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于禁见对方勒住战马,便朗声问道。
张辽一提战马,缓步而出,用手中的宽背大刀一指,不答反问道:“你是于禁?”
“正是。你是……”于禁见对方认出自己,也不隐瞒,爽快地答应一声,然后反问道。
“我乃雁门张辽!”
“你就是张文远,不知将军此来所为何事?”于禁听完,心中暗惊:张辽可是吕布麾下的一员悍将,此次恐怕难以善了。
“既然如今曹军败局已定,不如于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速速下马受降?”
“张将军可以试试。”于禁也不示弱,冷冷地回道。
笑话!真当我会怕你?
“那,休怪张某不客气了!”
想打架?求之不得!
于禁暗想:正好以此拖延时间,便哈哈一笑,说道:“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合!”说完,挥动手中的长枪,就想和张辽较量一番。
“呵呵。”
张辽看着于禁的动作,嘴角微微一翘,似是嘲讽,只见他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刀锋指向于禁。
随着张辽的动作,并州铁骑的长枪都齐刷刷举起,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待于禁促动战马,将速度提起之后,张辽高举的大刀猛地向前一刺,口中喝道:“冲锋!”随后一催战马直取于禁。
听到他的口令,并州铁骑也催动战马,怪叫着冲了起来!
对面的于禁见状大惊失色,他原本盘算的是自己和张辽单挑一场,怎么也支持得了半个时辰,到那时自己的援军必到,到那时,或许还有机会将张辽留在此处。
但是,张辽也非等闲之辈,显然看透了他的想法,故而一上来就是全军突击,目的就是将于禁这支小部队一举击破!
此刻,再想勒马调头显然是来不及了,于禁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亲卫可以抵得住这一波攻击,于是也大声喝道:“冲锋!”
两军距离只有一箭之地,随着战马不住地加速,瞬息间,双方犹如铁流般对撞在一起。
一时间,人仰马翻。
骑兵与骑兵对垒,比拼的是谁的护甲坚固,谁的冲击力更强,这两方面显然是并州铁骑占了上风。
一方面,于禁所辖的是探马,清一色的轻装快马,讲求的是速度快,而张辽的麾下可是实打实的骑兵。
短暂的交锋过后,再看曹营的骑兵只剩下不足十人,而且全部带伤,就连于禁也在和张辽的对决中,被大刀去挑落钢盔,披头散发甚是狼狈。
相比于于禁的谨慎,张辽也不遑多让。
自从曹操大军“追杀”着吕布,一路冲锋入地界之后,他们的四周便多出了许多的各色人员,一直密切注视着他们的动静。
而这些人,正是张辽手下的细作。
此时的于禁可以说是险象环生,但是,紧紧追赶他的并州军兵却并未拼死进攻,这也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否则,再来个于禁也得交代了。
于禁也是久经战阵,情知不敌,也顾不得顾及其他了,大喝一声:“撤!”然后,自己调转马头,当先落荒而逃。
张辽看着于禁等人的背影,微微一笑,吩咐道:“不要逼得太紧,让他带咱们去见见曹营。我倒要看看曹贼有何本领,敢如此作战!”
八百二十五 司隶定属
此时此刻,在众将护持之下,已经撤出战局的曹操,独自待在帐篷里面,气氛凝固。
在他的面前,是两名昏迷的将领。
夏侯渊,夏侯惇!
这二人都是最早投身在曹操麾下的族中将领,早在曹操初为济南相时,便作为贴身护卫跟随在曹操身边。
而后,曹操相邀各路诸侯时,又是夏侯惇和夏侯渊并千余族人前来相助,比之曹仁、曹洪、曹纯,夏侯惇二人才是曹操麾下最具资格的老将。
尤其是夏侯惇!
可惜这位族中兄长只重武艺,对于兵法之类的却是无所触及,仅仅只能担任先锋之职。
而比他后来的夏侯渊与曹氏兄弟,却是因为通晓兵法,位居大将,这对曹操来说,实在是心头的遗憾之一。
他最信任的武将又是何人?不是善守的曹仁,不是善攻的曹纯,不是善袭的夏侯渊,更不是暴躁、勇武的曹洪,而是那位不通兵法,不晓战阵的将军、夏侯惇!
这点,可以从夏侯惇的官职中看出,就算是如今独当一面的夏侯渊,其官职也逊其兄一筹,这如何不能看出曹操对夏侯惇的信任?
曹营夏侯惇帐中,望着重伤昏迷的二位族中兄长,望着他们全身带伤,血流不止,曹操心中痛及,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死死地拽紧拳头、咬牙切齿恨恨骂道,“吕奉先……我曹孟德必报此仇!”
就在这时,帐门外传来报告声,“报!”接着一名军士连滚带爬地来到帐内,跪倒在曹cao案前。
“不必惊慌,有何军情?”
“回禀大人,于禁将军领军回援司隶,与并州张辽大军遭遇,寡不敌众,被其围困,特遣小人前来求援。”军士顾不得抹去脸上的血痕,大声回道。
曹操一听,大惊失色,心中不免担心起爱将于禁的安危。
来到地图前,仔细查看起来……
曹操看着传令兵,沉吟一下道“来人,传我将令命李典、乐进率本部兵马即可前去解救于将军。”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很快,外面兵马调动。
“吕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曹操恨声道,那狰狞的语气,再配合一道火光透着帐口射在曹操的脸上,自有股恐怖的氛围。
他清楚知道,司隶,他恐怕是守不住了!
就在于禁窘迫异常的时候,正对面突然奔过一哨人马,为首的是两员大将,他抬头一看不由大喜,原来飞奔而来的乃是李典与乐进二将。
于禁不敢怠慢,连忙高声喊道“二位将军,快快截住张辽!”说着,双腿一用力,狠命地一催战马,直奔队尾而去。
此时的于禁,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甚是狼狈,只见他头上的镔铁盔也丢了,身上的锁子甲也破了,被张辽击中的左臂垂在身侧,显然是已经无法用力了,还好,他赖以成名的长枪倒是没有丢掉,但也只能是用右手倒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