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若是生的漂亮,的确是种福气,但若是没有与之相应的自保能力,则一定会生出事端。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的魅力,那是能够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失去智商的存在。
在之前,卫国还在的时候,骊就有一个称呼,号称是天下第一美人,但随着她的隐退,有关于她的消息也渐渐消逝在了世人的眼中。
没有人想得到,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会隐居在魏国这个地方,而且她甚至还委身于一个江湖浪子,一个卫国王族残余的剑客,荆轲。
拨开了一片灌木,白玉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知道这些灌木的存在是在遮挡骊藏身的所在,所以他并没有挥剑将之劈斩开来。
马匹被他拴在山下的树干上,曾经来过这里的白玉京自然知道这里的地形,前面是有着一片断崖存在的,马匹是绝对过不去的地方,在山下放着,总好过放在半山腰上,徒增尴尬。
将唐蓝保护在身后,白玉京穿着新买的一袭白衣,哪怕这些灌木丛很密集,也依旧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儿的痕迹,当拨开灌木丛以后,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当面所见,就是一条横亘在面前巨大的裂痕,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把这座大山从中间硬生生劈开了,变成了两截一样。
连接着俩边的,是一座吊桥,一座搭建在断崖的俩边不知道受了多少风吹日晒,看起来巍巍老矣的吊桥。
想要从这里过去,就必定要经过这座吊桥,虽然看似危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走过了这一座吊桥,就能够在对面的山头后面,那些树木的后面找到一个屋子,那就是骊的藏身之地,也是她隐居的地方。
“你看。”白玉京望着山的对面正在出神的时候,却感觉到他的袖子被人拉扯着,不由的低下头看着唐蓝,眼下能够在这里的人,也只有唐蓝了。
而唐蓝捧着双手,努力的递上来想要让白玉京看到的东西,却是让他的心头狠狠的一震,在这座山上,这片荒凉廖无人烟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柄断剑的存在?
“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看着唐蓝的眼睛,白玉京脸上的面具完全变换成为黑色,面具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成了“一”。
根本就毫无表情可做。
“就在那颗树上。”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白玉京依照着唐蓝的指引看了过去,在白玉京的眼中能能够看得到,在那棵树的树干上,的确有着一道伤痕,像是什么东西贯入了其中,将树干的躯体炸裂了。
“没有多少锈迹,剑刃的锋锐也足够,断开的裂口很整齐。”将这柄断剑拿在手中,白玉京沉凝的语气响起,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看来断开的日子不会很长,应该就在这几个月之内,在这个地方发现了这样对待断剑,难道...我终究晚来一步吗?”
但事实如何,终究还要亲眼见到才算是真的,白玉京虽然已经在心底里做好了坏的打算,但还未见到,还未到达目的地所在,说不定这一切尚且还有挽回的余地。
一柄断裂的剑,往往能够说明很多,却又往往说明不了什么。
将手上的断剑收敛到背包仓库之中,白玉京一把抱住唐蓝那幼小的身躯,随即提气于脚下快速的冲向了这吊桥的所在。
却见他之脚步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微微落在吊桥那腐烂的木板之上,借助这一股不比羽毛落地的重多少的力量,让他的身躯高高飞起,在腾跃之间,单手一展,澎湃的内力于空中爆发。
我意凌云,剑荡八荒,太白的专属轻功随之应用而出,白玉京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天上滑翔着一样,整个人借助这股力量,快速的朝着对面山头落去。
“碰!”
双足落地,便是两个脚印深深的踏足在山石上,若非情况特殊,白玉京也不想留下这等痕迹,有得选择的话,他是想要走吊桥的。
但既然这里出了事,吊桥上的已经不再安全,能不走就尽量不走。
双足落地之后,并没有丝毫想要停留的意思,整个人化作迷蒙的白色幻影拉扯出一道道的流萤,宛若清风拂过的身影掠入了树林之中,快速的朝着记忆里熟知的地点而去。
但刚一进入森林,白玉京的心就冷了一大半,这里的断剑与残甲,还有那些零落在四周各地上的剑痕伤口,是如此的巨多,就只是单单看到,白玉京就想象得出来,骊这藏身的地方,到底遭遇了多么大的危机。
但唯一让白玉京想不通的事情就是,骊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仇人?值得对方以如此阵势来对待她?还是说依然有人对她曾经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念念不忘,然后...寻找到了骊的所在?
若真是人海战术,荆轲就算再强也是无法保得住骊的。
这无关乎实力,而是由人数组成,千百个人把荆轲一围,再千百个人堵住骊,荆轲能有什么办法?
“出事了,但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心里对于当年荆轲的离去大致猜出了八九不离十,但当白玉京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出手之人,或者说出手之组织,究竟是谁?
第258章.257章:蜘蛛结网,以待猎物
青龙会还远远没有达到白玉京预想之中的那样,就算这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白玉京而言也仍然是一头雾水,尤其是在这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
如果现在的青龙会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罗网那般的雄厚,白玉京想要知道什么,不出半天,这个天下间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他。
所以,充分了解到了一个人的弱小与势单力薄的弱点,所以白玉京才会着手建立青龙会,青龙会的初衷有很多,但这并不妨碍这一点,同样适用于白玉京的目的。
“不进去看看吗?”唐蓝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这个站在一块巨石之前,抚摸着那块巨大的石头的白玉京,小小的脸儿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
但唐蓝也没有勇气去具体的询问,别看她现在一副和白玉京之间显的挺亲的,但在她的心里,其实还是对于白玉京的恐惧,多过亲近。
“没必要进去,这里已经很能够说明一切了。”
将放在巨石上的手拿下来,白玉京淡淡的语气里,让人读不出来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述说这些:“而且,倘若我进去了,或许会落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然后,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诶?你都没有进去你都知道了吗?”有些黝黑的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虽然在唐蓝这幼孩儿般的脸蛋上浮现出那样的神色,有些啼笑皆非,但这种认真的小女孩,难道不是更加的会让人喜爱吗?
“有些东西,已经表明了来到这里的人是谁了。”说着,再度伸出手,将卡在这块巨石上的那一快破碎的青铜片取下来。
这块同样深沉的黑色之中夹杂着些微淡金色的青铜金属块,虽然只有这么一小块,被不知道什么样的攻击从主体上打碎,然后以切金断玉的气势轰击在了这块巨石上,深深陷入了进去。
白玉京见过这种青铜碎片的主体,也知道,这块青铜碎片的主体,代表的是谁。
大秦帝国,蒙家的黄金火骑兵!
带着面具的脸,看不清隐藏在面具之后的面容,但想来白玉京的表情应该是十分复杂的,一想到曾经在咸阳发生的事情,再到现如今在这骊隐居的地方,看到了黄金火骑兵的盔甲碎片的存在,对于嬴政,这位千古一帝,白玉京内心里涌现出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
曾经,他的确与嬴政有过一面之缘,也因为他乃是第一个一统天下的皇帝,历史上的始皇帝,所以才在那个时候拼尽所有,用尽一切办法来阻止玄翦,为的就是保证嬴政的性命,保证历史能够发展下去。
或许在这绵延后世两千年的华夏历史里,有着太多太多不好的地方,但那毕竟是已知的,已知到了两千年之后,华夏大地依然存在,历史还在延续。
但另一方面,这位注定了一统天下的始皇帝,却总是在一次次的给予自己重创,韩非的死,是他默认的,与其说是默认,倒不如说是他觉得,死了的韩非,远远比活着的要让他安心的多。
这无关乎曾经的交情,也无怪乎反目成仇,只是他作为王,作为一个强大的国家的王,必须选择的答案,或许并非出自他的本心,但他...没得选。
倘若是别人,白玉京不会去理会那么多的东西,也会拖着这条命上去和人打一场,但是嬴政不同,他的身份不同,他对于这个时代,这片大地,这个绵延后世,两千年的历史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白玉京敢于和任何人作对,任谁敢那样对待他,他也必定会报复回去,但唯有始皇帝,唯有嬴政,才是让白玉京产生诸多复杂心绪,却迟迟压抑着自己,告诫着自己,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