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就有人用这样的兵器也说不定呢。
“大司农可知道这刀是什么人在使用?”慕容复之所以问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他猜想,用这样的刀剑的人,应该很少,毕竟他自己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刀。
却不想陈丰竟然摇了摇头。
“不知道?”慕容复亦是没有想到陈丰竟然会摇头,本以为破案在即,却原来,还是困在原地。
“劳烦了。”说话间,陈丰已经将仵作手上的画纸扯了回来,“劳烦您跟着走一趟了。”
这话的意思,慕容复自然明白,就是这人前来的这一遭,目的已经达到了,后面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听的了,遂开口说道,“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那你就先回大理寺待命吧。”
“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通透的,慕容复这么一说,他就已经知晓后面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听的了,离开反而对自己更好,不该有的好奇心就不要有,不然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某命人送您回去。”说话间,陈丰哥已经站起身子,朝着远远站着的冯含玉交代了一声,“含玉,找人送这位仵作先生回大理寺。”
“是。”冯含玉高声应了一声,正巧阿六从边上路过,便被冯含玉拦住,送仵作回大理寺了。
“大司农,您方才的表现,可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莫不是在包庇什么人?”不应该继续停留的人已经离开了,慕容复说话也没有了忌讳,不仅是他心里有这样的疑问,便是戴胄也怀疑的看着陈丰。
“二位误会了,某着实不知晓凶手是什么人,但是应该已经能够猜到那人的身份了。”陈丰淡笑着解释,丝毫不曾因为这两人先前的怀疑有所不满。
“什么意思?”知道凶手的身份,还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这话听来好像是在闹着玩一般。
“二位大人且听我细说。”陈丰安抚了两人之后,便将各国使臣在使节队伍进入长安城之前就已经派人先行来到长安城一事与两人大概的说了一番,这次两人到是并没有打断,这种事情,陈丰没有必要骗他们。
只是,“这和这次的三位死者有什么关系吗?”
“据我所知,这种刀,在扶桑被称为武士刀。”瞧着两人并不明白,陈丰才开口说道。
“扶桑!武士刀?”
“没错。”陈丰淡定的点了点头。
“我与杜如晦大人和高士廉大人曾亲眼见过扶桑使臣的随从,吉田正一在长安城之中鬼鬼祟祟的进入了一处民宅,本是怀疑大唐有人与扶桑之人勾结,但当我的人进入拿出民宅之中调查的时候,那民宅却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索性发现一处地道,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而这处地道就是通向另一处民宅的。”陈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了戴胄。
“就是大司农先前让我帮忙调查的那处民宅?”戴胄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陈丰到底将多大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结果毫无意外,自己给搞砸了。想到这里,他还如何能够继续冷静下来。
“正是!”陈丰亦是苦笑了一番,本以为通过这几个曾经参与了这个片区的户籍调查人员,就算是不能够找到幕后黑手,也能够稍微查到一些端倪,却不想线索竟然还是在这几人的身上断掉了,甚至还伤到了这几人的性命。
陈丰知晓,这几人定然是当年与那幕后黑手有所勾结的人,或是直接关系,或是间接关系,总归是抓住了这几个人,不难将幕后的人顺藤摸瓜的给扯出来。
“唉……”想到这里,陈丰也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戴大人亦不需自责,这一次是我们放松警惕了,接下来只需要我们小心行事,总归不会让对方得逞的。”
“这一次,着实是某坏了事情啊!”听着陈丰的安慰,戴胄终究还是忍不住自责。
“戴大人不必如此,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大司农,此事,您可还曾与其他人提起过?”慕容复问。
“少卿是在怀疑是哪位大人泄露了机密?”陈丰看向慕容复,瞧见慕容复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首先此事的前期只有杜大人和高大人知晓,然后面的事情,两位全然不知,再此事除了陛下,某未曾与任何人提及,陛下命某暗中查探。也正是因此,此事的原委,连戴大人也不清楚。”
听着陈丰的话,戴胄亦是点了点头,表示陈丰适才言语之中关于自己的那一部分的可信度。
即便没有戴胄的点头,慕容复亦不会怀疑陈丰话语里的真实性,毕竟陈丰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
“有人来了!”就在三人陷入了一片宁静之后,戴胄百无聊赖的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便看见先前冯含玉的身边多了一个身穿黑衫的女子。
“是她呀。”陈丰闻言看过去,那人不是顾从霜又是何人。
“大司农的红颜知己?”戴胄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戴大人说笑了,只不过是一个借住在府上的寻常女子罢了。”面对戴胄的调侃,陈丰苦笑着回应了一句,随后便对此女的身份闭口不言。
“我观她来寻大司农,应当不是普通的借住者吧。”便是慕容复都忍不住八卦了一番。
“自然不是,为了她某还欠了长孙大人一个人情呢。”既然提到这里,陈丰索性也就将顾从霜曾经刺杀长孙无忌不成,逃到了自己府上,为自己所救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第三百四十五章 克敌之法
当然只说了该说的部分,至于玉佩的事情,当然是绝口不提。
“大司农当真是仁者慈心。”戴胄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不过看慕容复的表情,显然是对戴胄的称赞不以为然,也或许是对陈丰这样的行为不以为然,“大司农便不担心养虎为患?”看似是玩笑话,但更像是善意的提醒。
“这姑娘,不过是因着长孙大人杀了她的父母而心存怨恨,其实心地并不坏。”陈丰笑着说道,言语之间亦有对慕容复方才提醒的感激。
“大司农心中有数便可。”听了陈丰的话,慕容复也不再多言,既然是陈丰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情,他也改变不了不是吗?况且陈丰这人有主见,有自己的认知,自己对那姑娘并不了解,但陈丰已经留她在府上一段时间了,应当对此人有了十足的了解。
“既然大司农已经知晓了此事是扶桑人所为,不知道大司农下一步计划又是什么?”慕容复看向陈丰,继续问道。
“目前,毕竟人已经进了鸿胪寺的驿馆,若是轻举妄动,极有可能引起两国的争端,届时只怕牵一发而动全身。”陈丰的面上也渐渐凝重起来。
“此次前来朝拜的国家,尽数为我大唐周边的邻国,东北的新罗和隔海相望的扶桑,从南有赤土国和骠国,西方的回纥国,南方的南诏,西南的吐蕃,北方的高丽,这些国家已经将我大唐死死包围住。”分析起国际形势来,陈丰不得不认真。
“各国均有派使臣团队前来,而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只能通过死者的伤口判断凶器是来源于扶桑国,但从兵器之中就断定人是扶桑国使臣杀的,未免太过于轻率,在各国使团面前,站不住脚。”
“难道就让他们这么逍遥法外吗?”慕容复这人一身正义,听陈丰说到这里,就已经隐隐有了怒意。
“自是不能。”陈丰的眼神之中也带着肃杀,“但这些人目前确实不能动。”
“除非”在慕容复彻底动怒之前,陈丰紧忙添了一句,“少卿能够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此事着实是扶桑使臣所为。”
“这有何难?”在断案这件事情上,慕容复确实有这样的自信,他虽然现在年纪不大,在任的时间也补偿,不过三年的时间,但是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已经破了不少案件,便是连他上任之前的几宗悬案也破了,在长安城之中,盛名在身。
陈丰亦是应说过慕容复的名声和手段,盛名之下无庸人,“此事,绝非少卿所想那般简单。”陈丰阻拦了慕容复的自信。
“少卿只觉得查到了凶手是扶桑人便可以了吗?须知弃车保帅便是在我朝也是最常用的手段,更何况,主事之人不可能亲自动手。”动手的人不管是受到了谁的命令,最终若是被查到,都会一己之力承担所有的责任,“扶桑国有一种忍者精神,谓之不成功便成仁。”
“什么意思?”慕容复当然不是真的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而是在陈丰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遂不敢相信事情的答案就是自己心里想到的那个。
“事实上,就是少卿心中想到的答案,任务不能成功,便死!”
“会被主子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