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饶是荀攸自诩已经自身算是见惯世面,也被高郅的直爽说的接不下话了。
虽然他不会以为高郅他是偶然来此的,定是有事。
他的心中也着实隐隐约约的有所揣测,但是以荀攸的心智,也没想到高郅会直接说出这番话。
“却是要让高将军你失望了...我,我现在心中没有想要继续出仕的念头,暂时来说,不会投靠任何人的...你还是走吧。”
荀攸沉默了一下,还是摇了摇脑袋,婉言拒绝道。
“哦?这是为何?”高郅微微一愣,而后嘴角微翘,带上几分讥讽的语气,故意转言复道“难道公达先生你也是一个言口行不一的人不成?”。
“你休要诋毁于我,攸,绝不是那种之人!”士可杀不可辱,饶是荀攸,在面对高郅故意露出的讥讽语气面前,亦是蓦然动容。
“哈哈哈,既然公达先生所言不虚,那么为什么拒绝得如此干脆?难不成也是受世人的影响,对吕布有所顾忌?
之前,先生你自己,不也说得公道吗?
要想真正认识一个人靠传言是不行的,一定要观其人,听其言,看其行。”
见荀攸面色有变,高郅立刻语气变软,轻笑的劝说道。
“...”
只可惜,荀攸到底是荀攸,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神态情绪已经控制好了,从外面,再难看出更多表态了。
见荀攸面无表情,高郅不以为意。他当然也不会以为这一句话就能打动荀攸。
如此智谋之士,每一个都是有着自己主观意识判断的,不会轻易的因为外人的三两句言语,而改变。
闲杂人,岂能轻易插足?
“呵呵,先生,您既然说暂时不想出仕,可是因为为如今大势所伤?亦或是先生你...,没有把握扶持住吕布将军?”
心中念头转动,高郅脸上却不动声色,径直上前几步,劝说道。
想着之前荀攸好不容易变色的模样,他决定继续的激将荀攸。
“...呵呵,你倒是能说会道,也罢,无需继续激将与攸,攸便与你言谈言谈。”对于高郅的“激将法”,荀攸只是一副我已看破不说破的微微一笑,而后开口。
“攸之所以不愿投吕布,可不光是因为世人流传的所谓其殺父认贼的缘故。”
顿了顿,荀攸继续说道“无德固然麻烦,然最重要的一点,确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一点,才是最为关键所在啊。”
五百九十 强拐
“吕奉先的武勇,确实是可以算得上当世罕有匹敌的对手,只是,他的气候不足,终究只是寄人于篱下。
做一员征战沙场,冲锋陷阵的猛将还行,想要再进一步....难上加难。”荀攸儒雅的摇了摇头,双手一摊。
“呃呃,公达先生可能还不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过于震撼了,且容我与先生你缓缓道来。”高郅抱拳。
由于时间紧迫,高郅也不便继续和荀攸纠缠太长的时间,只能长话短说,大致意义上的简单把这段时间里面,惊天的大变,给荀攸讲了一遍。
“....,居然...居然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变吗?”
在董卓败亡、天子崩殂等一系列的惊变下,饶是荀攸,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管理,退后几步,一声惊呼。
面色一阵扭动变化,荀攸的内心,一时之间难以平静,同样是暗自感慨。
天子崩殂...
只怕叔父他...,要为此而难受了吧?
而且,一旦如此的话,待消息传开之后,恐怕...
将会由此而所受到影响的,不单单只是长安一隅之地。
整个大汉,都会为此而山崩地裂,狼烟四起了吧?
荀攸的眉头,下意识的蹙紧了起来,俊亮的双眸之中,犹如星光闪烁。
背负双手,得知消息的荀攸,仿佛换了一个人般,锐利的双眸此时给人却有了一股更加沉稳的感觉。
“公达先生...如此一来,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如今的大汉,已然是风雨交加,濒临崩溃,一场比之前黄巾之乱还要加倍严重的霍乱,即将爆发。”
说着,高郅再抬头看了眼荀攸,见荀攸他还是面无表情,心下没有气馁,继续笑着问道。
“在下不知道是否可以认为,先生也是有想建立一番功业,从而名噪天下的心?”高郅眼珠子提溜一转,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
“...”荀攸一下子默然。
废话!
正所谓,学得文武艺,报的帝王家!
每一个真正有志向抱负、有济世之能、才华横溢的人,辛苦学艺为的什么?
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学以致用,名留青史、流芳百世的追求吗?
荀攸和那些蛰伏静观天下的大才之士一样,同样内心之中,亦是曾有过效力家国,指挥大军,平定动乱的远大理想。
尤其是在如今大汉经历过黄巾之乱、董卓之乱的关键时候,这些大才之人,都在静观寻人,等待机会名噪天下。
现在的高郅所带来的消息和话语,就像是拉着一张弓,射出了一支极快的箭,正中了荀攸他的心脏。
当然此刻荀攸还是努力控制表情,一如先前一般,很是没有什么表情。
似乎没有为高郅他的话语而打动。
可其实,他早已经意识到高郅想说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高郅言谈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的绷直了身体,聆听下文。
完全是因为荀攸的内心,也在渴望啊!
“哎。却是被高将军一口道中了。”荀攸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高郅道:“我心中犹豫,正是怕吕将军不足以让我大展抱负,我也不能扶持尽力,辜负所托。”
思量了片刻,他想了想,又抬头复问高郅道:“既然将军你一味逼问,我且问将军你,当今大势所趋,汉庭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