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第551节

“早就听闻中郎将胸怀大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倒是某落了下成。”吕布称赞起牛辅,脸上笑意愈盛。

“不知温侯从虎牢关连夜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牛辅饮了口凉水,进入正题。

吕布不说明来意,牛辅就只能自己来问,他反正不信,吕布会是特意跑来跟自己寒暄闲聊。

“不错,吾此行的确是有要事在身。”

吕布放下手中茶碗,缓缓而谈:“中郎将可知如今虎牢关的形势?”

牛辅点了点头,孟津同虎牢关不远,相距百里,几乎每隔一两天都会收到来自虎牢关的战事情报。

故而牛辅对于虎牢关的战况,不说了如指掌,基本的动向还是清楚明白。

既然牛辅清楚,吕布也就懒得多做复述,说起了深夜来此的原因:“李儒向太师献策,说可以派一支骑兵从孟津绕道河内,奔袭酸枣,焚烧诸侯联军的粮草大营。只要断了他们后勤补给,关东诸侯必会自乱阵脚,不战自退。”

牛辅细细一琢磨,深以为然。他也约莫明白了吕布此行的用意,大手一扬,说得洒脱:“温侯要多少兵马,尽管说便是,我必会全力配合于你。”

吕布笑着摇头,“中郎将会错意了,并非是本将统兵。”

“不是温侯?”

牛辅纳闷儿起来,面有疑色,目光在吕布身后的黄忠三人身上扫视而过,难道是这三人?

“太师是让中郎将率军出击。”幽暗的灯火下,吕布嘴角划过一抹弧度。

“我?”

牛辅皱起眉头,很显然,这个答案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

“没错,本将在虎牢关受了轻伤,故而太师令我来替你督守孟津。”吕布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最为普通的事实。

“温侯,你莫不是故意来诓我的吧?”牛辅面露警惕之色,一对水牛眼盯着吕布,看了许久,似是想要看穿吕布内心的真实想法。

孟津关乎洛阳以北的安危,必由董卓心腹镇守。如果说是让吕布来率兵奔袭,牛辅还信,倘若说是让吕布来替换自己镇守孟津,牛辅心里总感觉不太对劲。

归根到底,吕布不是西凉派系的心腹将领,是个‘外人’。

“中郎将若不信我,大可去当面询问太师。只是如此一来,贻误了时机,太师动怒责罚,到时可莫要牵连本将……”

吕布这么一说,牛辅又犹豫了起来。

万一真是让自己去奔袭酸枣,自个儿不仅不去,反倒还质疑不信。将来传到董卓耳中,怎么都逃不掉一通责罚。

董卓对女儿女婿看得淡,只对他那个小孙女上心。

牛辅踌躇不定,吕布早有对策,他拿出那枚令符,说得愈发淡然:“临走之际,太师说让我将此物给中郎将一看,中郎将便会知晓。”

牛辅作为董卓的女婿兼心腹爪牙,这枚符节他已经不是头一回见了。他走过去将令符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手心反复察看了几遍,确实是董卓的调兵令符。

既然董卓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吕布了,看来此事确真无假。

心中有了定论,牛辅同吕布抱拳:“既如此,孟津就有劳温侯了。”

第四七二章 兵发孟津

董卓交代的事,牛辅不敢怠慢。换上甲胄,带上三千精骑,即刻出了孟津关,往酸枣方向奔袭。

浊河对岸的草丛中,几双眼睛目送着这支骑军远去。待到外边没了动静,几名斥候才从草丛中缓缓起身,往后撤离,很快消失于黑夜之中。

浊河以北,河阳。

临近浊河的山脚,不知何时驻扎起了一支人数庞大的军队。尽管已是夜深,仍旧有不少士卒往来巡逻,警惕的巡防四周。

相较于孟津关上的懒散士卒,他们委实太过于认真尽职。

倒不是他们不想偷懒,而是不敢。

此行统军的高将军,性情刚直,凡事以军纪为标榜,从不徇私枉法,行事严厉。

前几日,曹性将军擅自出营遛马,结果回来被高将军逮住,斥责一番,并当众杖打了二十军棍,痛得哦哟连天。

试问军营里哪个不知,曹性和吕布的关系。平日里,曹性犯了错,吕布也都只是口头教育几句,从没动过真格。

高顺说打就打,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士卒们私下嘀咕议论,却没人敢当面触高顺霉头。

对于吕布,士卒们大多是发自内心的敬意,而对于高顺,多是敬畏参半。

自从南下以来,作为统帅的高顺从未卸甲。哪怕是夜间歇息,他也只是坐在中军帐内,用手衬着脑袋,在文案桌上休息一到两个时辰。

外边稍有风吹草动,他就能在第一时间醒来,赶去现场。

高顺平日里沉默寡言,不擅与他人交谈,但在他的心中,却不忘时刻提醒自己:主公不以吾卑贱,委以重任,纵使肝脑涂地,吾亦不能报其万一。

只要是吕布交与的事情,不论简单困难,他都要全力以赴的做到最好。

斥候从孟津那边探完回来,进帐向高顺禀报:“将军,孟津有数千骑军连夜出发,往东边去了。”

正在小憩的高顺醒来,听得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沉声问道:“可知统兵的将领是谁?”

“好像是孟津的守将牛辅。”斥探回答。

“好!”

高顺猛地道了一声,刚毅的面庞上罕见的有了一丝波动,他声音洪亮:“传令下去,即刻召集兵马。我要在半个时辰内,看到所有人军备整齐的站在我的面前。”

“喏!”

士卒高声领命,抱拳而出。

很快,帐外士卒走动的频率大了起来。正处于睡梦中的将士被接连叫醒,一边咒骂着高顺活阎王,一边老实的开始穿换甲衣,从帐内走出集合。

中军大帐里,高顺走到挂在木板上的地形图前。这张被他反反复复研究了无数次的地形图,其山川河流,关卡险隘,几乎都被他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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