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哪怕...有那个老东西的包庇...,在如此民族大义之上,谁...也不能阻拦某!”
下一瞬,自公孙瓒的嘴里,却是蓦然吐出,旁人听得心惊胆战的话语。
显然,意有所指的他,是把这一次的锅,又甩到了某人的身上,对其不满,愈发浓郁。
犹如一粒种子,已然开花,只待某天,陡然绽放。
跟在他身后的严纲,瞳孔亦是不禁猛的一缩。
作为公孙瓒的心腹,他自然听得懂,公孙瓒嘴里所谓的老东西,值得是谁。
不过,很快,严纲又恢复了沉稳。
虽然震撼于此时公孙瓒的语气,但是,却并不会影响他对其的忠心。
更何况,就算真的到了兵戎相见那一步,他相信该担心的,也不会是白马将军,而是那位优柔寡断的州牧。
哼,刘虞...
不是自夸,严纲有那个自信,凭如今公孙瓒在幽州的人气,只需让自己率领三千白马义从,外加本部五千兵马,便足以为主公拿下幽州!
作为公孙瓒的大将,对于刘虞这个幽州牧,他可也不会有丝毫的敬重。
毕竟,对于将士,武力和暴力才是推崇,只想着和谈的文人?呵呵...
一边想着,严纲抬头向战场望去。
血地延着草原,向南北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呵呵,要是换了州牧,见到如此场景,怕不是得生生吐泻吧?
严纲满是恶意的想到。
......
过了一个时辰,战场清理,才渐渐结束。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一场战役,无论是鲜卑还是公孙瓒,都损失颇多。
乌桓,鲜卑一方先后皆折兵万余,战马数千。
反观汉军方面,伤亡也是不少,前后当场战死一万将士;轻重伤者近小半;其中白马义从,都死伤过了三千之数!
两败俱伤。
这一次,还是不能算大胜。
或许,唯一能令人惊喜的是乌桓和鲜卑军轻骑,所遗留下来的战马。
这些都是产自辽东的良马,又兼鲜卑不吝巨资豢养,每一匹都是膘肥体壮。
只是,公孙瓒本人,对于白马以外的马,又不感兴趣。
聊胜于无吧!
公孙瓒摆摆手,跳过这个问题,瞥嘴道“算了,算了,听说这次那刘虞派来的主将是鲜于辅,子华且随我去打个照面,应付应付。”
接着,二人便开始往幽州军所在营帐走去。
很快,在传令兵的带领下,见到了同样正在指挥清理战场的鲜于辅。
“原来是公孙将军,公孙将军先破乌桓之计,再败鲜卑大军,真乃神人也,主公若是闻知白马之胜,必定会厚赏将军。”
拨马而来的鲜于辅,毫不吝惜对公孙瓒的推祟赞叹之词。
“哪里,今rì得胜,全赖众将士用命也,说起来,此次还要感谢鲜于将军出兵相助。”公孙瓒对鲜于辅拱手感谢一声道。
此一战,这些随高郅而来的幽州轻骑,也是折损了骑兵约有千余,值得他一声道谢。
至于鲜于辅嘴中提到的厚赏?
哼,那倒未必...
况且,他也不需要!
公孙瓒心中打定了主意,嘴上却淡淡道:“鲜于将军,待会某会留下子华继续收敛战场,若有需求,但提无妨。”
“哪里哪里...”
鲜于辅和公孙瓒又是一番客气后,公孙瓒才转身回营,留下严纲与鲜于辅详谈。
而他自己,则先行率领一众白马义从,奔蓟县而归。
四十九 纷至沓来
时间流逝,岁月静好。
不知不觉中,距离上一次公孙瓒与鲜卑大战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战火留下的硝烟,终究还是寂灭在了时间的消逝中,淡然无痕,幽州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而这一年,也渐渐的来到了末头。
公元189年,在整个动荡不安的一年中,天下军阀,似乎只有董卓一人有所作为。
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一年里面,董卓出尽了风头,他带着西凉大军,统占京都,都领朝政,将自己升迁为太尉,成为三公之一,掌管全国军事和前将军事务,后又自封郡侯,拜国相,跃居三公之首,掌宰相权。
自此,董卓虽然名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但实际上却远远超越皇帝,享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特权。
相比之下,其余人倒是显得没有什么作为。
或许,主要一部分的原因在于,有些人还沉浸在四百年大汉王朝的余威之中,他们相信会有有忠贞之士解决董卓,为国除贼;有的人却是冷眼旁观、等待所谓的时机;还有的人却该干什么干什么,或者说他们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公卿大臣、王族公爵们期待的不错,勇士是出现了,越骑校尉伍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