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香甜的绍兴黄酒被洛宁举起,旋即豪气的昂头灌下,最后杯子倒扣,居然是滴酒不剩,那股子热切的劲儿哄得毛珏亦是跟着端起了酒杯,赶紧陪着一满杯,方才连连摆手。
“洛姑娘谬赞了,都是祖大帅的锦州兵骁勇善战,一举冲破建奴层层重兵,毛某还是跟着才捡回一条命。”
谦虚过后,毛珏满是好奇,把这憋了半个晚上的问题愕然的问了出来。
“毛某在江南的名声可不是太好,初到宝地,就不争气管不住自己的手,强抢民女,闹得民怨沸腾,宁姑娘何故,还愿意与毛某这等人为伍?”
“毛将军可真是自谦之人!”
提到这个,这女人脸上居然流露出一股子傲然的神光来,不屑的哼了一声。
“他松江吴家仗着出了个侍郎,几个京官,在江南横行霸道,竟到了草菅人命的程度,多亏毛将军侠义心残肠出手相救,那位姑娘才免于被活生生埋死的人间惨剧!”
“他吴家为了蝇头小利逼得人家破人亡,居然还有脸倒打一耙,可笑一群趋炎附势之徒,白读的圣贤书,清浊不分辱将军之清白,他吴衠蒙的住这些蠢夫,却蒙不住我洛宁!”
很是洋溢的神情,这女人目光灼灼赞赏的死死盯着毛珏,又是洋溢的把杯子倒满了酒,再此举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
“并且辽事将军也是诓蒙小女子了,可笑孙承宗孙大人英雄一世,选了那么个蠢夫腐儒为帅,四万大军,一战全军覆没,祖大寿妄称名将,被打的如丧家之犬,缩在大凌河城连头都不敢出,如果不是将军,几万辽东官军都平白做了刀下之鬼,偏偏朝廷无眼,祖大寿这等无功之人得得以封爵加官,偏偏将军此勇将无封无赏,令人心寒!”
虽然是女子软语,可依旧被这洛宁说的义愤填膺,听的毛珏却是禁不住骇然。
这女人消息还真够灵通的,吴家这事儿不说,虽然吴家传瞎话有鼻子有眼的,可是真要有心,去那个东柳村一打听,什么都水落石出,可上次大凌河之战可是毛珏与祖大寿他们这些辽东军将高层妥协的结果,没有一定级别都是根本不知道,她连这都能打听出来,那么这女人牵扯的关系可就是千丝万缕了。
不过惊奇的同时毛珏又是禁不住心头一阵舒爽,没人愿意在背后默默付出不被人所知,更不可能愿意背着个黑锅被泼一身脏水,到了江南已经半个月了,这洛宁是头一次替他辩驳出声的,感慨下毛珏忍不住把酒壶提了起来,满满注满一杯子,高高的对着她举了起来。
“姑娘直言,毛某感激不尽!人生苦辣酸甜,难得一知己!毛某满饮此杯!”
眼看着毛珏好爽的昂头而饮,一干而净,这洛宁那红扑扑的小脸上,亦是跟着流露出一股子甜美的笑容来,那头的毛槊几个军将更是心头大爽,看向洛宁那女主人都快跟看将军夫人那样了,整个桌子唯有素衣这妞郁闷的小脸憋憋着,小嘴儿一抽一抽的。
这都知己了!不会真招自己家少爷为婿吧?这女人,真不要脸!
小嘴里嘎吱嘎吱的咬着龙井虾仁,素衣恨恨的想着。
第一百七十四章.义乌!
要说奇女子,这洛宁绝对算得上一个,这一桌子二十来个商户,说实话毛珏自己都不太熟悉他们之前干什么,这女人居然认得大半,之前谁在何处经商,贩运的什么,又是如何成名发家的,她是如数家珍。
甚至对一些大局势,她亦是知晓不少,就像如今江浙萧条和南洋之间的关系,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一顿酒宴,洛宁绝对算得上绝对中心,侃侃而谈,滔滔不绝,偏偏还能哄得每个人心里都是很舒服。
这女人,不简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差不多也喝下了半坛子绍兴老酒了,毛珏已经是喝的脑袋发重,偏偏这女人还清醒的很,一张小脸红如暖玉那样,很是有女人味的偏过了头来。
“今日之事五叔已经向小女子说了,相信沈光祚大人也只是一时被吴家小人蒙蔽而已,过不了多久,还是会与将军重归于好,这段日子,如果将军不弃,就住在鄙庄好了。”
“毛某属下都是武夫野人,如此多有打搅,毛某于心不安,不好吧?”
已经是酒意上头,迷糊的摇晃着脑袋,毛珏是为难的推迟着,谁知道这女人立马是有点生气般的向前探过了身子。
“将军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洛宁了!大家伙都是为我大明出生入死的汉子,真男人也!能招待诸位,洛家蓬荜生辉,岂会嫌麻烦?”
既然都这么说了,毛珏又不矫情,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如此,就添麻烦了!”
虽然在杭州吃了个闭门羹,不过还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这晚上景也看了,好酒好菜也吃了,而且住的地方也有了,标准还不下于五星级酒店,坐落在栖霞山余脉上,向下一张望,西湖美景尽入眼帘。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来,干!”
真喝的有点高了,被挎着胳膊搀扶进西院的客房,毛珏尚且一边走一边晃着醉拳嘴里嘀嘀咕咕跟个老太太似得。
平日里都是害臊的跑去和琴娘一起住,不过今个素衣明显是酸溜溜,扁着小嘴儿,把姬友都给抛弃了。把将毛珏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到房间里,这头刚用水透了手巾,要给毛珏擦脸,冷不丁毛珏这一句,气的她又是把小嘴儿高高的撅了起来,胡乱的就把毛巾扣在了毛珏老脸上。
三月初的井水可不止有点凉,还没拧干净,毛巾更是水淋淋往脖子里灌,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这一下子冰的毛珏差不点没蹦起来,酒意都醒了大半,毛巾一扔,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凉死本少了,素衣,你要谋杀亲夫啊?”
“素衣可不敢当!”
酸溜溜的把毛巾拿回去,往盆里涮了一把,素衣是醋呼呼的一边把毛巾递过去一边嘀咕着。
“婢子只是个小丫头,不敢称夫君的,人家正房夫人在东院了。连知己都叫上了,正好这次陈家小姐不娶了,少爷您干脆下聘,把这位洛小姐娶回家得了!”
“嘿,还吃醋了?”
这妞这模样还是头一次看到,她是一肚子郁闷,一张小脸都快哭了,毛珏倒是乐的嘴都歪了,趁着她给自己擦脸,干脆一胳膊过去,把这妞搂到了怀里,把她也拽到了床上,在这妞不依中,巴掌扬起啪的一声脆响,素衣顿时羞得跟鸵鸟那样,小脑瓜差点没缩进被里。
降妞十巴掌镇住素衣,毛珏是坐在床边乐着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的确是很会说话,每个人都是顺着说,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有图于你家少爷我!并且咱们是辽人,顶在辽东第一线,谁知道什么时候建奴杀上来,就得拼个你死我活,你以为她可能看上你家少爷我啊?”
夹着这妞的细腰摇着,毛珏是感慨的摇着头。
“说是知己,呵呵,估计只有素衣这样的傻姑娘才会全心全意喜欢你家少爷我了!她?呵呵!”
“素衣,素衣才不傻呢!”
别说,身边妞多了,毛珏这情商也拔高了不少,一番话哄得素衣亦是转郁闷为喜,羞答答的红着小脸哼唧着。
暖饱欲思淫,本来就已经从童子鸡变成了新司机,食髓知味,今个又喝了不少酒,这妞还泥鳅那样在怀里扭来扭去,一来二去,把毛珏的火气亦是给勾搭了起来,一根定海神针直指青天,又是调笑几句,忽然把毛巾给扔到了地上,猛地抱起素衣的小蛮腰,一下子把她摆正到床边上,扯开了她的腰带,在素衣的惊呼声中,一件外裳就被扒了开,那红艳艳的肚兜顿时显露在了毛珏面前。
“少爷!”
毕竟是传统东方女性,小手抓着衬裙,素衣是又羞又怕,死死不肯松开手,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不过到了这地步了,毛珏已经是骑妞难下,鼻息都变得炽热了不少,一面抓着这妞的裙摆,一面他是无比急促的喘着热气叫嚷道。
“素衣不是吃醋吗?今个干脆把生米煮成熟饭,日后少爷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辜负少爷!”
这话好像是应该女人说的把,在素衣这儿,自己家少爷的不要脸等级又刷新了一层,可惜,就算毛珏厚脸皮如斯了,小手抓着裙子,这妞依旧是不肯就范。
“少爷!别,这儿是别人家,素衣怕”
“真不来?”
这妞不愿意,毛珏还真不好用强,郁闷了下,他终于是无奈的从素衣身上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