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拉过承载着文丑的马缰,将马头转向东方,随即狠狠一掌拍在了文丑的马股上,战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向东面奔去。
马是合群的动物,他们会紧跟着头马行动,而在战场上,空鞍的战马将会跟着其他战马行动。
上百匹战马发出的声音在这个已经逐渐沉寂下来的战场上,格外的刺耳。
数名亲兵一起紧随文丑之后,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战马嘶鸣,向着东面疾驰而去。
“杀啊!”
这个时候,赵云麾下的骑兵,就如同那衔住恶狼尾巴的猎狗一样,紧咬着文丑军虚弱的中军不放,猛突猛冲,如泼风般横扫一切。
白马义从另外一名副将,手中的刀尖指向敌军,大声吼道“目标敌军骑兵!突击!”
接着,双腿一夹马腹,催动着战马冲向敌军。
杀伐再起!
滚烫的马血滴溅在地上,混着黄土形成难堪的颜色,无论如何都盖不干净。
“跟他们拼了!”有袁军咆哮,返身咬牙,奋力拼搏,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阻拦骑兵。
“杀!杀!杀!”这批士兵的吼声震天。
一时之间,除开白马义从外的幽州军士,反倒还真让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问题出在武器上。
要知道,即便是一些普通的将领,在高速运动的战马上,使用长兵器突刺也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而且因为马的速度使刺杀的机会只有一次。
一旦错过了就必须耗费一定的时间来调整,容易错失机会,而且长兵器在敌群中不便于施展。
而马刀则不同,除了攻击距离较短外,它攻击范围大,攻击频率高,杀伤力也大,关键的是士兵熟练掌握的时间大大缩短了。
现在,近百骑兵,在一名文丑军将领打扮的人的带领下,向他们冲来。
“来吧,你们这群只会在远处放冷箭的老鼠。让李爷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才是骑兵。”想到这里,文丑军将领攥紧了手中的长戟,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
战马的速度飞快,两军之间的距离转瞬即逝,就在对方正要发声吐气,举起长戟前刺的时候,文丑军将领胯下的战马突然一个加速。
随着刀光一闪,幽州士兵突然看见一个缺了半边的身子坐在战马上冲向了敌军。
“好快啊!这是怎么回事?那马好熟悉啊。”那名幽州骑兵想道,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杀啊!”
面对急冲而来的敌军,文丑军将领一嗑战马,再次加速,身子一侧,让过敌兵尚未举起的长戟,挥刀砍去,将为首的敌人自右肩到左腰,一刀两断,而无知的战马带着半截尸体依然在奔跑。
两股骑兵如两支离弦之箭一般撞在了一起,这股骑兵用的全都是马刀,其中有些士兵甚至是双刀,而幽州骑兵大都使用马槊、长戟。
两军交错之际,文丑骑兵立刻贴近幽州骑兵,近身交战中长兵器的作用大为削弱,
只见那股文丑军留下断后的士兵挥动着手中的马刀,刀光闪闪,幽州骑兵纷纷落马,追随他们的队率而去。
虽然有些惊讶于这些骑兵的战力怎会如此强大,但随后赶至的白马义从副将,并没有将惊讶表露出来。
他左手攥住马缰猛地往上一提,战马一声长嘶,前腿离地,后腿蹬地,人立而起,他的右手中的长枪直指天空,枪尖似要刺破苍穹。
“杀!”
在其身后,那些精骑,同样高呼着纷纷冲锋,更是纷纷发出叫喊,震耳发聩。
在战马的高速奔驰中将长矛投向敌军。
飞出的长矛如同闪电一般射中了对方的战马,战马负痛,将对方整个人给掀翻在地,而后战马赶赴,单臂拉起长枪,重新冲锋。
白马副将更是身先士卒,看准时机,用左臂夹住一柄刺来的长矛,左手握住矛杆,一声大喝,手中猛一用力,将长矛连同它的主人一同挥起,砸向另一边的敌兵,两个敌兵撞得七晕八素,被摔了个半死。
紧随在他身后的士兵们,顿时振奋精神,全力迎战。
一时间,喊杀声直冲云霄,战场上血肉横飞。
两军交战,乱糟糟的阵型,被戳翻了,那跌倒在地的人,还能站得起来吗?
那些拥挤而上的士卒、马蹄,光是踩踏,便能将他们的全身骨头踏个稀碎!
一时之间刀剑同下,斧矛齐出,双方碰撞的一瞬间,便是人仰马翻,刀剑入肉的声音与嘶吼声,陡然之间绽放战场……
再过片刻,喝声大作,“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士气已泄的文丑军士兵,这个时候再也承受不住赵云军冲锋压迫而来的压力了,未死之人纷纷跪地投降,其余人等四散逃窜。
毕竟,很多人刚才只是凭着一口气在战斗,现在气势一散,纷纷倒在了地上。
见大势已去,余部亦皆在疲敝之时,纷纷放下刀剑,不敢再抗兵锋。
刹时间,刀剑落地一片乒乓之音。
这个时候,厮杀渐渐稀疏,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却经久不散!
八百六十九 幽冀之战结束
那边的赵云击溃了文丑的回援军队,结束了冀洲之地腹地的战火。
与此同时,幽州大地,同样结束了漫长近一年的战火硝烟。
残破的旌旗摇曳,呜呜咽咽的风声,徘徊在草地丘坡上,添上几分幽冷。
寮寮冷风刮啸,地上的草地,被风吹动,仿佛波浪一般。
烽火狼烟,杀伐后的天空,残肢断臂的战场,战马嘶鸣,哀鸿遍地,就连拂过天空的清风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仿佛人间地狱。
这一场持续了相当久的战斗,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战场就是这么的奇妙,能够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众多的奇谋妙策,以少胜多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有时候,战争的胜负最终还是取决于双方的综合实力,战场上还是堂堂正正的用兵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