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688节

郑成功是大明的功臣不假!

可是他爹是罪人!

是应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过去,郑芝龙身于满清之手,自然没有人会去追究,但是现在他好好的活着回来了,天下人又怎么能放过他?

不过,以郑成功的功劳来说

“大王,恐怕以闽王的功劳而言,天下人纵是敢言杀他,亦无人敢杀他啊!”

片刻的思索之后,许云程看着大王道出了一个现实问题。

“杀不杀他不重要!”

摇摇头,李子渊盯着许云程说道。

“杀他?于我等有何益处?”

对于看重利益的李子渊来说,他可不在乎郑芝龙什么时候出卖的大明,别说他害死了隆武帝,就是亲手杀了隆武帝,对于他李子渊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什么比从这种事中得利更重要的了。

“正是,杀他于我等无丝毫益处,所以,无论如何”

盯着大王,许云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既便是全天下人皆言杀郑,大王也必须要保住郑芝龙的性命!甚至可以不惜代价!”

许云程的建议让李子渊略微一愣,尽管他想从这件事中得利,但是却不像许云程这样急切。

“不惜代价?”

诧异的看着许云程,李子渊的眉头微微一锁,目光中尽是不解。

“正是如此,非如此不能从中得利,非如此不能令天下大乱!”

非如此不能从中得利,非如此不能令天下大乱!

这样的一句话从许云程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出言训斥了,但是李子渊总归于他人不同,他只是对其点下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大王,郑芝龙既然是闽王之父,亦是淮王之岳,只要他一天还活着,天下人就知道闽王之父是汉奸,明白淮王之岳是汉奸!”

在许云程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李子渊深以为然的点着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对于他来说,他可不在意什么郑芝龙的性命,他在意的是如何借郑芝龙去打击郑成功、朱明忠,如何在这件事上大做章。

“非大义灭亲,不可洗此污名,可大王,若是闽王大义灭亲,如此人伦惨事,其又岂会天下所容,而淮王不闻不问,又岂不令天下人齿冷?若是如此大王可不费吹灰之力,既可平两劲敌!”

与很多人不同,许云程压根就没有把大明朝廷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郑成功也罢、朱明忠也好,就连那位打掉牙只能往肚里吞的张煌言,于他许云程眼中,不过都是李子渊的敌人,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为大王除劲敌!

且非如此不能平天下!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说出这番话来,也恰因如此,李子渊才会对他信任有加,因为许云程永远不会和他谈什么忠义,而只是与他谈利益,如何让他李子渊的利益最大化,这才是许云程身为幕僚应该做的事情。

“闽王自然不会杀父!”

不用思索,李子渊也知道答案。

“父子相残之事,又岂是闽王所乐见?可纵是闽不意见到此事,天下愚夫蠢人何止千百,到时候自然有人建言杀郑芝龙以谢天下,可谁敢杀他?”

点头赞同时,许云程又冷笑道。

“至于淮王,虽说世人皆知淮王处事以公,他又岂敢言杀父?淮王妃可是郑家的女儿!”

一句郑家的女儿,差点没让李子渊笑出声来,当初他可是曾嫉妒过朱明忠的际遇,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娶到那样的名门千金,甚至他非但娶了郑灵,而且还得皇上赐婚娶了云南沐家的郡主。

每每想到其妻妾皆是出身名门,李子渊便是羡慕非常,他甚至还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娶个大明国公家的小姐为妾,反正那些个国公现在不过都寻常百姓,若是放出风声,不定多少人会双手把女儿捧到他的面前,毕竟那些人除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头衔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可,问题在于那些国公之后,不过也就只有个名罢了,别的不说,就说南京,在南京光复之后,那些个所谓的“国公”想要索要国公府什么的时候,闽王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理都没理会他们,至于什么血脉上的高贵,更是放屁,搁洪武爷之前,他们的祖宗也不过就是一群普通老百姓。

既然他们祖宗可以成为大明的国公,他李子渊同样也做到了,而且做得更好!

这人的命啊!

当初还是那般让人羡慕,可是现在呢?

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全天下的人都在看他朱明忠的笑话!

这,是一件好事!

心底冷笑着,李子渊看着许云程笑道。

“厚涤,那以你之见,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等!”

许云程吐出一个字来,然后迎着大王的视线,继续说道。

“大王,现在这件事,倒是再简单不过,有闽王在、淮王在,天下人无人敢杀郑芝龙,可天下人都知道,他郑芝龙是汉奸,这样的人不杀又焉能平民愤,不杀又如何对告慰先帝?可是谁人敢杀?谁人能杀?”

“若是无人敢人,无人能杀,那本王就怎么样才能保得住他!”

盯着许云程,李子渊道出一个现实的问题。

“大王,无人敢人,无人能杀,可,并不意味着,无人敢言杀,大王,我大明的士人还是有几分风骨的!”

第428章 读书人(求月票,求支持)

夕阳西斜,残霞片片,绮丽多姿的晚霞,为长江抹上了一层通红的色彩,那江面上点点白帆或是逆流而上,或是顺流而下,显得好不热闹,此时这大江南北的冰雪已经消融,冰冻的河面已经解冻,沉寂数月的江河又一次热闹起来。

而在这江堤处,在那方才抽嫩的柳树下一名书生正手持书卷,立于那里背着章。

“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期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这书生时而背着章,时而思索着,他的眉宇之中带着些许英气,虽说穿着一身布衣,但是瞧着气质却又与寻常的书生不甚相同,举足之间,隐隐透着些许与其身份不相衬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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