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还有些娘们,一见着明军,就自己跑了过去,一个个瞧那模样,都恨不得立即撩开裙子,直接躺到他们的床上”
这倒没出乎石华善的意料,毕竟那些女子都是抢来的,她们会争先恐后的投降明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有的地方,那些女人甚至会偷偷的把城门给打开,即便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很多女人并不甘心做旗人的奴婢。
她们过去之所以温顺,是因为畏惧旗人手中的刀。现在她们有了新的选择。自然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心甘情愿的伺候着主人了。其实她们压根儿就没有心甘情愿过。
“不过就是些女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再抢些过来说是了。”
不过只是一些女子罢了,现在没有了。将来还可以从其他地方再抢一些过来。没有什么让人觉得惋惜的。
“嗯,阿玛”
往左右看去,石炳又说道。
“依我看,这安集延肯定是守不住了,不如,咱们撤吧!”
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些试探的味道,说出这番话之后,他小心谨慎地看着左右。。
“撤?往那撤?没有皇上的旨意,咱们那都去不了!”
“可不是,大公子,这可不是说撤就撤的,到时万一皇上追究起来”
“追究?”
冷笑一声,石炳说道。
“追究,能追究多长时间?这明军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咱们又能撑多长时间?一年?两年?我看连这个冬天都不一定能撑得住,想凭着冬天退敌?老几位,可能吗?打到了这,大家见过几场雪?除非躲到深山里头,要不然,连雪都见不到什么,这仗是打不下去了,咱们也挡不住人家,就是守在这,也是死路一条。”
“大公子,你这是涨别人气势,灭自己的威风。”
阿尔代的话音没落,一旁就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咱大清国还有威风让人灭吗?”
随口的讽刺,让众人无不是一哑,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都知道,这句话是大实话,大清国,早就没有了什么威风。既然早就没有了什么威风,自然也就没有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法了。
“炳,你这可是当奴才的该说的话,”
“阿玛,大清国肯定是不行了!”
这样的话,也就是在这里,他敢这么去说,若是换个地方,石炳还真不一定有这个胆子,毕竟,在这里,有阿玛在这里撑着,没有人敢说什么。
况且现在大家伙儿的心思。他同样也是了解的,相比于为大清国尽忠,他们更渴望活下去。
毕竟在过去的这么多年,正是活下去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他们坚持到现在。
“大公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当奴才的就要给主子尽力,你这么说,岂不是正乘了明人的意。”
“哎哟,您伯尔斤是大清国的忠臣,可别忘了,这城里头有五千弟兄,还有小两万弟兄的家眷,他们的性命难不成就不是命。”
说话的功夫,他又扭头看着众人说道。
“现在的情形大家伙都知道,打从明军打过来,咱们就没打过一场胜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挡不住人家,皇上亲征又怎么样?不还是让人家打得灰蒙蒙的撤了下来,十万大军,活着下来的最多也就五六万人,咱们以小敌大,本身就是问题,当年要不是李自成夺了京城,多尔衮骗了吴三桂,咱们窃了京城,又有了后来的那些事,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人心不足蛇吞象。”
环视着若有所思的众人,石炳又说道。
“咱们才多少人?明国多少人?多少人马?这么打下去的话,早晚咱们都是死路一条,而且还得死绝了。”
“大公子,那怕就是咱们不打,又岂有活路,我可是听说了,明军这次过来,可是铁了心思不留活口的。”
许多事情即便是不用想都知道结果,大清国与明国之间早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当年大清国入关的时候,杀了多少汉人?现在明人想经报复,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想要活命,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大明是不可能留给他们活路的,有些侥幸从前方逃下的人可是说了,打完仗之后,明军可是该个的清点了一下。
用刺刀清点的!
“是啊,有些仇是化解不了的!”
“可不是,要怪,就怪当年当年咱们下手太狠,太毒了,哎”
喟然一声长叹之后,众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全都没有精气神,毕竟这才过去几十年。他们清楚地知道当年大清国入关之后做了什么。也知道明军打过来之后将会如何对待他们。
而原本还在那里忧心着大清国的将来的石华善,看着儿子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对儿子的了解,使得他知道,儿子肯定还有后话。
“其实,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能!”
果然,正像石华善猜的那样,石炳看着众人说道。
“如果大家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就把目光投向他,盯着他。相比于死,人们更希望活下去。
“哦?大公子有何良策?”
“要只是想活的话,大家其实只管把城一丢,然后带着家眷、牲口、粮食什么的往山里钻就是了,当年那些土人能在山里生活千百年,咱们也行,这里呆不下去,咱们就到阿富汗,阿富汗不行,咱们就到波斯,要不然印度,反正就是到处游走就是了。”
不等石炳说完,旁边就有人说道。
“哎呀,大公子,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这些年杀了多少人,那些人看似没有亲戚,可信的教都是一样的,要是咱们落了单,不定就把咱们全收拾了,咱们侥幸打赢个几次,可慢慢的流血也能流死了。”
“可不是,大公子,咱们可不是蒙古人,蒙古人会放牧,咱们也就是种种田。”
“嘿,勒老三,到时候我教你放牧就是了。”
“你小子就别瞎闹了,咱们这五千人要是逃到南边,估计都不够塞人牙缝的。别忘了,那些家伙,可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东西。咱们要是逃到那,指不定大人小孩都得让人家生吞活咽了。”
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对于当地的那些土人的性格,他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如此的谨慎,其实与其说是谨慎,倒不如说是害怕。
血海深仇。
汉人忘不掉,那些土人同样也不会忘记。无论是哪一边,到最后都是想要他们的脑袋。
“那可怎么办?”
在众人的惶恐中,石华善盯着儿子问道。
“炳,你想出的主意,不是这个吧,这个法子,恐怕大家早就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