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郅的安排下,分出了五百人的轻伤员,将俘虏像赶鸭子一样赶到一起。
又分出三千人,进行四下戒备,剩下的人像是斥候一般四散开来,作为警戒。
在驱赶俘虏的过程中,硬是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的,看起来这些匈奴士兵俘虏们,基本上算是被打废了,至少在短时间之内面对这支将他们打败的西凉铁骑们,他们是一点抵抗的想法都不会出现了。
在战斗之后,真正的麻烦,却是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
因为,往往,被灾祸席卷的他们,会陷入绝望。
而绝望,往往意味着堕落与暴行。
因为人类享受不起这个理念,失去了治安,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善”。
就好比,在地球曾经的秩序,创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善人’,无论是真善还是被法律拘束,但是如今一切,都会露出他原本的面貌来。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郅他们,在河北郡,出手解决了不少的“暴行”恶徒,哪怕,更多他们曾经只是普通的百姓。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罪恶。
无法掩盖的罪恶,无奈又可怜,可怜又可恨!
总有人受不了灾难的降临,资源投身于罪恶的阵营,变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貌,还很享受他们获得的强大的暴虐力量。
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也不愿意相信什么奇迹。
现在的他们,其实更相信靠着自己的力量,能让自己一家吃饱饭。
不过这些,不归高郅他去烦恼。
三百零一 大儒
烦恼,总是不分季节、不分场所,不分身份地位与年龄的。
哪怕晴空万里,哪怕阳光明媚,也会因为烦恼,而让人心里,为之阴云密布。
天空一碧如洗,鸟儿欢快地鸣叫,地面散落着被夜雨打落的树叶和花瓣,春意盎然。
还带着些许湿润泥土气息的官道上,却是已经人流如潮,声尘雀起。
一扫乱世之颓乱,整个长安,再度的重现昔日的繁华。
当然,如此的繁华,不过虚空之楼阁,无名的忧愁,飘荡潜伏在看似昌盛的浮波之下。
潜而不定,隐而不发!
时至晌午,一辆马车,慢慢悠悠从某处官邸浮出,滴答滴答,行走在罕有行人的官道上。
马车是普通的车,马却是难得一见的高头俊马,神骏非常,舒顺的绒毛,顺延着皮肉根根竖起,形成一股流线型的特殊美感。
驾车的老翁皮鞭一扬,那匹骏马,立刻打了个响鼻,鼻子喷出白色起雾,迈着蹄子带动马车前行。
随着马车的前进,马脖子上的铎铃晃动,悠扬的铃声回荡在道路上。
不算沉闷的车轱辘,压着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车上的人轻轻震动。
不一会儿,马车,在有意识的特意蜿蜒曲折的驱赶之下,拐到了一个偏僻巷子里,停在了一座院落的大门前。
“笃笃笃...”老翁上前敲门。
“哗”的一身门开了,一个守卫模样的人一脸怒容。
“这里是私人宅邸,麻烦还请离开。”那守卫倒也算客气。
“先生...”老翁没有搭话,而是恭谨的转身,背脊微凹,干枯的手臂微微抬起,掀起马车的帘幕。
很快,自马车上,下来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
一身锦袍上,没有一丝褶皱,就像他本人一样挺拔,密布的皱纹,显示了老者的年纪,泛着银白色的长发整齐的梳理在脑后。
一身寒绢绸缎的华美衣袍,还是很清楚地表明了,此人非同寻常的身份。
看门守卫,正要说些什么,忽见那弥漫着一身书生气质的老者,从怀里逃出个牌子,亮了亮。
牌上有一“圣”字,写的如脱缰骏马,龙飞凤舞,看久了仿佛有无数龙蛇,跃石而出。
晨光照在牌上的字上,字的表面都出现极淡的光晕。
身为文人,一笔好字可比一张好脸更重要。
守卫看到一惊,立马行礼道:“啊,原来是大人来到!小的不知,快快请进!”
“有劳了。”老者点了点头,步行而去。
声音听起来非常柔和悦耳,虽然有些低沉,但听上去,却给人一种沐浴在春风中的感觉。
抬起头对上老者的目光,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乍一看没有什么奇特,但仔细一看,老者的双眼中,却是蕴有极淡的光华,柔和温暖,有一种让人安宁淡泊的力量。
迎着老者的引路人,慢慢转动视线,看了老者一眼,又慢慢地低下了头,无言地跟随着对方的牵引,移动了脚步。
老者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向侍卫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驾车老翁在门口等候,这才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如今的这天地间,虽然修武炼神,逐渐的演变为了大汉朝的主流。
但,却并非唯一,而是在这上面,百花齐放,开辟出了诸多路子,如这所谓的儒文一道,同样是博大精深。
短短十几年的演变,仿佛溯本回流一般,仿佛又一次回返到了昔年的秦汉时期。
儒道、墨道、法道、兵道、杂道、阴阳道等等等等,诸子百家,可谓百花齐放。
有人读书不倦,得悟孔孟之理,感悟浩然正气而入儒道。
有人金戈铁马杀人盈野,杀气入体而修得兵家之道,还有人穷究机关算术,感悟生生造物之奇,领悟墨道造化等等...
得受于多年的积淀,蔡邕,也有了一身非比寻常的独特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