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在庄严肃穆的中央官属中响起,后世举足轻重的新闻出版总署,就在这么一片打闹声中,静悄悄的成立了起来。
不过既然已经成立,那就不是玩笑,鼓足了干劲儿,长平带着几个妞也是一头扎进了毛珏布置的第一个任务中。
《大明帝都日报》
需要发表的新闻稿其实早就被毛珏准备好了,不过为了增加几个妞的参与感,排版是完全交给了她们,这头拿着尺子对着一篇篇文章各种比划,那头指挥着印刷工人把铅活字按照设计排列好,开启蒸汽机,工业时代的恐怖效率在这蛮牛的怒吼中顿时展现了,要是普通的印书工坊,一个月也印不出来如此数量,就这么一台中央官属的印刷机,从傍晚到黎明八个小时,五万多份第一版帝都日报沉甸甸的摆放在了办公室中。
第一次忙活,排完版,几个妞愣是盯着机器跟着忙活到了半夜,第二天一大早,都累了个黑眼圈。
打着哈欠出了衙门,一抬头,正好看到毛珏的白宫卧室中,透着淡黄色光辉,千代姬悲催的一拍大腿。
“上当了!”
“今晚该本小姐伺寝才对啊!我已经一年多没碰过男人了!呜呜呜!!!”
第六百六十七章.舆论大爆炸
一大清晨,古老的京师城一如既往得从沉睡中醒过来,天尚且灰蒙蒙的,已经有勤劳的小贩推着车子出了摊,摆着卤煮灌肠驴打滚等各色京味小吃,与以往不同的是,新增加了一两倍的铺子也是跟着早早开了门,一排排的临街门市贩卖着布匹,香料,琳琅满目的商品,都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商业街了。
后世经济发展的硬核心,莫过于制造业,所以不同于西方掠夺式资产革命,一上来,毛珏就专注于硬核心,占据这京师之后,他是把辽东的棉纺织生产搬到了这儿来,毕竟辽东人少,而且貂皮人参的养殖制造业已经很有特色了,尤其是徐磊铁路于徐郑洛潼嘉峪关铁路通车之后,产自河南的棉花可以更便捷的输入到这儿,京师也有着足够的人力来从事轻工业。
不过蒸汽机污染也很严重,这些工厂基本上都是设置在城外,靠着外城门,一大早晨成百上千等着公共马车上班的工人,就成了京师新景。
工人们工资待遇还算不错,口袋里有了钱,内需也提升了不少,这头小贩们刚推着摊位出了门,那头一大群等车的工人就挨着板凳呼啦啦的围坐了下。
“老板,一碗豆汁,一叠灌肠!要煎大点的!”
“油条,煎饼果子!”
“老三样!”
“好嘞!”
拖着个长音儿,老板们也是红光满面的应答了过去,肩膀上挂着个毛巾,屁颠屁颠的挨个桌子送着盘子,不过今个新鲜事儿就是多,就在一群工人甩开腮帮子吃着早餐的时候,一声声清脆的童声又是响了起来。
“看报啦!看报啦!崇祯十七年为何天下大乱,是皇帝昏庸,还是群臣无能,尽在今天的大明帝都日报,五分钱一份,看报啦!”
这一嗓子,差不点没把卖灌肠的老板吓疯了,把碟子往桌子上一放,他是连滚带爬的奔过去,一巴掌捂住了那个正在喊叫的毛头小子喊的正欢的嘴巴子,低头就是沉闷的骂着。
“挨千刀的混小子,你疯啦?敢这么叫嚷大逆不道的话,你想害得咱全家死光吗?”
回过头来,这老板又是一副笑脸比划着手,悲催的对着桌子上的工人食客作着揖。
“这小子昨个脑袋磕墙上,磕坏了,胡说八道!诸位就当个笑话听听吧!今天大家伙随便吃,算我请客!”
别说,这毛头小子也顾家,他爹话还没说完,这小子冷不丁咬了他一口,把嘴巴子给挣了开。
“爹,你才大逆不道呢!你看看,这报纸的主编是谁?王妃丰臣大人,王妃长平公主,爹你竟然说几位王妃大人妖言惑众,你不怕被诛九族啊?”
这年头能被口口相传的王妃,也只有摄政王王妃,听着自己儿子在那儿狐假虎威,可怜的卖灌肠儿老板再一次吓得老脸惨白,冷汗津津,差不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悲催的一拍大腿。
“祸事了啊!”
这小子倒是有奸商潜质,浑然没管他吓呆了的老爹,趁着一大群人注意力全丢被吸引了过来,他又是屁颠屁颠的掏出一张篮子里的报纸挥舞着。
“看报吧老板!帝都日报!几位王妃大人作为主编,邀请帝国学者攥稿,崇祯十七年浩劫秘密尽在于此!”
后世就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什么揭秘,有了王妃的名头做保证,一个胆子大的工人是毫不犹豫的扔出了五文钱来。
“给我来一份!”
有了这么个开头的,一大群工人的好奇心全都给挑了起来,纷纷解囊,一个个纷纷拎了张报纸回去,不到片刻,卖报小子的钱篮子就被铜钱堆满了。
“爹!你说我自己赚钱,就让我去官家的学堂念书,说话可得算数啊!”
和报馆是百分之二十分成,一早晨卖出了一百份报纸,就是一串钱,数着怀里的铜钱,毛头小子喜滋滋的说着。
还真没想到这小子能做到,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要是去读书,帮着做家务干活的就少了一个,不过既然答应了也没法返回,卖灌肠的老板是黑着张脸恼火的哼哼着。
“这辈子也没个当官的命,读什么书!输吧!输吧!滚吧!小兔崽子!”
“谢爹!我去交差去了!”
目送着自己家小子蹦蹦跳跳的奔出去,谁家家长不希望自己家孩子有出息,灌肠老板是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又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股子笑容来。
可这功夫,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猛地传来,挨着城门边上的大马路上,六匹马拉着的长达十米多的公共马车轰隆隆的就奔了来,一群工人赶忙猛咬两口尚且没吃完的早餐,三步并作两步撒着欢儿就奔了出去。
要是错过这趟车,坐出租马车贵不说,迟到扣钱还肯定了,没人敢停留。
“哎,还没给钱呢!老刘,老李!”
“老赵,你不说今个你请了吗?”
一首挥着报纸,一边急促的照着马车跑去,老远都同到那些工人的嘻嘻哈哈笑声。
这卖老北京灌肠的老板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旋即悲催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这张破嘴啊!半个月白干了!”
垂头丧气,卖灌肠老板是精疲力竭的收拾着伸手去收拾着碗筷,不过生活中总是有些惊喜,刚拿起个满是油的盘子,底下一块亮晶晶的碎银子漏了出来。
儒教倒是又不少经典真谛的,就比如仓廪足而知礼仪,要是几年前,大家穷的饭都吃不起,能逃这一顿,工人们是绝不会和你客气的,可是如今,他们也学会了为别人考虑。
拿着那碎银子,回过头去,灌肠老板嘴角情不自禁浮现出一股子温馨的笑容,一边收拾着摊位,一边低声嘀咕着。
“下午去西市口,再割它二斤猪肉回来,全都塞进灌肠里!”
另一头,飞驰的十几辆公共马车上,一股子奇特的景象飘过大街小巷,迎着风,一大群工人人手一张报纸,在那儿闷头看着。
“小李子,上面写的啥啊?”
一个工头模样的家伙饶有兴致的探过头来,可他问道那个工人,却是满脸懵逼的一摇头。
“赵头,我不认字儿,您老又不是不不知道!”
“那你小子还装模作样,报纸都拿反了,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