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22节

吕布又将曹性和侯成找来,交代一番,两人领了命令,先行一步去往崞县。

未时三刻,曹性侯成两人已在崞县转了两转,身后的马背上积满了货物,大都是祭奠用的物品,有黄酒、香烛、缟素……

死者为大,逝者已矣。

侯成计算了下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吕布此时应该抵达了崞县的西郊。东西已经采购完毕,两人自然准备前去西郊与吕布等人汇合。

刚走两步,却听得后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富家公子,从头顶的貂绒帽,到身上穿的狐裘衣,再到脚上镶着两颗翡玉的琉羽靴,无一不显露着富贵人家的气息。

青年公子昂着脑袋,双手抱于胸前,大摇大摆,气焰自是跋扈无比。十余名壮汉紧随青年身后,一路横冲直撞而来。

街道上的百姓们如同老鼠见猫一般,扔下手头事物,连忙闪避一旁,唯恐触了这青年公子的霉头。

他们都认得此人,名叫郑牧,是崞县内有名的二世祖,仗着郑家的势力,整日在崞县作威作福,堪称一害。

“咣当~”

马背上的一坛黄酒被撞翻在地,曹性侯成两人中间被强行撞开了一道裂缝,随后十几道身躯鱼贯而过。

郑牧微微停了下步子,回头斜瞟二人一眼,见二人衣衫褴旧,又买了些祭祀用品,郑牧不屑的冷哼一声,转头继续前行。

走到街头拐角时,郑牧停下步子,在他面前有个同样年纪的青年男子。

男子蹲坐在地,将双手笼在宽大的袖袍之中,枯杂的长发仅用一根青色布带系拖在后背,额头处一缕黑发滑过脸庞,垂至下颚。

他衣衫破旧,却不惧严寒;他食不果腹,却嘴角带笑;他相貌平平,却眸深似海,一眼便能看穿人心。

郑牧只说了一个字:打。

身后十余名壮汉得令,上前架起那落魄青年,便猛地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青年本就身子单薄,哪经得起这样狠辣的毒打,很快就滑落到了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任由他们拳脚相向。

郑牧对此十分满意,弯腰俯视着这名青年,神色阴鸷道:“如果你现在认错,并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便饶了你,如何?”

青年的脸色白得吓人,嘴角却透出一抹鄙夷的笑意,继而血水很快就溢了出来。

“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郑牧嗤笑了一声,直起身子后,嘴里又迸出两个字:再打。

周围的百姓们躲得远远儿的,探长脑袋看着这一幕,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替那个挨打的年轻人默默祈祷一句,老天保佑。

这时,郑牧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牧回过头,脸上的神情由诧异变为讥讽,原来是刚刚买了一大堆祭祀用品的那两个家伙。

刚刚衣服被你两给蹭脏了,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郑牧在心里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神色不善的看着曹性侯成两人。

曹性虽然不知道郑牧和这青年有什么恩怨,但冲青年这宁死不辱的脾气,曹性就敬他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曹性对郑牧露出个笑容,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再这样下去,闹出人命可不好。”

郑牧也笑了起来,阴阳怪气道:“他是你朋友?”

曹性摇了摇头。

郑牧又问道:“那他是你亲人?”

曹性又摇了摇头。

郑牧的脸色陡然一变,嘴角旁的那颗大黑痣一起一伏,叫嚣至极的骂道:“那关你屁事,趁本少爷心情好,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关我屁事?

曹性低念了一句,随即笑得更加玩味起来:“那就说点正事。”

“刚刚你撞翻我一坛酒,又该如何?”曹性回头看了眼摔碎酒坛的地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起来。

郑牧看着曹性身后马背上那些香烛、缟素,满不在乎道:“你那酒不就是准备给死人喝的吗?”

“死人就不是人了?”曹性脸上的笑容一滞,反问了一句。

郑牧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这下就更加烦躁了,当场用手指着曹性的鼻梁,恶毒无比的骂了起来:“你们这群贱民,死了就死了,骨头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行,一群废物还用得着拜祭吗!”

郑牧的这一番话,彻底让曹性失去了理智。

我们就不是人爹生娘养的了?

你们吃喝玩乐的时候,我们却在浴血沙场!

我们用命保你们荣华富贵,到头来就该被你们贱民贱民的叫?

曹性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拳挥向郑牧的胸膛,怒吼道:“直娘贼,我草你姥姥!”

郑牧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直接倒飞出去,臀部与硬实的地面石板来了个重重的亲密接触,随即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郑牧压根儿就没想到曹性会向他动手,他可是郑家最宝贝的二少爷呐。

另一旁只顾着殴打的随从们听到这声哀嚎,立马停手转过身来,个个心里头是‘扑腾’一声,忐忑不安,郑牧居然在崞县让人给打了!

表情痛不欲生的郑牧指着曹性侯成两人,怒火冲天的朝众随从吼道:“给我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往死里打!”

曹性将手指节瓣了瓣,一咬牙,直接冲向了那群扑来的壮汉,心里道了声:头儿,对不起,你让我不要在崞县跟人动手,我没能做到。

…………

未时末刻,吕布等人已经抵达崞县西郊,并且开始扎营。

守卫崞县的士卒有一千七百余人,由横都校尉郑攸管制,驻扎在东郊。

吕布目的只是在崞县驻扎一晚,并不想与郑攸发生矛盾,等将士们祭拜了父母亲人的亡灵之后,便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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