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 第217节

听了这话,陈丰心下便已经有了一个不祥的猜测。

联系到先前自己请戴胄帮忙的事情,再加上适才所说的,戴胄神色慌张,只怕是那件事情有结果了,能够让戴胄神色慌张,只怕并不是一个好的结果,整件事情,应该是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果然,陈丰一进到大堂,就看见秦素善坐在首位,戴胄正在大堂之中来来回回的踱步。

“戴大人,可是那件事情有结果了?”陈丰上前一步,迎上戴胄,却见桌上戴胄的茶水一点未动,“含玉,给戴大人换一杯热茶来。”

“是。”冯含玉应声退下,她知晓这个时候主子想要的并不单单是换茶水,而是不想让她牵扯到这件事情上面来,只怕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素善,劳烦你去准备些吃食过来,戴大人这般忙碌,只怕晚膳还未用吧。”驱走了冯含玉,也不打算让秦素善来掺和这件事情。

“好。”秦素善明白陈丰的意思,有些事情,知道了有知道了的好处,不知道自然也有不知道的好处,既然陈丰不愿意让她知道,自然有陈丰的道理,她照做就是了。

“好了,如今没有人打扰了,戴大人也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就是了。”

“没有办法稍安勿躁啊,大司农!”即便是陈丰这般安抚,戴胄还是没有办法安下心来,看着陈丰已经坐在椅子上,他还是站在大堂中间来回的踱步。

“好了,戴大人,你这般模样,某也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啊,到现在为止,我看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陈丰安抚着戴胄,这个时候越发的不能让戴胄慌乱了,戴胄越是慌乱,就越有可能失去最关键的东西,所以在说正事之前,必须先让戴胄冷静下来。

“来,戴大人”说话间,陈丰已经站起身子,拉住戴胄的胳膊,将他按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热茶还没送过来,您先喝杯凉茶缓缓心神,然后缓缓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丝不落的说给我听。”

“好!好!可以!”戴胄似乎是受到了特别大的惊吓一般,接过陈丰递过来的茶盏的手还都有点颤抖。

看着戴胄这个模样,陈丰心下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戴胄也算是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心性自然是不一般,此时竟然能够让他失了心神,丢了风度,只怕事情并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结果啊!

“大司农,出人命了!”终于一杯冷淑下肚,戴胄也算是稍微平静下来一点。

“什么?”陈丰亦是震惊了一番。

“大司农先前不是让某调查那三次户籍调查的负责人员吗,在查出这三个人之后,某便带着几个家奴寻了过去,其中后面两次的人员如今还在户部任职,第一次调查的人员已经闲赋在家。”

“我先是寻了那两个还在职的人员,结果第三次调查的人员,就已经死了,令人守好现场,我便马不停蹄的带人去寻找了第二次调查的人员,结果那人也已经丧命。”

“第一次的那个也死了?”不及戴胄开口,陈丰便已经猜到了结果。

听了陈丰的话,戴胄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之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验尸的结果怎么样?”陈丰又开口问道。

“我出来寻大司农的时候,大理寺的慕容复才刚刚过去调查,现在情况怎么样,某也还不能确定。”戴胄的脸色很是苦闷,如丧考妣一般。

“不知我可否前去一看?”陈丰开口问道。

“自是无妨。”说话之间两人便已经起身,什么礼仪之类,在这会儿已经不重要了,两人并排出了大堂,正巧碰上冯含玉拿了热茶送过来,“我与戴大人有事出去一趟。”算是做了交代,之后便离开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收了神通吧

“慕容大人,情况怎么样了?”陈丰刚一进入到户部的大堂,就看见慕容复正站在一边,他的身后摆着两句尸体,仵作正在尸体的边上忙活着。

“大司农怎么有空过来?”其实慕容复早在陈丰还没有进入大堂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戴胄和陈丰一同过来了,只不过见陈丰过来打招呼,才有所回应罢了。

“实不相瞒,慕容大人,这两人是之前我正在调查的人。”陈丰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苦笑。

“另一个死者也是?”听到这里,慕容复瞬间便想到了另一个死在家中的老者。

“确实如此。”陈丰咽了口吐沫,不得不艰难承认。

看着陈丰的模样,不仅是戴胄在一边放松不下来,便是连带着慕容复也不由得有些想不开,“大司农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和您牵扯上关系的都……”都怎么样,慕容复并没有说出来。

陈丰甚至都不需要看慕容复的表情就已经能够猜到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最近他好像是一个合格的灾星一样,只要是被他牵扯上的人好似都不大安稳。

这徐庶刚死了五天,可当真是尸骨未寒,那还是个悬案呢,这回就又死了三个。

“大司农,站在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上,能否请您先暂时收一收您的神通,小的这一段时间已经当真是应接不暇了。”这会儿已经不是陈丰苦笑,而是慕容复在苦笑了。

听到慕容复的控诉,陈丰愣了一会儿,随后哂笑了两声,“这不是皇命在身嘛。”

“不然谁愿意弄这么烂摊子都背在身上,某亦是累得紧啊!”陈丰感慨了一句,心里暗笑,反正这些人是不可能到皇上面前去对峙的,他就算是这么说了,他们也没辙不是?

没错,他们是不可能去皇上面前核实这件事情,整个长安城之中,谁不知道陈丰和当今圣上是最亲密的,谁都不知道当今圣上到底给了陈丰什么任务,但是现下看来,陈丰正在调查的事情是已经泄露出来了,不然断然不会有和陈丰有关系的人频频死掉。

“徐将军的死,大司农还能说与自己无关,但这几人的死,希望大司农好生配合大理寺。”慕容复亦是没有办法,此事只能从陈丰的身上入手。

“这是自然,只是某最近一段时间着实是忙得停不住脚,只怕届时会耽误了少卿的事情。”陈丰脸上带着歉疚,其实谁都能听得出来,陈丰这话里带着些许的推辞,但是有不能说他是在推辞。

毕竟,陈丰所说的都是事实,这段时间,他确实忙的脚不沾地。

“无妨,届时我大理寺多费些功夫便是。”慕容复到是也不担心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只要能将陈丰给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放心了,只要这人不随便出去闹腾,应该这长安城之中的人命官司就能少上不少吧。

倒不是慕容复矫情,而是最近这几天,长安城就五宗人命官司,其中有四宗都和陈丰有关系,这要是再继续折腾下去,他真的想要将头顶的乌纱帽还给皇上,自己告老还乡了。

“大人,死者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仵作适时的凑上来打断了陈丰两人的交谈。

“第一位死者,据说名唤赵大,年三十四岁,死亡时间在我们发现之前的一个时辰左右,是被一把细刀剖腹而死。凶器,很奇怪,在我大唐,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器。”

“第二位死者,名唤周全,年三十七岁,死亡情况与第一位一致。”

“两人死亡之前,均未有挣扎迹象,应当是一击毙命,眼眶有瞪大,是惊愕的表现。”

仵作说完基本情况之后便退到一边,留下陈丰和慕容复面面相觑,而慕容复清楚的看到陈丰眼神之中的错愕随后变成怒意,仿似是知道些什么一般。

这个时候,最可怜的莫过于戴胄了,这里本来是他的地盘,发生的事情应当全权由他负责,但是看起来好像这两个人谁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啊。

不过,他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心存不满,甚至他不知道心里多开心呢,只要不是将这样的人命官司放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负责,那他就要乐开花了。

“那个,两位……”心里开心归开心,但是具体的事情,他应该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毕竟事情还是发生在他的地盘不是吗?

“劳烦两位与我到大理寺走一趟。”就在戴胄开口打断他们二人的那一霎那,慕容复亦开口说道。

“你确定大理寺的人尽数都是你能够信任的人吗?”陈丰的脸上好像连一贯的笑容都没有办法保持了,此时看向慕容复的眼神很是认真,认真之中好像还带着些许的冰冷,浑身上下都泛着冷气。

虽然这冷气没有对着谁,但是戴胄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陈丰这句话或许并不是在指责自己,但是到底是自己将陈丰交代的事情搞砸了,谁知还害死了牵连进来的几个人。

感受到戴胄的身体在陈丰说话的一瞬间僵硬起来,慕容复虽然不知道陈丰在搞什么,但是却也不得不认真思考陈丰方才的问题,大理寺的人都能尽数相信吗?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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