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新军阀 第583节

“军总,您来了!这三十两,您要?”

下午时间,孙传庭又去后面查物资去了,这会儿才赶到城墙前面,毕竟是文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规矩!

不过孙传庭也不傻,这宁完我来,一是劝降,二是想要打探城内虚实,他那会放他进来,直接对着身后的亲兵一歪脑袋。

“开城门,把这些箱子给那建狗送去。”

咯吱咯吱的声音中,包铁的城门洞开,吊桥在铁链子的舒缓下被放下,这宁完我是提着马肚子无赖那样就想往里走,谁知道一群东江步兵迎面跑来,直接就把他给推搡了出去,旋即把那些箱子往地上一放。

“这些是我家军总爷给你们的,快滚!”

莫名其妙多了几个木头条打造的简陋货箱子,看着那些东江步兵又一次把吊桥拉起来,把城门禁闭,打探不成的宁完我纳闷的把箱子带了回去。

“这些是什么玩意?”

“好像是东江出产到罐头,他们的军粮!还有烟!”

军队统帅之间赠与礼物,往往可有着独特的政治寓意,著名的就像是诸葛亮给司马懿赠送女装,嘲笑他像个女人那样不敢一战,想逼他出战,结果没想到司马懿居然是个女装大佬,毫不在意的就把女装给穿上了,还给自己麾下的将领看,诸葛亮的激将法也落了空。

相较于几个东江大将,孙传庭无疑是名声不显,不过能被毛珏委派镇守此重镇,估计也不是无能之辈,皇太极还真满是好奇,在他催促中,几个箱子相继被撬开,拿着个竹筒罐子,代善之子,正红旗的章京萨哈廉愕然的说道。

“哦,军粮!打开!”

东江的罐头都是加热真空密封的,可这个不知道怎么的,密封失效了,薄铁皮的罐子口倒是很轻松的被翘了开,一股鱼香味顿时扑面而来,看着这东西,皇太极是径直伸手拿了一块,就要往嘴里送去,吓得宁完我扑腾一下子跪在地上。

“皇上,小心有毒啊!”

“这乌拉守将孙厂长是在向朕显示他们东江的富足,嘲讽咱们大清是叫花子,扔点东西想打发咱们走!朕连这点气度都没有,还怎么下他的乌拉城?朕还就吃他这碗罐头了!”

鱼肉丢进嘴里,皇太极还气势十足的大笑三声:“好肉!来,吃!”

一边把罐头传出去,一边皇太极还精神奕奕的大叫着:“当年就是汉人坐拥辽东耕种富饶,看着咱们建州女真在关外困苦冻饿,先汗这才以八大恨起兵,建立了如今的大清,今个他孙厂长嘲朕,朕还偏要夺他满城的罐头了!”

这豪言壮语,的确是激荡的八旗蒙古将领台吉热血沸腾,也都纷纷抢着去吃,只不过嚼了两口,宁完我的脸色却忽然变得古怪起来,还不敢明着吐,把袖子挡在脸上吐出了几个已经在鱼汤里泡软了的黑东西。

“好像是老鼠屎!恶!!!”

“军总,您给下去的是什么东西啊!”

望远镜眺望着清军大营,袁大宝还忍不住好奇的问着,不过观望了许久,孙传庭这才眼睛在敌,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今天接辎重补给,几个车厢被老鼠啃过发霉的物资,正好没处扔,就给他们了!”

“奴酋皇太极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想得就会多!今晚让他猜想一番,耗费他些精力,明日攻城他就有可能出错!”

“老鼠嗑过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东江过得逍遥日子,也变得挑剔了起来,一想着脏兮兮的大耗子啃过的东西,袁大宝的嘴是禁不住扯了扯。

“军总!阴!真阴啊!”

根本没理会他,孙传庭是目光凝重的转过身,对着身边询问起来。

“老郭,你那头有把握吗?”

第四百九十八章.鲲?

大清晨的,吉林乌拉城换了一种热闹。

昨个临城太冲忙,城外的蒙古大军又忙着和皇太极汇合,然后就被指使的团团转,今个早晨用过早饭,一些闲散的蒙古人这才有功夫出来瞎溜达。

垫在木头下,两条笔直的铁轨直通天际,这些草原上的游牧人连中原的磨盘,水车什么都没见过,哪儿知道这是什么。

几百个蒙古骑兵围着这条“大梯子”敲敲打打,议论不停,还有人想把铁轨给抠起来,毕竟这是几百上千斤的钢铁,草原上钢铁可是奇缺。

不过东江打造铁路线就是要用几十年的,用铁道钉死死固定在枕木上,又把枕木钉到地上,凭着他们拿刀子,拿木枪撬,就跟蚍蜉撼树那样,哪儿能挖的下去。

“这是啥玩意?”

阿塔斤也是好奇的蹲那儿瞅着,时不时拿弓稍敲打两下,他是浑然不知道,连接城内铁轨另一头,也是正在忙忙碌碌的。

吉林乌拉城虽然已经没有平民了,可也不全是战士,前线退下来的伤兵基本上都是汇聚在这儿的,两场大战,就算轻伤不下火线,也聚集了两千多人。

“孙大人,俺还能战,俺还能开枪,让俺留下吧!”

绝大部分人能回家养伤还是很愉快的,可也有特例,一个三十多的壮年老兵是热泪盈眶的扯着孙传庭的手,焦急的求情说道。

“当年俺家是广宁人,天杀的老奴打进来时候把俺爹,俺媳妇,还有俺娃全杀了!俺家娃娃才两岁啊!被他们活活摔死了!现在将爷打到开原,马上就打广宁了!这个时候俺怎么能走呢?”

“让俺留下来吧!就算俺死在战场!俺也感激您!”

孙传庭再一次被震撼了,他也是带兵多少年的老军汉,带过各种各样的兵娃子,上阵就尿裤子的怂蛋,已经滚刀肉的老兵油子,还有心理扭曲变态了的亡命徒,可这么个胳膊腿都骨折了,身上打着厚厚的绷带,尚且狂呼奋战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愣了几秒,孙传庭也做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是猛地把拳头抚到了心脏上,对着这个老兵行了个重重的军礼。

“鹤岗兵团第三团第四哨第二阵总旗阵长薛仇!”

“标下在!”

强撑着腿,这汉子也是来了个立正,拳叩胸前,不过片刻,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以总阵大本营的名义,本将命令你保护受伤的同袍战友们!回去养好伤,然后活着回来打辽阳!”

“标下遵命!”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铁骨铮铮的汉子,尽管没有留下,依旧是重重的一敬礼。

毕竟是运货车,全都是露天车皮,伤员全都缩在货斗里,端着步枪,铁道兵则是警惕的站在四个脚巡逻着,这中间,头上缠着染着红绷带的阵长显得格外显眼。

毛珏实在是造不出起重机,一台火车头几吨重,不能像后世那样把火车头吊起来,转过方向,不过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东江铁道兵干脆在城内建了个圈,然后铁轨岔道回去,正好这个距离也给火车个加速跑道了,煤炭加足,带了一车皮的水,那头锅炉也是滚烫的烧了起来,看了看测量压力的配重阀,郭老黑信心十足的对着来送行的孙传庭行军礼,把拳头叩在了胸口上。

也是回了个军礼,孙传庭也是再一次重重一叩心脏。

“这玩意今个派人挖了,这么长的铁条,够打多少刀子箭头的!”

城外,阿塔斤还在围着铁轨转悠,满是贪婪用弓捎敲打着铁轨,谁知道这功夫,一股强烈的震动传了来,光洁的铁轨上,枯草石头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愕然了片刻,这土默特部新台吉惊慌的跳起来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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