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松口大气,他们也知道,郭嘉放荡不羁,又是浪子心性,平日里说话随性而为,也总爱与人寻些玩笑。
黄忠其实很看好魏延,不仅武艺过人,统兵也是别具风格。至于魏延背叛刘琦之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位是大将军的女婿郭嘉郭奉孝,现任军中祭酒一职。”有人给魏延介绍起来。
魏延听得郭嘉名讳,当即拱手抱拳,言语客气:“原来是郭祭酒,失敬失敬。”
倒不是敬重郭嘉祭酒之职,而是敬他是吕布女婿。
得知曹性陨落,高顺脸上流露出一抹悲伤,心中叹了声:可惜了。
虽然曹性平日里叫他高木头,但高顺却觉得,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却也不失为一个真性情的男儿。
更何况,曹性追随吕布最久,如今老兄弟身死,想来主公才是最伤心的。
入了营寨,吕布在中军大帐接待了高顺等人。
作为女婿的马超自然是早早拜见了这位不言苟笑的岳丈,早在几年前,妻子高阳就为马超诞下一子,取名马霄,高顺也晋级当了外祖父。
“马家小儿,听闻你击败西凉叛军,收复羌众。前些时日又斩了敌军将领,如今你的本事,可是愈发的了不得了。”
黄忠看向马超,这个当年青涩的小子,自个儿让他一只手,都能轻松吊打,如今别说让一只手了,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能胜这小子半头。
“老将军谬赞,小子哪比得老将军老当益壮。”马超这会儿倒是谦逊许多,毕竟在他心里,黄忠算是少数能够让他心悦诚服的长辈之一。
听得这话,黄忠显然极为受用,轻捋一把白须,得意道了声‘算你小子识相’。
人越老,就越是在意脸面。
“听说主公断了城内叛军水源,相信不出数日,城内必定发生暴动,届时我军可趁机一鼓作气攻下东武阳城!”
魏延拱手,语气拜服的向吕布说着。
吕布则是摇头,淡然道:“城内水源倒是断了,可根据斥候禀报,城内叛军已经开始舀护城河水,抵作饮用。”
听得这话,高顺面露思索之色。
在他旁边的马超倒是接过话茬,提出建议:“那不如再派人去护城河里投毒,彻底断去城内水源供给。天黑之后,摸到护城河边,应该不算难事。”
“若是彻底断去水源,刘辩就该带着手下重新跑路了。”
吕布缓缓说来,好不容易才将叛军困在城内,他可不想将刘辩逼得太紧,先熬上一段时日,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到刘辩再想逃跑时,已经没了力气。
“东武阳城对刘辩来说,就好比鸡肋。”
“何解?”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东武阳城是刘辩登基所在的皇城,就这样逃走,他肯定心有不甘。
“那咱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围城,向叛军施压。”
吕布淡然的语气里,透着极大的自信。
在与高顺汇合之后,吕布手下兵马已激增至二十余万。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大致意思就是利用巨大的实力差距,从而形成压倒性的态势,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翌日,晨初。
亢重的马蹄声起,轰隆隆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守在城楼上的士卒眺望,只见远处竖起旌旗无数,尘土飞扬。
大惊之下,赶紧飞报徐广。
吕布亲率麾下,马超、黄忠、高顺各统兵五万,分四面合围东武阳城。
听闻这个消息,刘辩心头猛地一颤。
先是断水,现在又开始围城,吕布摆明是要以攻心为手段,不断向城内守军施加心理压力,以迫使守军不战而降。
“没想到,吕布这么快就凑到了二十万兵马。”
刘辩面色阴沉,听他语气,似是极为不甘。
“陛下,这还不算,根据所获情报,驻守陈留的张辽、汝南的方悦以及平叛淮南的徐晃等人,也正集结军队,向东武阳方向赶来。若是成功合兵,吕布麾下可动之兵马,至少三十万众!”
荀重重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浓浓忧色。
城内守军不过三万余,其中过半士卒中毒,还未恢复战力。哪怕城池坚固,恐怕也抵挡不了人数众多的吕军将士。
倘若刘辩之前肯听取自个儿建议,或许还能逃得出去,现在吕布大军摆在城外,将东武阳围得水泄不通,再想逃走,可就真的是千难万难。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朕?”
刘辩眼神有些空洞,自打出山以来,他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自以为可以运筹帷幄,坐收天下之事,结果却落得这般处境。
时也!
命也!
“陛下,如今之计,只能差人向徐州的刘备和出走的曹操求援,希望他们能念在往日之情的份上,能够想出办法,来解东武阳之围。”
思虑之下,荀给出建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他智谋过人,可也做不到无中生有,为城内增添兵力。
若非荀这些时日在城内奔波,安抚人心惶惶的百姓,又为将士鼓舞,恐怕这些士卒早就哗然兵变,叛城投敌去了。
总之,城内气氛很是压抑。
如今刘辩麾下,除了徐广,再无可用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