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如何,他许云程都要帮楚王把皇上从淮王的手里夺过来!
许云程的话,让李子渊笑着说道。
“淮王忠义天下皆知,只待神京克复,淮王是必定会奉皇上还朝的!”
即便是他不愿,也有办法逼他就犯!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其它事,钱谦益才主动退下,而这时许云程并没有离开,他还有其它的事情,只是在钱谦益离开之后,许云程的语气也发生的变化。
“大王,东征一事,宜早不宜迟,若是晚了,非但迟则生变,甚至这江北有所变化,也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东征大计,别说是京师为淮王所夺,即使是淮王的大军于塘沽上了岸,恐怕都会与我不利。”
许云程的直接,让李子渊点头说:
“本王的意思也是尽快东征,毕竟,这京师重地,若是落入他人之手,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如果不能拿下京师,这北伐又有何用?”
对李子渊而言,他之所以挥师北伐,并非因为他是大明的忠臣,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夺取京师之后可能获得诸多利益,这些利益,绝不是一星半点的小利,甚至可以说,只要他能夺取京师,几乎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接着李子渊又继续说道。
“只是本王实在是担心啊,担心,到时候,一但本王夺取京师之后,他朱明忠会不会借皇命,讨伐本王,到时候,本王又该如何?”
许云程点点头,先表示同意,然后说道:
“这确实需要考虑,但是,大王要知道,虽说皇上在他的手中,可是咱们却有着复京大义,到时候,只要咱们抢先让他把皇上送还,只看他怎么说便是?到时候他若是以不臣讨伐大王,天下人又岂不知其狼子野心?”
天下人?
天下人又算上屁啊!
冷笑着,李子渊长叹道。
“哎,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第407章 下国臣(求月票,求支持)
郁洲,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岛,但是对忠义军来说,这里却是其海军的根本所在,亦是忠义军舰队的母港,这里拥有设施最为齐备的船厂以及铸炮厂,来鸭绿江畔的栎木、大同江口低磷铁在工厂中变成了一艘艘军舰以及舰上的铸铁炮,并从这里驶入大海,驶向远洋。对于远航归来的军舰来说,回到了这里,就等到回到了家,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母港,更重要的官兵的家人也在岛上。两个月前,当远征舰队结束长达一年的远航归来的时候,整个郁洲岛就像是过节似的,到处都是迎接亲人回来的眷属,父兄丈夫的回来,让郁洲岛上的人们重新过了一次春节,而当这些远航的水兵们在那里沉浸于与家人团聚的欢喜声中的时候,一艘艘军舰排着队等待进入船坞,然后进行维修保养。在一艘艘战舰接受维护的同时,一些沉浸于团聚之情中的官兵,还是注意到了岛上的变化一个又一个营的陆队开进了郁洲,两个月间,足足有十五个营多达5万陆队进入郁洲岛。而与此同时,从一艘艘民船从基隆等地朝着郁洲集结着。商船在集结,物资同样也在屯集数以千吨的军需物资从各地转运至港口并开始装船。即将有大行动!会是什么样的行动?慢慢的一开始只是少数一些人注意到了港中的变化,而随着时间的继续,越来越多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切,那些正沉浸于天伦之乐中的海军军人知道,也许很快,他们就将再次扬帆启航,只是谁也不知道目的地将会是什么地方。就在人们猜测着部队远航的目的地时,一艘从朝鲜驶来的商船悄无声息的驶进了港口,和往日一样,船上满载着栎木以及铁矿砂,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船上还有几个客人,这几位客人一上岸,就立即转乘另一艘船,直接去了海州,然后又由海州乘轻便马车沿官道朝着清河驶去。“天朝气象,果然非我等下邦所能及!”在马车上疾速奔走时,那微微的颠簸,让宋时烈有些惊讶的感叹道。“便是寻常官道居然也如此平整,纵是汉城街道亦不过如此吧!”对于第一次来到天朝的宋时烈来说,对于天朝的一切,都是好奇的,甚至可以说是向往以久的,自从甲申陆沉之后,一直秉持尊周大义的宋时烈,因为北伐等主张与群臣争执加之对大王不能继承先王遗志的失望,所以便辞去官职。不过在辞去官职之后,他对当时朝鲜人不求春秋正统观念的现状深表忧虑,于是以倡导春秋正统为己任,通过讲学授教的方式以图唤醒世人,传递“攘夷以贬清”的思想。而宋时烈对清朝的认识,首先是把清朝看成是夷狄、虏,这是最基本的观念。进而认为与清朝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以说,正是在他以及许多推崇尊周大义的士人努力下朝鲜士林才会一直主张坚持正统,主张春秋大义。“别说是汉城,即便是现在为清虏占据的京师,也无法与之相比。”作为“燕行使”的崔鸣一,自然知道京师的模样,他的感叹听“哎,右庵先生有所不知,自甲申年间先帝殉国,中华陆沉于虏手之后,非但官道破败,甚至就是京师之地道路亦是破烂不堪,沟壑堵塞,全不见丝毫上国之风”对于朝鲜人来说,他们对于天朝总有着这样那样的幻想,在他们的眼中有着太多的上国气象,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清虏的入关而改变,甚至从“朝天使”到“燕行使”两个截然不同的称谓之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对清虏轻视之心。“若非如此,又焉能称其为夷狄!”宋时烈立即嘲讽道。“夷狄者实为蛮夷也,蛮夷主以中国,中国自然不复昨日天朝气象,今日我大明中兴,实是高皇保佑,见以今日,烈皇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在提及烈皇在天之灵也能瞑目时,宋时烈的声音显得有些哽咽,和许多朝鲜士人一样,对于大明他同样怀有深厚的感情,在得知崇祯皇帝身殉社稷的时候,更是举哀于家,着素衣三日。可以说他对大明被灭亡有切肤之痛,对清朝则有满腔的仇恨,故而大肆宣扬尊明贬清的观念。“当年皇明若非是为援我邦,又焉至如此,差点亡国于蛮夷”一声长叹之后,宋时烈突然说道,“皇朝,我之父母;建虏,父母之仇雠也,此行,我等必将助以皇明攘除戎狄,肃清中原,以光复先王之旧,以慰先皇在天之灵。”时近傍晚的时候,马车驶近清河时,在宋时烈等人一路上惊叹于大明的繁华,惊叹着这才是天朝的气象的时候,在城外数里处,马车却停了下来,然后有人通传道。“宋先生,大王与城外亲迎宋先生一行!”什么!一听大王于城外亲迎,宋时烈立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作为下邦小臣的他来到天朝之后,以淮王的尊贵,居然会亲自出城相迎。别说是宋时烈本人,就是朱明忠自己,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曾仔细考虑过其中的利弊得失,毕竟,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才知道,尽管大明对朝鲜有再造之恩,但是大明对待朝鲜,可以说是颇为“轻视”,朝鲜的朝天使来大明时,不过只是派一个礼部的七品官迎接,根本就不拿对方当回事。不过你还别说,虽说有明一代,朝廷对朝鲜使臣并不为意,例如大明会典所记载高丽末年事多有诬,,朝鲜王室宗系有误,从正德十三年起,朝鲜屡次派人奏请修改,但直到万历十二年明朝重修会典时才改正过来。朝鲜朝天使到达北京,设有门禁系统,管理严格,而相比之下,到清朝时,其对朝鲜却是越发的恩宠。乾隆更是优待朝鲜国王与使臣,例如亲自接见朝鲜使臣,赐宴给诸宗亲大臣时特令朝鲜使臣陪同等。但李朝在对清交往中,事大形式极为虔诚,曾屡次得到清帝嘉奖,然而在化心态上,始终认为其高于“胡膻遍地”的清朝,常以“小中华”自居。在他们的观念中,明朝之于朝鲜,是父母之国,君上之国,有三大恩太祖高皇帝赐国号朝鲜的“大造”之恩,又有神宗显皇帝的援朝抗倭的“再造”之恩、再加上崇祯十年时毅宗烈皇帝面对内忧外患之际仍命登莱巡抚率兵援助朝鲜的大恩。所以,对于朝鲜来说,这中华没有比大明更正统的中华了,对于大明更是推崇倍至至。也正因如此,朱明忠才觉得,自己亲迎或许有点太过“恩宠”了,对于朝鲜这样小国,应该像大明那会一样,不拿对方当事,他们自然也就是事事事大虔诚了。可是最终,朱明忠还是选择了亲迎,毕竟,今他迎的不是朝天使,而是宋时烈这个人,因为他的一生都在推动朝鲜上下的思明崇明之心。在马车停下的时候,本就因为淮王亲迎而有些惶恐不安的宋时烈更是急忙打开车门,在下马车的时候,看到穿着百官簇拥下身着王服的青年时,就在他与崔鸣一等人欲上前行礼时,便看到那身着王服的青年走了过来。这位肯定就是淮王了!就在宋时烈刚想要行礼的时候,却见朱明忠扶住他人的双臂说道。“孤久闻朝鲜右庵先生大名,今日终得见右庵先生,实为平生之乐事!”之所以会给宋时烈这样的礼遇,原因非常简单他能够以异邦小民的身份秉持春秋大义,不可以存亡而改节,其尊周思想甚至一直影响朝鲜两百余年,甚至到20世纪初,在朝鲜仍然有受其影响的“原教旨中华主义”的朝鲜学者,对于这样的“唯有中华”的“原教旨中华主义”学者,朱明忠自然会给予礼遇。当然,这种礼遇是有目的性的,他需要这样的学者,继续推崇在朝鲜“唯有中华”的观点,并将其变成“国策”,最终让朝鲜人心甘情愿,甚至欢呼雀跃的并入中国,从而成为“中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无数个像宋时烈这样的“士林领袖”去传递这样的思想。而宋时烈能够帮他达成这个目的!“大王如此厚待下邦小臣,让小臣如何敢当。可礼焉能废!”被双手扶住的宋时烈,在感动之余,却又连忙又双手成拱过顶恭行礼道。“下邦小臣见过天朝淮王殿下!”对于宋时烈的“固执”,朱明忠只是一笑,在这个时代呆了几年,他又岂不知道这些人重“礼”,“礼不可废”这是一个基本的儒家观,即便是清河推崇“实学”,于“实学”之中,同样讲究“礼”,知礼方才立。一个小时后,在清河城外的礼宾馆内,朱明忠看着面前可以说着一口流利的江淮官话,时时以春秋大义为根本的宋时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词“精神中国人”,不对,不是精神,他是根本就是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像这样的人,非但应该给予礼遇,甚至还应该大加褒奖,毕竟如果全朝鲜都是这样的人,那距离朝鲜纳为中国一行省,恐怕也就不远了。“只要是为攘除戎狄,肃清中原,是为光复先王之旧,我朝鲜必定倾尽全力支持皇朝,只是朝鲜小邦而力贫,恐、恐虽有心,而力不足”尽管作为“中国人”,自甲申陆沉起,宋时烈就渴望着攘除戎狄的,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朝鲜的实力,别说是帮助皇明,甚至就连在一旁摇旗呐喊也没有资格,可是对于身为“中国人”的他,却对不能为“父母之邦”排忧解难,而倍觉羞愧,以至于那脸膛亦有些发红。他这次之所以奉王命来中国,正是因为得知中国北伐,对于视皇明为“父母之邦”的朝鲜来说,尽管在此之前因为惧怕满清,而不敢有所表示,加之朝臣之中亦有事清者,但是在年前闻知明军已北伐并攻取山西之后,朝中的那些推崇尊周大义的众臣立即气势为之一壮,纷纷上书要求助皇明北伐。可自家的事情自己清楚,朝鲜王李又岂不知道,朝鲜根本就没有能力北伐,这也是他继位后不愿重提其父王主张北伐的原因。可是对于生于沈阳世子馆,受尽清虏欺凌的李来说,内心深处同样是事皇明以忠,自然希望在这个时候能够有所表示,当然,他之所以愿意有所表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这个朝鲜王是清虏册封,若是在皇明中兴时不有所行动,万一将来皇明以他“得位不正”为由废他王位,他恐怕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有,所以,这新年刚过,他便派出了以宋时烈为首使节前往清河,之所以来清河而不是南京,是因为这两年,朝鲜一直与清河有接触。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是大明的淮王,论地位自然高于延平王。虽说心底自认为中国人,可宋时烈自然不会忽视朝鲜力贫国小的事实,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后,只觉得一阵耳热,毕竟,皇明曾以倾国之力帮助朝鲜,而今日朝鲜却不能够帮助皇明,如何不让他感觉羞愧。而想到先前大王给予他的礼遇,更是让他有些汗颜,他何德何能能当得起这样的礼遇,就像朝鲜一样,力贫国弱又岂是不尽忠事大的理由?朝鲜这样的背叛,如何能对得起上邦母国三造之恩?就在他倍觉羞愧难当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右庵何至如此?朝鲜力贫本王又焉能不知?又焉会强求与朝鲜”就在这时,朱明忠的话锋一转。看着宋时烈,用一种痛心而且惋惜的口吻,摇头轻叹道。
“不过”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厚爱,我会一直努力的。弄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大家可以加一下。微,信,公,众,号:无语的天空
第408章 商借(祝大家六一快乐!)
六一儿到了,祝大家六一快乐!
“不过”
看着宋时烈,朱明忠面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直视着对方缓声说道。
“现在我大明数10万大军,已经开始实施北伐,满清覆灭不过只是朝夕之事,大明中兴指日可待。”
天朝大军开始北伐了!
宋时烈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淮王,目光中尽是一片诧异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发自内心的欢喜,从他脸上流露出来。
天朝大军北伐了!
这可是这么些年以来,他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现在我大明官军,已经收复了位于中原腹地的河南,还有山西,随时都可以直取京师,将满清赶出中国,”
再宋时烈这个外人的面前,朱明忠当然不会说李子渊如何,而只是告诉对方,大明已经开始北伐。而李子渊的军队同样也是大明的军队,这么说并没有什么错误。
而对于宋时烈这些朝鲜人来说,他们所得到的消息只是大明北伐的消息,至于其中的内幕,他们不了解也不需要了解。只需要知道这个好消息就可以了。
看着满面欢喜的宋时烈等人,朱明忠有继续说道。
“不过接下来大军北伐,驱逐清虏,朝鲜作为我大明的藩属,若是无所为,那势必是不行的,毕竟,大明身为朝鲜父母之邦,朝鲜有难时,我大明不惜透支国力相助,今日父母有需,焉有孩儿不能尽孝之礼?”
朱明忠并没有说他想要什么,而是在告诉这些朝鲜人北伐这个好消息之后。又直接扣了一顶大帽子在朝鲜人的身上,就本心来说,因为后世的那些韩国人一次次让国人吃苍蝇的举动,对朝鲜人,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时代不同,这个时代的朝鲜堪称“大明的忠狗”,对于这样的“忠狗”自然要加以利用。尤其是要利用他们甘为忠狗的心思,尽可能多的获得一些利益。当然要尽可能的让对方主动的让出这些他所需要的利益。
“大王所言极是,在小臣来天朝之前,王上就曾叮嘱小臣,但凡天朝有所需,我朝鲜必定倾力相助,朝鲜虽小,但绝不敢有负天朝。”
闻言天朝需要朝鲜“尽孝”,宋时烈自然急忙把来时大王的叮嘱道了出来,虽说愿意无论是大王也好或者宋时烈本人也罢都因各自的原因愿意倾力相助,但是他毕竟需要考虑到朝鲜的国力。
“不过,朝鲜实在是无力派兵相助,还请大王能够体谅”
唯恐眼前这位淮王因此不满的宋时烈随后又急忙说道。
“不过,待大王发兵辽东之时,朝鲜可仿旧例,遣民夫万人助天朝大军作战。”
朝鲜不愿意派兵!
并非是不愿,而国力有限,当年清虏入寇时非但杀害上百万朝鲜人更是曾掠走数十万朝鲜人,以至于现在朝鲜国内人丁不足,在这种情况下,朝鲜自然不愿意派兵,或者说无兵可派。
朝鲜的人丁实在太少,上战场的话,难免有死伤。对此,大王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兵是不能派的。
除了派兵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当然这是大王的意思,而不是宋时烈的想法,但是作为朝天使的宋时烈又必须传达大王的意思,而不能够自作主张。
“辽东”
沉吟着这两字,朱明忠的心底冷笑一声,他能猜出为朝鲜人为什么要等到大军到辽东时才会出兵,尽管在“丙子虏乱”时,朝鲜上下对明朝一直怀着等待拯救的信念,甚至打算国家灭亡也不对满洲人投降。宁愿灭亡也不愿背离华夏,而在战败被迫投降之后,即使是“身在满营心在汉”,朝鲜国王仍在自身心理的道德自律感上背负着沉重的压力感。于历史上,清朝交往史上,在处理正朔问题上,朝鲜态度十分暧昧表面上使用清朝年号,暗中却遵行崇祯、永历纪年。甚至在朝鲜国王死后,拒绝使用清朝皇帝所赐谥号。这或许就是朝鲜的“忠”。
但是,现实总归是现实,道德最终还是让步于现实,或许那位仁祖大王每当“语及皇明,至于呜咽不能言”,但是朝鲜现在曲从的现实是他们不愿意“获过大国”,也就是获过满清,所以也就只能忍痛负皇明了,但是如果明军出现在辽东,他们必定会立即“皆向皇明”,这是小国的生存手段,于后世见识了太多的小国如何于大国夹缝中生存的朱明忠,自然非常清楚,可是清楚,并不意味着他会认同,而且,现在他需要的是加重朝鲜上下的负罪感。
“壬辰倭乱,我大明为救尔邦,可谓是倾尽国力而为之,崇祯十年,“丙子虏乱”,虽我大明内忧外困,闻尔邦为清虏入寇,先皇亦遣登州总兵求援尔邦,只可惜待我大明天兵到时,尔邦业已降清,断与我大明之宗藩,如此背恩之行,如何面对天下之后世?”
这连番的质问,让宋时烈顿时只觉一阵汗颜,这恰恰是朝鲜人所处的困境,他们无不是背负道德上的沉重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恰恰是在皇明对其再造之恩上,相比于皇明对朝鲜的付出,朝鲜反倒是断绝了与皇明的宗主关系。
“大王,当年“丙子虏乱”,小邦被迫降清,实属无奈,然,然小邦自王上以下万民,无不是心在皇明,自崇祯十二年,先王即于宫中设立牌位,西向中原哭拜大明,以表脱离明朝藩属的痛苦之情,小邦拳拳慕华之心日月可表”
尽管嘴上言道上朝鲜对皇明的忠心耿耿,但是宋时烈却知道这一切相比于大明于朝鲜的“再造之恩”是何等的苍白无力,而且朝鲜对皇明的“背叛”也是事实,甚至朝鲜降清之后,亦曾派军帮助清军与明军作战。
在宋时烈先是表着忠心,随后又诉说着小邦的无奈时,朱明忠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这些旧事,今日已经无须再提,他日朝鲜事清,确实情非得已,而今日之后,朝鲜必须正其行,以告天下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