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大地仿佛都在颤抖,牛莽领着骑兵,悍然杀出。
一个个悍勇将士,持握锋锐武器,骑跨高头大马,悍然杀出,那威势相当摄人心魄。
寻常战马,其嘴及人肩,面对步兵时就有压迫性优势。
而这些高头大马,又比寻常的战马高半个头。
即便是普通的骑兵,在面对这数万高马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压迫感。
“轰隆隆!”
这些骑兵奔袭而至,很快变阵成为一个倒v的锥形阵,如同一柄长矛要凿开匈奴步卒于混乱之中,堪堪布置下来的防御墙。
这是谋求突破凿穿、一往无前的阵势,也是厮杀决战,没有半分取巧的阵势。
“好张狂雄浑的气势,没有想到如今已经落寞的汉人,竟然还有如此气象。”
一名匈奴老将脸色阴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需要足够的自信,隐隐有了霸道之气。
“不能小觑任何汉人,不能让他们在草原如此纵横,否则我们好不容易树立的威信就会没有了,草原的人将会再次惧怕这些汉人!”匈奴战将凛然道。
由于先锋官被斩杀,现在的他,倒是沦为整个先锋部队的指挥官。
只是如今留给他的烂摊子,被那群战意昂扬的汉军,给冲击得仿佛快要支离破碎了。
“为我大汉扬威!”
高郅口中怒吼,其他听到这如雷一样的声音,也高声怒吼:“为大汉扬威。”
口中也发出喝喝的呼喝声,显得士气高涨。
这些本来已经隐隐扩散的并州狼骑们,也立刻从两侧汇聚而来,如同江河之水,渐渐合流,化作奔腾的洪水巨浪,亦是携带气吞山河之势冲击而来。
匈奴战将听到这声音,脸色先是一黑,而后故作姿态的哈哈大笑起来:“狂妄的汉人,儿郎们,替我敲碎这些汉人骄傲的头颅,抢劫他们的女人,杀戮他们的老弱,让他们知晓我们匈奴人的强大。”
“敲碎汉人的头颅!抢劫他们的女人。”
所有的匈奴骑兵全都兴奋的喊道起来,似乎眼前的汉人军队,随时可破。
“哈哈,不过如此,这汉人也不过如此,儿郎们,随我杀戮进去!”匈奴战将扬抬手臂,挥舞着手中的混铜大斧,挥斩一名普通小兵,张狂咆哮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人忽然惊恐道:“将军小心!”
话语刚落,这名匈奴战将发现面前忽然多了一柄长枪,毁灭一切,摧毁一切的煞意让其一颤,下意识的挥舞起手中的宽背大斧。
“吼!”不甘使得匈奴战将同样有所突破,周身气血暴涨。
远远望去,这个人马一体的猛将就像一头洪荒猛兽。
“好个猛将!”高郅大笑起来,伸手抓住一柄长枪,抬手激射而出。“不过还得要死!”
砰!
这长枪激射而出,如同一头白色长龙射向那匈奴战将。
面对这一枪,匈奴战将口中长啸,哈哈大笑起来:“这等东西也敢对我出手,可笑。”
匈奴战将大笑,手中转身宽背大斧,劈向这长矛。
砰的一声,匈奴战将一颤,整个手腕被震断。
“什么?”匈奴战将脸色一颤,眼中的煞气更重,远远看去如同一头恶兽。
“匈奴也不过如此!”在那名匈奴战将最后的意识中,一张冷酷的脸庞,一个森冷的声音印入了他的神魂深处。
眼神森冷如寒冬的罡风,让人不寒而栗。
染血的长枪发出咕咚一声,仿佛在吸纳匈奴战将的鲜血和魂魄,更渗人之极。
看到如同魔神一样的高郅,四周的匈奴士兵们,几乎心胆俱裂。
他们也是强悍之辈,可见到自己视之为魔神一样的将军被一枪斩杀,已经无心再战,无数匈士兵开始下意识朝着远处逃遁。
六百二十八 再袭内黄
“呼...”
一股含着水气的山风吹过,副将拍了拍胯下的坐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的身后,是两百名整装待发的骑兵。
尽管经历了两场大战,士兵们的体力消耗极大,但这支经过厮杀战斗、精心训练的并州狼骑,仍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
一骑斥候从后飞奔而来,向副将汇报道:“将军,斥候来报,匈奴所率的先锋军已经为高将军击溃,武安,无恙。”
副将“晤”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果然,高将军的实力,当真强悍无匹,即便是与温侯相比,恐怕也有得一拼了啊!
还有公达先生...
当真是算无遗策的智者啊!
副将心中,开始对接下来的行动,更多了几分心安和信心。
勒了勒马缰,副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高声道:“照目前的速度,天亮之前,就可以抵达内黄,传令下去,命全军加快行军。”
之前的袭击匈奴粮草囤积的成功,使得副将对于荀攸的计谋有了很大的期许与信任,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俨然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诺!”
疲惫的骑士们打起精神,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
也就是说,如今的那上万大军粮草军需,全靠内黄县的屯粮补给。
其实从武安出发,到内黄,并非只有崎岖的山路,同样也有宽敞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