够立什么功劳？
只是不知道邵指挥准备怎么做，是过去跟人家硬刚还是撤回去？
大家都上马之后，邵指挥道：“北方可能有敌人往这边过来，我们需要派几个人出去侦探，了解他们的情况，再来决定该怎么处理。”
说完这话，他望向那些士兵：“有谁愿意去？”
方浩不假思索的举起手来：“指挥，我愿意去！”
他觉得这就是一个立功表现的好机会，所以第一个报了名。
然后他很尴尬的发现，就只有他一个举手报名了。
大家都愕然的看着他，包括邵指挥。
这是一个危险的活，因为只有几个人过去，遇上大部队，被人家发现了，就非常的危险。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
邵指挥知道方浩上面有人，没想过带他过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那么积极的举手报名，这让他很难办。
派过去吧，危险，出了事情怎么办？
不派过去吧，人家都已经举手报名了。
没有道理，人家想要去的，你不让他去，人家不想要去的，你却偏偏要他去吧？
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方队正，这件事情比较危险，你一个新入伍的兵，有这个信心吗？”
“回指挥，有！”
方浩大声的说道。
他虽然从大家的表情中明白了这件事情比较的危险，但是并没有害怕。
只是去侦探，看一下那边有多少人，又不是去跟他们拼命，哪里有那么大的危险？
掌握了杨家枪法、大力金刚掌和百步穿杨术的技能，又有天蚕衣护体，对方就算骑射之术很好，又能将他怎么着？
所以他还是自告奋勇的要过去。
邵指挥一阵头疼。
揉了揉太阳穴，道：“那好吧，你再挑五个人过去，看一看对方有多少人，估出来之后就马上撤回，将情报告诉我们，回去后给你记上一功。”
听到会记功，方浩就兴奋起来。
别的队的人他不熟悉，自然没办法去挑，挑过来了也指挥不了，所以只挑了自己队里的五个士兵。
被挑中的那几个，都是一脸的苦笑。
跟着这样一个贪功冒进的队正，也是够够的了。
另外那几个队的士兵都松了一口气——没有选他们就好。
方浩选择了那几个人，把他们马背上面放着的猎物都放到队里另外几个士兵的马背上，然后就向着北方出发了。
看着这六个人骑马远去，邵指挥感慨了一声：“真的是英雄出少年，真有朝气！”
那些士兵们心中都闪过一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早就是有朝气，但是显得有一些傻。
侦查的人去了派出去了，他们这边也要严阵以待。
另外邵指挥又派了一个亲兵队长赶紧回去，向卫将通报此事，也让关外的那些将士们有一个准备，避免被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还不能撤走，至少要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是要打过来，还是只是单纯的路过。
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多数情况下都只是路过。
几年前那一场战争，尧国固然是吃了大亏，可是戎突人并没有好过，不到极端的年头，不把他们饿的没有饭吃，基本上是不会过来发动战争的。
他希望这一次也只是路过而已。
方浩带着对里的五个士兵从那只金雕飞走的方向，一路往北奔驰。
奔驰了几里路，在他身边就有老兵忍不住说道：“队正，其实用不着我们过去的，这种事情捞不到多大的功劳，却有很大的风险，不值得。”
方浩笑了一笑，道：“再小的功劳也是功劳，你不会想一辈子都当一个士兵吧？我们都是底层的人，想往上面爬，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付出一些代价，怎么可能？”
“要是真的遇上戎突人的军队，我们几个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座草原上了。”那个老兵苦笑着说道，“功劳虽然重要，但是它能比命重要吗？”
“这就是为什么，你当了几年的兵，参加了当年的战争，现在还只是一个兵的原因。”
方浩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在边关做一个最底层的士兵，戍守边关几十年，到老了才能回家，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第二十四章 千里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