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眼,走马登花,没过多久,高郅便被一名乌桓骑兵盯上,挑做了对手。
那乌桓骑士,摇头晃脑片刻,便锁定了目标,风驰电掣般的驱马持枪,奔着高郅刺来,枪头抖动,犹如长蛇吐信,带动周围空气呼呼作响。
我*****只是一个士兵啊!要不要这么凶?
接手不过一秒,高郅全身的汗毛,便又像豪猪的毫刺一般竖了起来,狼狈躲窜的同时,在心里暗骂道。
“铮!”
一声结实的兵器碰撞声在高郅耳朵边炸响,他的双手被长枪传来的力度震的微微发麻。
呼~挡住了...
没待他松懈,眼角余光,便看到自乌桓骑兵的左手处,如玩戏法一样,掏出一柄弯刀,继续杀来!
“嗡~”
一抹森冷自黑色里划过,呯的脆响,他举枪硬挡,火星跳了起来,闪烁出一张披头散发充满野性的脸孔,两马相错开,陡然间,空气里又一次传来呼啸。
不好~没挡住,这狡猾的家伙,居然又来一枪!
高郅蓦然一惊。
那一刻,他甚至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在这一刻都停止了跳动。
他几乎都快要以为自己,马上要战死沙场了。
“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冷不防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人,冰冷的长枪奔着同流星一般刺了过来。
危急关头,镔铁长枪以雷霆之势横刺而来,发出“呛啷”一声金铁交鸣,堪堪把那斜插出来的枪尖隔开,救高郅的性命于危急之间。
当高郅他那在寒空中游飞了几十秒的灵魂,再次收进他的躯壳时,他却又莫名的觉得自己侥幸复活,心情冷静得出奇。
长枪,对准前方,出手!
十八 颓势已现
“战场之上,休要分神,高郅你伤势未愈,便随于我伴,由我照拂一二...杀!”
当高郅发力伸手,凭借本能用长枪将他前方的一名乌桓骑兵戳落下马,耳畔又一次传来熟悉的温和声。
侧头顾盼,但见后方,赵云一身白色甲胄,手持亮银枪,腰胯白色健马,护卫在高郅身旁,替他挡下攻来的枪矛、箭矢。
又是赵云救了我吗?
此时的高郅,心中一暖,不由暗道幸运。
虽然已没有当时直面杀机的灵魂出窍的感觉,但是,身上的冷汗还是顺着竖起的汗毛毛孔渗了出来。
说句惭愧的话,这已经不知道是高郅他第几次出汗了,手心里的汗,又一次把枪身都涂上了一层,冰凉滑腻。
“我自慎得。”高郅点了点头,心中高度警惕起来。
毕竟,刚刚可是差一点,他就死了!
“嗯......破!”赵云瞥了一眼,见高郅跟了上来,点了点头,一声怒喝,向前杀去。
浑身蓝色气焰似水流溢,密布全身,手中长枪如龙蛇翻滚,横扫而出,带着呼啸风声,蕴含万钧雷霆。
一人一骑...咳,两人两骑,径直杀出,如水入大海一般,融入大潮。
“死啊啊啊!”
“杀!!!”
数以万计的大战场中,两个人的身影,自然不会太过显眼,很快,便消去踪迹。
只是偶尔会于大浪中,溅起点点涟漪。
一黑一白,乌桓骑兵与白马义从构造了整个战场的大背景。
二者皆为世仇,只厮杀了一阵子,便杀红了眼,双方士卒互不相让,在这并不算太过宽阔的地方,僵持了起来。
一时之间人喊马嘶。
战马的悲鸣,士卒的呐喊,伤者的哀嚎,隆隆的战鼓,悠扬的号角,激烈的金铁交鸣声...
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混织成了一副血肉横飞的画面。
众所周知,游牧民族的强大,其实更多的乃是在体现在战马的强壮、骑术的熟稔身上。
而大汉的战马,主要产地为幽州、并州、益州以及进口西域,马源的不同,造成了战力上的不同。
幽州马又称乌桓马。
这种马属于中体型马种,产地在幽州、并州一带,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采用的这种马。
西域马,又名匈奴马。
该马属于大型马,原产地在西域的大宛、夏月一带,也就是今天阿拉伯马的祖先。
汉武帝后,由西域引进该马种,普遍产地在凉州一带,所谓“西凉铁骑”,用的就是这种马。
而益州马,也就是所谓的南马。
这种马生活在汉朝疆域的南方,在荆州、益州巴郡等地都有分布。
只是这种马的身材矮小,不适合作为战马使用,但吃苦耐劳,很适合作为后勤的驮马使用。
在益州的一支的后裔,就是今天有名的“滇马”,也就是俗知的矮脚马。
之所以南方骑战永远比不上北方骑战,战术是一方面,战马的差距,同样非常关键。
当矮脚马遇到高头大马,结果自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