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升,我与你八千兵马,你去驻守外黄。”
“喏!”
黄忠笃然应道,眼中战意浓烈。
外黄县地处陈留郡城正东,同曹操目前所在的济阴郡,相距两百余里。
“方悦,我与你五千将士,你去驻守襄邑。”
“喏!”
被点到名的方悦抑制不住喜色,抱拳高声应道,像是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领了此番重任。
襄邑距已吾仅有四十余里,随时都可能与占据己吾的张超爆发战争。
方悦对此丝毫不惧,甚至很是向往。自他加入吕布帐下以来,从未立过大功,所以极为迫切的想要立下功勋,用以证明自己。
随后,吕布又令张辽、和送粮至此的宋宪各领五千兵马,去到圉、尉氏两县,作为阻拦桥蕤的屏障。
吕布记得,袁术手下有三大统兵将领,纪灵、张勋、桥蕤。这三人的武力值二流偏下,但统兵能力还是可圈可点。
吕布以陈留境内的四县为屏障,从地图上进行俯视,就像外拱的坚盾,将陈留郡牢牢护在身后。
会议结束,诸将各自领命而去。
吕布坐在堂内,亲笔写了两封书信,令人传至长安。
一封给妻女,一封给先生。
…………
长安城,临近大司马府的某座府宅。
穿着厚厚袄衣的戏策跪坐在书案前,案上铺开的是中原一带的军事战略图。城池要塞,俱被勾画出来,并做上标记。
“近来气候骤减,先生俱寒,平日里还是要多添衣衫。至于曹操、袁术之辈,吾视之为土鸡瓦狗,先生不必忧虑。”
信中说得倒是轻巧,可这些个坐拥一州之地的大诸侯,哪有那么好对付。
将军他啊,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
洞悉到吕布心意,戏策心中流经一丝温暖。他目光凝视着地图上的每一处地方,右手握着卷合起的竹简,轻轻敲打在手心。
一阵寒风袭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戏策缩了缩身躯,脸色苍白的咳嗽起来。
听得咳声,妻子董妍从屋内走出,手中挽着一件白色的厚狐裘,将其披在戏策身上,尤为美丽的鹅脸儿上带有几缕担忧:“戏郎,你大病未愈,还是回里屋歇着吧。”
“让夫人担心,策之过也。”
戏策止住了咳嗽声,回头看向妻子,病态的脸上报之以歉意。
对于这位十分美丽的女子,戏策却并无过多的感情而言,或许在他心中,至今忘却不了曾经的那道素白身影。
董妍知道劝不住戏策,便跪坐于旁边,耐心的帮丈夫磨墨。
戏策看在眼里,从案桌右角拿过一卷空白竹简,想了许久,才提笔蘸墨,慢慢书写起来。
将军在上:
信已收到,承蒙惦念,策一切安好。
前些时日,获悉曹、袁之辈联合欲攻将军,策只恨残薄之躯,未能在帐前效力,实乃此生遗憾。
故,有一言愿将军听之。
凡事,多问奉孝。
细细算来,奉孝随将军也有六年光景。只是将军从未躬询其意见,甚至针对于奉孝,吾常思之,却未得其果。
元图虽有智谋,却远非荀家叔侄敌手。
要破袁、曹,须得有奉孝相助。
将军若能放下一切,抛去过往种种,广纳谏言,相信成就霸业之日,必不远矣。
另,长安城内虽有暗流,但请将军无须担忧。正如将军所言,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最后,策在长安,恭候将军凯旋。
——戏策,拜上。
第六二四章 干了这碗酒,一笑泯恩仇
时间经不起晃荡,转眼间,便是冬月二十三。
这一天,亦是一年之中极为重要的节日,灶王节。
郡城里的百姓们天不亮的就早早忙活起来,差不多家家户户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人们称这尊神为“灶君司命”,传说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被作为一家的保护神而受到崇拜。灶王龛大都设在灶房的北面或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的神像。没有灶王龛的人家,便将神像直接贴在墙上。
到了灶王节的这天,陈留郡内大街小巷皆是热闹非常。
裹得严实的妇人们上街采购黍米、蔗糖,放进右手挎着的竹篮,孩童们则在街上追逐跑闹,嬉笑声充斥于空中,为这个凛冽的寒冬添了许多暖色。
街道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徒步而行。
高的那人,蛟目虎相,神俊的面容不怒自威,身躯笔挺而伟岸,给人一种大人物出行的既视感。
因为身高的缘故,即便将此人丢在人群之中,也是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
反观在他身旁的矮个青年,与其说是矮,倒不如说是因为身旁的男人太过于高大,所以才衬托得他这七尺之躯,稍显‘矮’了些。
观其相貌,更是令人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