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爷有令,出阵啦!小的们!”
东江群将,简直是嗜战如狂!明亮的嚎叫中,已经是压抑着心头焦躁等了一上午的东江个团同样急不可耐,纷纷越出壕沟,呐喊着向前发起了冲锋。
早晨都是全副武装拉练二十里,这一里算什么,中军吉田家还没反应过来,东江中军就跟开了疾跑那样,转眼杀到了眼前。
“发爷!发爷那死老头子的!”
军刀挥的跟瘟鸡似得,文孟难听的公鸭嗓中,奔跑开火的第一团就跟校场打靶一般,把一个个还没回过神的吉田家武士打翻在地。
简直是一面倒的虐杀,东江军尚且没全体出阵,吉田家就已经陷入崩溃状态,他们挖掘的简陋阵地直接成了他们墓场,到处都能看到被逃跑被一刺刀撂倒,接着三五个人刺刀如雨噼里啪啦插着的景象,凄厉的惨叫声都快惨绝人寰了。
谁让东江大爷们看着热闹憋了一上午?
只不过吉田家的溃败,对于幕府来说,却仿佛一只报喜鸟飞来了那样,稻叶正胜是狂喜的奔了过来,急促的叫道。
“将军,大好事儿!东江毛珏,终于出阵了!”
可比趴着睡觉的毛珏敬业多了,德川家光是立马从东山把望远镜给挪了下来,兴奋的张望起来,许久,这才猛地一拍扶手。
“好,毛珏已经中计,传令下去,撤军!”
也难怪幕府群臣兴奋,当初大阪夏之阵,与现在的情况就是差不多,兵力只有幕府一半左右,真田幸村却号称日本第一兵,在他的狂攻之下,幕府军损失惨重,德川家康因为下令自己的旗本部队后撤三十里,真田兵少,想要胜利就只能杀了德川家康,故而据说真田幸村先后十几次杀入德川阵中,在德川家优势兵力的夹击下最后损失惨重,最后被包围在安居神社,全军覆没。
如今稻叶正胜,青山幸成也打算用这一招对付毛珏,幕府本镇后退,拉长东江军的进攻战线,同时两翼收缩夹击,不断削弱东江军,等毛珏也如真田幸村那样拼个精疲力竭,兵马死伤无几时候,厚重的两翼又可以像磨盘那样,轻易地把他碾的粉碎。
“后撤!后撤!”
这个战法可是江户家喻户晓,那些母衣众,旗本众们简直是兴奋的拖着战旗,向后走去。
可毛珏真是那么容易对付吗?
就在德川家本阵谈笑中撤了还没等几十米,一股子沉重的震撼猛地铺天盖地传了来,一个母衣众愕然的回过头,旋即,面如土色。
当年的真田信繁距离成功,差的只有一支骑兵!
倭国的畜牧业不大,所以没有成功的骑兵战术,就算是什么武田赤备,越后骑兵,也不过是将骑着马的高级武士与足轻步兵编在一起,类似坦克战术那么混合进攻,曾经在九州防御蒙古大军的日本武士轻易地就被忽必烈大军打的找不到北,缺乏大规模骑兵集群战术的幕府,也想不到应对大规模骑兵集群冲锋的战术。
这个弱点,早在上一次江户突袭战中,就被毛珏洞察的清清楚楚,所以回了东江,第一件事,他就是扩充骑兵。
东江骑马队,济州岛突骑兵团,八个团的骑兵哨,还有八百多山东骑兵,加一块毛珏的骑兵足足有六千。
这些天哪怕是幕府大军渡河混乱时候,毛珏都没舍得把骑兵暴露出来,就是为了这斩首一剑。
吉田家的残兵败将别说阻拦,连让骑兵团停下来杀的资格都没有,目瞪口呆中,挨着近的藤堂高繁部,松平忠明部也根本来不及回防,眼睁睁看着这支突然上马的骑兵集团以碾压办的速度,猛冲向了幕府本镇。
“旗本队,迎战!!!”
都带了哭腔,曾经的九州名门大友幸真撕心裂肺的喊着,带着惊恐,两千多德川母衣众拉回战马,举起了骑枪,开始抽动马屁股,可迎着他们的,又是一层恐惧。
黑洞洞的枪口。
东江骑马队可是毛珏按照龙骑兵模式训练的!
常年射猎,主要由咸镜道女真组成的东江骑马队面前,这酗着比驴子还矮的倭人骑兵还不如兔子,剧烈的颠簸中一拍烟火猛的升起,还没跑起速度的德川家母衣众直接被打豁了,一枪过后,枪直接往马身一侧一扔,胸甲骑兵们亢奋的抽出了马刀。
简直是骑兵战中的经典教科书,电光火石一刀斩,闪电那样奔涌的东江骑兵飚过,穿着胴丸,背着母衣袋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母衣众骑兵跟下饺子那样被砍下马。
六千骑兵飚过,甚至连一盏茶的时间,这些日本骑兵都没拖住。
牙齿剧烈的颤抖着,第二排,铁炮手和枪队惊恐的停下脚步,列起了军阵。
可没等东江骑马队的胸甲骑兵飚进射程,一声呼哨忽然猛地在他们右边响起,趁着东江骑马队突破德川母衣众防线时候,刘兴柞的突骑兵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侧翼穿插到了因为进攻,而空出来的大片幕府营盘中。
突骑兵的特点就是一个字。
快!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全军崩溃
左右为难说的就是就是现在的德川旗本队,正对面,东江骑马队的胸甲骑兵高举着略弯的马刀,气势汹汹的要来剁他们狗头,侧面,刘兴柞的突骑兵团放下长长的骑矛,也是要爆他们菊花,长枪方阵虽然厉害,可转弯也是高难度技术活,眼看着沉重的马蹄子震撼着大地,铺天盖地的踩过来,不知道哪个心理素质不过关的旗本子弟恐惧的扔下长矛,转身就跑。
下一刻,德川家拿着最高石高,号称德川家最精悍的旗本枪队也崩溃了。
正面对砍,还能给东江骑兵带来点伤亡阻碍,屁股对着骑兵,纯粹是找死了,绕了一个大圈,刘兴柞上的毕竟晚了点,眼看着刘冲高举着马刀一刀剁飞了两个人头,他是叫骂一声懦夫,旋即在前面又拐了个弯,全军犹如公交车那样直接撞向了德川家光本阵。
没过片刻,胸甲骑兵犹如镰刀般刮过,践踏着一地血腥,也是杀进了德川家光本阵,被关起来往死了训练半年,终于是猛虎出笼,一个个野性未驯的野人女真骑士简直是杀得眼睛都红了,兴奋的把刀子挥舞的犹如风车,一个个惊慌逃跑的武士脑袋西瓜那样子滚落的到处都是。
“这,这群野蛮人!”
简直是兵败如山倒,踉跄的从马上掉了下来,眼看着大友氏三十几个旗本无头苍蝇那样跑着,紧接着一队居然留着满头小辫子,把头盔都扔了的东江骑兵斜切过来,一个他还认识的骑兵小姓猛地回头,正好被个狼牙棒打在了脸上,咣当一声,跟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似得,红的白的黑的全都流了出来,瘫倒在地上就不动弹了。
看着这一幕,德川家光这幕府第三代,重来没上过阵的将军简直战栗的浑身发抖,更令他恐惧的是,才刚哆嗦着说完一句,忽然间纵横的铁骑中,猛地一支猛地就奔着他来了,为首那员东江大将马头上竟然挂着三颗人头,一把马刀淋漓着低着血,那张宽厚的大脸上胡须上翻着,大嘴张开的似乎要咬他一口那样。
腿儿发软,堂堂幕府将军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好这功夫,身帮忽然响起来跟被爆了菊花般的撕心裂肺惨叫声,带着稻叶家武士,稻叶正胜是猛地狂奔到了德川家光身边,拽着他胳膊就往河边跑,把自己家家族武士活生生丢弃在了后面,跑了许久,德川家光尚且能听到战马纵横中,稻叶家武士的惨叫声。
三万幕府中军是彻底糜烂了,三米多高的中军本阵烧成了个大蜡烛,德川家金扇子马标,三叶葵大纛倒得到处都是,武士们也是彻底失去了指挥,战场上无头苍蝇那样的四处乱跑,然后被突然奔袭来的骑士所切割,在狼牙棒与马刀交叉下用天灵盖去硬抗,平原上,一个骑兵抗十个步兵,可不是吹的。
“他娘的!”
河里头,上千幕府旗本军惨叫着在水里扑腾着,湍急的木津川每每一个浪花,就吞没了十几个人,可这些人中间,一条竹筏子是心惊胆战的向前划着,十几个将军小姓众拿着长矛,也不管是不是同僚了,谁敢靠过来,直接一矛扎死。
而那个穿着黑色阵羽织,背后刺绣着金色三叶葵,刘冲已经盯了一道的胖子,瘫软的坐在了竹筏中间气的刘冲一脚把旁边个瘫软的鬼子一脚也踹进了河里,破口大骂着。
马脖子上当啷着三个人头,像行者那样的刘兴柞这功夫也是踹着马赶了过来,没把对方小鬼子头目流下,他也是遗憾些,不过作为跟着毛文龙建立东江的老将,他的经验明显比刘冲这个亲兵团头目要丰富不少,跳下马随手捡起来那个一根棍子制成的巨大金扇子,旋即又是翻身上马,对着刘冲急促的喊着。
“将爷还在突击,杀回去!”
“明白!”
也是一个机灵醒过神来,也是捡起个德川家大旗挂在腰上,刘冲也是重新上马。
五千铁骑调转了他们满是血呼呼的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