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的情况呢?”尽量使得自己的口气平缓,高郅问道。
“三百多人受伤,都是轻伤,稍微严重一点的也就是失血过多。没有重伤的。”
听起这个消息,高郅的脸色要好了许多。
“好,将伤者安排后营,去集结前军,我们准备先行开拔。”
“诺!”
...
很快。
高郅便带着牛莽,来到了刚刚收拾完没多久的战场上。
视线轻移。
在那里,四千多骑西凉铁骑,还有五千多的步兵,正顶盔惯甲、手执兵刃、整齐肃穆的屹立在漫天的狂风之中。
“众将士何在!”
“吾等同在!”
精神一振,低下士卒们猛的爆发出了一声更加凌烈的狂吼。
回应着高郅。
这些西凉焊卒,各个身材魁梧,肌肉扎实。比寻常的普通壮汉,都要壮实了不下一圈。
高郅点了点头。
这些人,抛开性格上的缺陷,各个彪壮,气势森然,浑身上下洋溢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些人本来就是百战余生,随着西凉董卓,东征西站后存活下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严格说起来,纪律,他们其实也有,只是需要“高压”去施压。
现在高郅便是他们的“压力,”哪怕从头到尾,高郅他只是站在边上看着。
但即使是看着,也是对沙场感觉到了无比的敬畏。
沙场,无疑是勇者角逐的竞技场。唯有更强的人,才会活下去。
此时,在他们认为的最强者面前,这些西凉士兵们,一个个目光更加的坚毅。
染血的皮甲上,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一股真正的杀气,弥漫在他们的身上。
视线西挪,高郅的眼神稍稍一黯。
那个方向,是搁置此处战死沙场的士兵的地方。
高郅他知道,这是必须的。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士卒们。这次的上阵厮杀都是必须的,而且他们也必须适应。
因为谁也不知道,在乱世中,会遇到什么情况。
“牛莽。”高郅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牛莽。
“某在。”牛莽瓮声瓮气的抱拳喝道。
“你且在后面整顿军马,我领四千骑先行,你将俘虏和伤兵安排好后,便与我回合。”高郅吩咐着这个他看上去觉得顺眼的西凉偏将。
“....诺。”听到高郅让他在后面,牛莽脸色一垮,还是抱拳答应。
“前军,随我先行!”点了点头,高郅忽然略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后方,陡然大声一喝,马鞭轻扬。
“驾!”
一时之间,马嘶风鸣,人声鼎沸。
四千在高郅的率领下充当前军,犹如化作一道宏伟绵长的黑光巨流,于大声的吆喝声和盔甲哗哗声中,悍然奔出。
二百二十八乔装
“吁~!”
在一阵急速奔波,最终抵达距离探马来报,距离白波黄巾韩暹部的活动范围,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时。
一声轻吁,高郅勒住马缰,止住四千骑兵,快速前进的步伐。
同时命令军队,快速扎营,简单休息片刻,快速进食后,便准备发起新的一轮进攻。
他们需要尽快的,调整好状态。
毕竟,白波韩暹的麾下,同样有着不下于之前杨奉的士兵。
骑兵奔袭,最忌连续逞强追击,须知道,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
即使是狂暴的烈风,刮过去后,剩下最后的一丝微力,就连极轻的羽毛都吹不起来。
即使是强弓射出的利箭,射到极远的地方,力量已尽时,就连极薄的鲁缟也射不穿了。
前人之事,后世之鉴,实在是不得不谨慎一点。
高郅从马背上下来,将马缰栓在一颗树下,活动了下筋骨,也取出一份干粮,开始快速进食起来。
因为是急行军,根本不可能吃热食,所以他们没有点起篝火,都是就着随身的水囊,胡乱吃了一些粗食干饼,填饱肚子罢了。
艰难地将又丰又硬的米饼咽下,高郅又狠狠的灌了半袋的水,让它顺着自己嘴唇,缓缓流入腹中。
“说起来,这一次,却是我耍了花样,希望下次见面,不会被打...嘿嘿。”
轻轻举起,手中已是擦拭得十分干净无半点血迹的长枪,仿佛想到什么,高郅笑着摇了摇脑袋。
其实,讨伐韩暹,虽然重视,但高郅并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