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瞧好吧!弟兄们听到没有!跟着老子,干他叉叉的!”
很有亚历山大大帝的风范,策马狂奔回了右前营,拉着战马人立而起,刘宗敏凶悍的大呼大叫着。刚刚打下了大明帝国的心脏,成功由反贼翻身成为了主人,大顺军也的确是士气最好涨的时候,一大片好汉壮士跟着的咆哮声如云而起,紧接着,沉重的马蹄子犹如死神划开的镰刀锋那样,狠狠地向辽镇军左翼奔袭了过去。
高高涌向前方的马刀长矛,迎着塞北的朝阳,寒光四射的犹如绞肉机那样。
虽然愤怒,可李自成倒是没失去理智,的确,看上去孙传庭的鹤岗兵团孤零零悬在全军之前,像是一个突破口,可最无害的,也许也是最危险的,天知道毛珏设下了什么埋伏,可从古到今,不管那支部队,其侧翼与后背永远是其弱点,选择这里下手,很容易就看得出对手的虚实。
还有这刘宗敏出战辽镇左军,不仅仅因为他在大顺军中地位重要,人挥动拳头,习惯性总是右勾拳方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用于军队也是如此,以右击左,就是以闯军之强,击辽镇之弱!
精美的镀金西洋望远镜死死盯着刘宗敏大军卷起的征尘来,李自成自己也是全神贯注着。
不过,毛珏这摆阵摆的也太狭长了点,就算是骑兵,从千军奔袭到辽镇左军,也花了几分钟时间。
镇守左镇的是老东江的刘兴柞五兄弟,为了应对这次大战,一直驻守倭国京都,最早建立的东江骑马队都被抽调回了辽东战场,换上了三千多由俘获蒙古人,女真人构成的新军让倭国留守张煌言带领,麾下一万五千多精骑披着铁塔那样森然的重棉甲,整支部队就像是少林寺的塔林那样沉重的蛰伏在军镇内。
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闯军气势汹汹的直奔着自己而来,当年从鞑子那儿硬投回来的刘兴柞一张丑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满满的兴奋来,悬挂着他将旗的三米多长枪被他高高举起,那嘶哑的嗓音犹如大喇叭那样,在军阵中轰鸣着。
“好小子,来的好,竟然一上来就挑最强的打!”
“传老子军令!”
“风紧,扯呼!!!”
李自成差不点没把眼珠子挤到望远镜里,装备精良,阵容森严的辽镇骑兵,这还没等打呢,先他娘的转身跑路了!这就是气势汹汹的辽镇兵?一群懦夫?
眼看着自己长途跋涉,对手却是拍拍屁股走了,刘宗敏更是气的差点儿没吐血,简直陷入了癫狂状态,他是硬生生拍着马冲到了最前头,一边晃悠着鬼头大刀,一边还怒吼着。
“他娘的狗贼别跑!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哇呀呀呀呀!!!”
可注意力全放在对方骑兵身上了,刘宗敏是浑然没注意,驻守左军的赵成沈阳左兵团整齐漂亮的来了个左转身,紧接着排头旗帜兵斜出列,大队伍又是来了个四十五度变阵,哗啦的声音中,直面着顺军骑兵侧翼,一个战兵部队外加个后备兵团一万六千人整齐划一的向前端起了黑森森的燧发枪。
高举着指挥刀,兵团副长官赵勇阴森的眯起了眼睛
第五百八十七章.头破血流
急行中的小汽车徒然爆胎是什么样子?
噗呲一下闷响,弹丸愣是打穿了马头,连哀鸣都没发出来,战马直接趴在了地上,骑在马背上的其实在这种惯性下狠狠砸在了前面的顺军背后,轰然倒下的马则是塞到了猝不及防的另一匹马马蹄子底下,嘎嘣的声音中,碗口大的马蹄子轻而易举踩断了骨头,打滑中,这批马也是哀鸣着倒下。
将近几百斤的重量重重的砸在骑手腿上,那个大顺军也是在嘎巴一声骨头断裂声中,凄厉的惨叫起来。
一连串的枪弹给刘宗敏军来了个剥皮,还没开战呢!外延如同遭遇到重拳连击的骑兵队就足足倒下了一两百。
“吁!驾!”
猛地扯着马缰绳,把大旗都带歪了,拉着队伍,惊骇怒之间刘宗敏猛地向侧翼漂去,可这轮弹雨才刚刚打完,然后他不放在眼里的第二轮辽军步阵弹幕再一次弥漫了起来,后背迎敌的大顺军又是在噼里啪啦的枪弹中身上破出几个血口子,屁股中弹的马疯狂的又癫又跳,再一次折了一两百人。
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带着队伍撤到了射程以外,回首张望着当着自己面,正在拿通条向枪管里装药的辽兵,刘宗敏简直气的七窍生烟了,也不管远处撤退的刘兴柞,他是不顾一切的好举起了大旗来。
“跟老子****了这群辽狗子!”
啥时候怕过火枪兵,顺军对火器的印象还停留在官军鸟铳手三眼铳手时代,大刀拍着马屁股,跟着一马当先的刘宗敏,三万多顺军骑兵又是哇呀呀的发起了冲锋。
辽兵怕吗?说实话,怕!任谁看着成千上万的马匹对着自己凶悍冲来,王八蛋才不怕呢!可常年受到的训练,一但乱阵那必死还难受的惩罚,尽管是胳膊都略略有点发颤,可正面迎敌的沈阳兵团依旧是死死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着枪。
“发爷!!!”
前阵指挥官仿佛要把声带撕扯开的叫嚷声中,第一排火铳手连带着刚刚角度不好没有发射的野战炮一起怒吼出来,这一次正面迎敌,给刘宗敏军带来的杀伤更加恐怖,冲击中的骑兵向后一仰就没了,喷了身边骑手一脸的血,一匹战马忽然撞强的那样猛地顿住,连带着后头的战马撞在了它身上,马胸口被撕扯开一到无比恐怖的伤口,一颗硕大的心脏还在哀鸣中砰砰的跳着。
一轮差不多打下了五百多个顺军骑兵。
一块碎肉甚至崩到了刘宗敏脸上,狰狞的甩开,满脸是血的刘宗敏更加愤怒的咆哮着。
“顶住,进了身这些辽狗就完了!”
几乎应着他的话音,第二轮枪弹又是劈头盖脸打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大炮轰鸣,杀伤明显小了不少,让顺军也稍稍提了些士气。
眼看着即将杀到面前,辽镇军中,忍着惊人的悸动,上千的散兵扛着背包里随身携带的三角铁盾牌,急促的跑到了阵前,把这东西一支,旋即又是赶忙向后逃去,铁着他们透皮,第三轮枪弹打了出去,一个跑在前面的顺军刚呐喊着把骑矛举起要投出去,砰的一枪他的脑袋瓜子西瓜那样没了半边。
相比于以前的半人高橹盾,这三角盾牌才五十来厘米,正面钉着几根狰狞的铁钉,凶悍却不起眼了不少,可就这小玩意,却足以将骑兵制胜的两大发包费去一半了,马蹄子猛地撞在盾面上,尖锐的钉子旋即扎穿了马腿,带着哀鸣,跑不了几部的战马旋即就轰然倒下,骑术好的可以凭着技术越过去,可骑术差的只能等着挨扎,看着前面的倒在盾阵中,后面的情不自禁的就勒了马。
甚至一些地方,还有马头撞到马屁股的情况发生,只有少部分仿佛全力行驶的小轿车那样撞进了阵中。
战争是公平的,辽军也不是不死之身,有的没反应过来的被撞的倒飞了出去,有的被大刀长矛捅倒,一个沈阳左卫兵这才刚把通条抽出来,一股子泥泞的血就猛地喷了他一后背,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那打着旋的战友头颅,他眼睛都红了。
“兄弟!”
“泥腿子贼,老子干你姥姥!”
枪都忘了放,刺刀一锁,他是直接捅了过去,那个正在往前拼杀的顺军猛地听到背后有风声袭来,惊骇的回过身去,可已经来不及了,噗呲一声刺刀扎进了他后腰,在顺军的惨叫和辽兵的嘶吼中,淋漓着血的刺刀都弯了,生生把他甩下了马来。
这仅仅是战场一角。
没了速度的骑兵真是比步兵还弱,除了被撞乱了的那部分,大批的辽兵在其指挥官的嘶吼喝令中,端着刺刀就猛冲上了前去,没反应过来的顺军就像刺猬那样被挑下来,一个顺军恐惧的用着大刀左右拨楞着,拍打着刺向自己的刺刀,可防得住前面防不住后面,战马的空间太大了,后背一阵冰凉的剧痛,他是凄厉的吼叫着被硬生生撅了下去。
另一面,凭着巧力,应该是习过河北大枪的顺军居然长枪横扫,一个八方风雨战中州打掉了大部分刺刀,枪头毒蛇那样噗呲一下钻入了个辽镇兵的肩膀甲缝,可还没等他露出笑容来,那个辽镇兵竟然一面惨叫着一面死死拖着他的大枪,两人角力中硬生生把他给拖下了马。
辽镇兵一天吃的什么,三顿大米饭管够,鱼肉蛋菜荤素搭配,吃完了就上操场训练去,一丁点囤积脂肪的机会都没有,那肌肉!那力气!再看看顺军吃的啥,这半年才吃上点大米白饭就干菜叶子,以往更是饥一顿饱一顿,撂下锄头就当兵,体质上根本和辽镇兵没法比。
“真是个练河北大枪的好苗子!”
被拖下马来,那顺军还是忍不住喃喃的嘟囔着,龇牙咧嘴的拔出枪头,那辽镇兵则是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来。
“那就不劳烦了!”
刺刀狠狠向下,爽利的声音中,锋利的刀刃结果了这位对手。
刘宗敏能活到现在,凭的可不全是莽,真要是一根筋,他骨头渣子都早就在山里烂了,虽然不可置信,可他这三万精骑撞到了两万六千多辽兵军阵间,居然打不过,眼看着三人一组的辽镇刺刀小队蚂蚁那样啃着,自己麾下一个个骑兵却是被分割包围,战马身躯还太大太笨重,前面的被围攻,后面的根本帮不上忙,尽管不服气,他还是悲催的一声大嚷,迎拽着马头向身后挤去,口中凄厉的嘶吼着。
“撤!”
诸葛亮兵法善陈篇有五将,善理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不得不佩服,这大顺军是把最后一点做到的淋漓尽致了,这头还一窝蜂堵着,那头一声令下,前头后头的骑兵转身就跑,这撤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有的辽兵刺刀还扎在对方身上,没反应过来让人把兵器都给顺没了。
这一番接触肉搏,刘宗敏是差不点没流出眼泪来,三四千人扔里头去了!大军十分之一还多都没了!
可他的噩梦还没结束,就在刘宗敏骑兵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喘气整军时候,背后凌厉的马蹄子声是猛地传了过来,脸上满是猥琐的荡小,胯下,哦不,勒下西部牛仔那样夹着枪管稍短的马上卡宾枪,刘兴柞这几个刘宗敏本家狰狞的又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