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文人谋士,说起这两位先辈的病故,无不皆是唏嘘感叹,对他们的生平敬佩,对他们的离世惋惜。
忠于汉室的老臣一一离去,军阀肆虐越重。
汉之末世,已然无可挽回。
而便是如此动荡之下,更为激烈的战斗爆发了。
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并非幽州冀州的公孙瓒和袁绍二人,而是并州司隶的吕布和曹操!
这一战,延绵跌宕,波及甚广。
一开始,吕布亲点上千精骑,轻装上阵,偷偷摸过了司隶的外围,向对岸的敌营,发动了一场突然袭击。
这个时候的曹操,还没有来得及成就气候,司隶也不过是他刚刚拿下来不久的地盘。
由于来不及调动,如今在与并州接壤的大部分地方,都是来自于原本锻炼散漫的郡县兵。
平时不打看不出来,如今生死搏杀的一刹那间,立即,两军兵卒素质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哪怕是在知道两军,即将开战的情况下,曹操刚刚征召的司隶的军队也一副懒散模样,根本没有认真对待,也从来没想过晚上吕布会来偷袭。
所以,当吕布带着骑兵袭营的时候,司隶前军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多士卒还在睡梦之中,醒来后就是一阵慌乱,根本组织不起一次有规模的抵抗,直接被吕布军放火烧掉了半个军营。
好在这些人虽然不够精锐,但是到底还是经过曹操训练的,这些郡县兵再怎么不堪,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也知道抵抗,约莫一刻钟之后,曹操那边开始认清了战况,逐渐展开了反击。
结果,就是在这个时候,张辽看准时机,率领并州狼骑绕后,身先士卒,马踏曹营。
这一次,遭乱比第一次更为凶猛,更为惨烈。
早已经疲累不堪的郡县士卒,虽然在短时间内做出了反应,但是有效的抵抗却没有多少,一波攻击之后,死伤无数,整个营区再一次被大火点燃,成了一片火海。
“我并州儿郎,绝对会越来越强大!”张辽轻声呢喃,作为一个将军,这段时间最为直接的感受就是士卒的战斗素质发生了巨大变化。
军队的战斗力日新月异,这让他对战争的信心大涨,同时也对吕布的前途充满了希望。
就比如一些细节,两股军队互相厮杀了起来,战局几乎是朝着吕布的并州军一面倒,无论是从体力上,格斗技巧,还是士气上,并州军士卒都要胜上这些郡县兵一筹。
张辽去谈一谈,第二次袭营,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
最后,在领着曹操麾下真正的老兵赶到的时候,于夏侯惇的咆哮怒吼中,这些司隶的郡县兵们,才组织起了最大规模的一次反击,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堪堪稳住了场面。
不过那些郡县兵到底没有精兵那般精锐,训练有素。
被接连袭击的他们,犹如惊弓之鸟,如坐针毡,睡觉都不安稳,感觉自己的卧榻之侧,有一头巨兽在虎视眈眈,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听到了并州军攻入营中的声音,几次在梦中吓醒。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郡县兵本就不足的战斗力愈发低沉。
“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曹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他的战略意识倒也不差,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大胆反击。
非但没有固守执念于一城一池的得失,恰恰相反,还主动出击,进击驻守附近的吕布部将薛兰、李封。
等吕布得到消息,再想要率兵去救援的时候,已经是救之不及。
而曹操也是迅速,在吕布到来之前,丢下沉重的辎重快速退走,遂杀薛兰等人。
怒火冲天的吕布,旋即不顾劝阻,一个人率兵万余人反攻曹操。
这一次却是被曹操抓住机会,带着典韦、夏侯渊夏侯惇等一杆精兵猛将于营外设伏,打得冒进的吕布大败,更反追到其营地。
吕布乘夜逃走,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则奉命一鼓作气,继续进兵。
八百一十四 诱敌深入
战场,就是一个能激起人心中暴戾一面的地方。
当听到耳边那震天的喊杀声,当看到眼前那赤裸裸的杀戮时,即便是再怎么有理智的人,也是容易受到影响。
因为,往往在这种灼热的背景下,已经空白一片的脑海中,也只能是浮现出一个字,杀!
杀死敌人!
杀死所有阻拦的人!
杀杀杀!
澎湃的呼喊厮杀声,不断的刺激着战场上的人的神经。
曹操也不例外,他也是有着喜怒哀乐的凡人,尤其是还没有成长起来,如今还处于血气方刚年龄的他,更是容易受到影响。
前面一战,曹操也是被吕布压制了太狠,这一次,他也是杀上头了,甚至忘记了穷寇莫追的道路。
一路尾随吕布,大军掩杀。
而就在曹操与吕布交手战场的西南侧一次小山坡上,一股精锐正埋伏与此。
“先生,主公已经按照先生指示,故作败溃,曹军距离此地,已经不足三里。”全服武装的高顺,一板一眼的冲着陈宫恭谨的抱拳。
在他们四周虽然谈不上戒备森严,却也站着不少穿着两当铠、手持长戟的士卒,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警惕起来,握紧武器,神情戒备。
“嗯,高将军且坐下说话。”陈宫点了点头,示意高顺坐下聊天。
汉代还是行跪坐之礼,坐具也不过膝下一垫而已。
但跪坐多是用于室内,室外通常也就不怎么拘礼了,尤其是在跪坐不方便的地方,下层人士家中也不怎么严格守礼。
而高离地面的坐具早已经出现,据传在春秋时的齐国,就已出现了凳子的原型——马扎。
最初的时候,的确,马扎是用来踩踏上马之用,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后来也就有人,将其拿来充当坐具了。
“这”高顺迟疑。
“呵呵,高将军稍安勿躁,等下有你和麾下精锐发挥作用的时候!”
似乎看出来了高顺的想法,陈宫看着他呵呵一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