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417节

“如果能将其应用于战场,到时候,既然是相隔千里,这互相联系又岂需要数日”

“可不是,有了这电报,到时候,即便是咱们身处千里之外,需要援兵也罢、粮草也好,只需拍上一封电报,清河这边岂不就知道了?”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便是地隔数千百里之遥,一切事件,快马公倘未达到,通过电报衙署然可先得消息。”

他们之所会如此惊骇,是因为自古以来中国的公传递就以步行、传车和快马接力的方式,驰奔于广袤的陆路之上,即便是八百里加急,亦需要数日功夫,而现在,这电报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

“到时候,即便是千里之外,稍有事端,朝廷中枢即可闻风而动,而不至于像旧时一样,需要数日,甚至十数日方能得知消息,若是当年西匪之时,朝廷能有此电报,又何至于有西匪之患?”

作为旁观者的顾炎武,同样也看到了这电报的好处,电报最大的好处就是传递的快速。

“借电报闻讯立动、消患于未萌!经略,以下官之见,这电报,必须从事修建!应先修遍江北,而后再联通江南、待到他日天下匡正之时,再铺至全国”

顾炎武的建议,让众人立即看到了电报于军事上的意义,尤其是于平息内乱上的益处,每每民变为何会的演变成为匪祸,甚至动摇国本,正在于消息传递至京师时,民变已经愈演愈烈,待到京师得知时,已经民变演变成为为匪祸,以至于朝廷每每陷入被动。

但是现在,这电报的出现,却让众人看到了根本上的改变有了电报,民变初起,朝廷中枢就已经得知消息,即可立即用电报调派军队加以平息。

听着众人在那里感叹着当年若是有了电报,这西匪断然不会做大,最终祸乱天下的言语时,朱明忠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所联系的居然是电报在如何平息民变发挥的作用,不过随后,他的心底又是暗自一笑,似乎他之所会“发明”电报,不过也只是想为情报事业服务他需要一个更为快捷的情报传递方式,有线电报无疑是更为有利的选择,

“不仅仅只是平息民变,将来边疆异族异动也是如此,待到将来,全国电报网建成之时,朝廷对地方、即使是数千里外的边地,也是掌握如臂膀一般,如此一来,边地蛮夷若有异动,朝廷亦可早日决断,而不至于令其做大,如此,即可避免再出现建奴之祸!”

将话语从内部的镇压转移到了外部之后,朱明忠同样也肯定了他们的建议,修建全国电报网,用电报网连接沿海与边疆,尽管对于十六世纪来说,这是一个极为浩大的“超级工程”,但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无论是民变匪祸亦或是建奴崛起的教训,使得在未来的十几年间,即便是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大明也未曾动摇过修建全国电报网的念头,正是不断延伸的电报网,从根本上改变了大明的地理空间

第263章 奴才与主子(求月票)

“咣!”

茶杯的碎裂声在兵部尚书公房内响起的时候,门外的戈什哈你不是纷纷朝着屋内看去,他们的脸上甚至流露出一丝有些诡异的微笑。

摔在地上的茶杯变成了碎片。而茶水流了一地,这突然的变化让头戴顶戴,身着官袍立于房中的年青人,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大人”

张张嘴,这年青人并没有说出话来,而是把那先前丢到地上的折子拾了起来,在他拾起那折子的时候,坐于堂中的伊图冷哼道。

“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把这地上收拾一下!”

这会伊图已经换了一个茶杯,一旁的杂役在给其换茶杯时,脸上也带着冷笑,哼哼,什么六品官儿,不过就是一奴才罢了!

青年人的脸色尽管因为这个吩咐变得煞白,但是仍然下跪服从道。

“喳!”

拾起那碎碴子的时候,尽管碴子把手都给刺破了,但是他仍然收拾着,直到把最后一块碴子都拾了起来,瞧着他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伊图在心底冷笑一声。

“你这个碍眼的东西还站在这干什么?”

被伊图如此这般的训斥和羞辱。换成其他人,恐怕这会儿都已经爆发了。但是这个年轻人却挤出一个笑脸,然后告着罪退出了房间。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是再转过脸来的时候,那目光中的羞愤和恼怒,却暴露出了他内心中最真实的一面。

但凡是个男人都有那么几分尊严,但是现在伊图压根儿就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面子。

他也是堂堂朝廷命官!

可是伊图却这般羞辱他!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他就不怕可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出来。他想到自己的身份,那双眼睛中的不满与怒火便立即消失了。

“主子,你这么对他,到时候,简亲王那边会不会怪罪?”

屋子里的话声从背后传来的时候,这个青年不由的苦笑一下。原来还有人知道他是简亲王的人,可居然却不给他留哪怕一丝一毫面子,这人当真是可恨至极!

就在这会,他又听到身后的伊图在那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奴才再有出息,那也是奴才!是奴才就要守着奴才的本份!今天爷我就是要教教他什么是,奴才什么是主子。免得做狗奴才眼睛里没有了主子!”

伊图的话传入他的耳中时,只让巩成琪整个人浑身一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伊图为什么会心生不满,为什么会如此对他,原因倒也再简单不过,他不过就是一个奴才!

虽然如此,但是最后他也只是苦笑着,于心底在那里默默自嘲道。

“主子永远是主子!”

是的,尽管他巩成琪是朝廷的六品官,虽说巩家现在是简亲王的包衣,可他们家也同样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包衣,而身为觉罗家的人,伊图同样也是他的主子,而今天不过只是主子在教训奴才,教训他不能持才傲物,那怕是告到了正经的主子那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罢了,这大清国,谁又会关心这埋在官道上的线桩子?”

不是没有人关心,是压根儿就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个事儿。甚至就是在他自己看来,似乎也有那么些多虑了。

相比于南边的事,或许对于伊图来说,他正看重的是这些奴才没有守着奴才的本分。更看重的是他巩成琪忘了做奴才的本分,所以才会这般羞辱他。

“罢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这操的又是哪门心思。”

尽管心里这般寻思着,可是当天晚上,他还是决定去简亲王的府上一趟。其实,正是因为巩家是包衣奴出身,所以更渴望能够出人头地,能够让他人不敢小瞧,这也是他关注南方动静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才有今日的越级逾越,为的正是试图在皇上面前显出自己的本事来,可谁曾想那折子还没递上去,就被伊图给打了回来,然后又是一通训斥。

“说不定王爷那里还能帮自己做点什么?”

他似乎突然看到了一个既明显又隐约的可能,悟出了一个既简单又深邃的道理。一条前途无量又不无风险的道路,就这么敞开在他的面前。

对于主子来说,他们自然希望奴才们有出息,如果有可能的话,必定会尽可能的提携奴才,这样才能显出主子的本事不是?

而对于他来说,所需要的也就是借助主子的帮助,在这官场上一步步地走下去,到最后谁也不敢小瞧他巩成琪。

到时候在也不会有人说他巩成琪不过就是一个奴才,即便是奴才,他也是皇上的奴才。而不是人人都可以羞辱的奴才!

即便是作为奴才,巩成琪也是一个怀揣着远大抱负的奴才。

在这样的一个夜色深沉的晚上,巩成琪独自一人踏进简亲王府。作为府中的包衣奴才,他自然比其它人见王爷更为便利一些,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王府的人。也正因如此,他甚至不需要给门房掏银子,毕竟对于王府来说,他每一次回来都相当于回家。这点规矩门房自然是懂的,所以那边门房通报之后,很快他便被召见了。

“主子富贵尊荣,应有尽有,奴才虽然做了五年的京官,可却仍两袖清风。奴才知道主子当为了让奴才出仕为官很是费了神,但是现在却无法给主子送上一件像样的礼物,奴才实在是不争气。不过今个晚上奴才什么都没带,只带上一颗对朝廷的忠心,为我大清,为皇上,为国家、为主子竭尽全力,鞠躬尽瘁。”

巩成琪这番庄重诚恳的话,使简亲王颇为动容。对于这个府里出去的奴才,原本并没有太多印象,只是因为他认识字,读过书,所以才会推举他出去做官,但是现在因为这句话,反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从本性上来说,不过二十几岁的简亲王并不是一个什么贪财好货的人,他并不很希望别人给他送礼。而且作为王爷,他也不差那么点东西,奴才们的孝敬,就足够体面的了。

对于他来说,奴才们能都有出息,就是最好的礼物。就像眼前这个奴才,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说明这个人确实有几分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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