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己方才也没有表现出来对陈丰有不轨的企图啊!怎么忽然就被他说成是龙阳之好了呢?
裴胜旺!什么跟什么嘛!
陈丰今天果然是不太对劲,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吧!
不对!裴胜旺!
慕容复忽然瞪大了眼睛,他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裴胜旺!鸿胪寺右少卿裴胜旺!适才陈丰并非是智商不够用,而是故意将那人鸿胪寺少卿的身份泄露给他,随后又不断的提起裴胜旺,鸿胪寺右少卿,裴胜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陈丰口口声声说裴胜旺才是他应该去找的那个人,还说裴胜旺才是需要他保护的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丰安插在鸿胪寺的人,应该就是这个裴胜旺了!
“来呀,收拾好家伙,跟爷爷走一趟!”瞧瞧,平素里一副温文尔雅,满脸正气的人,在和这些官兵们说话的时候,亦是满口的不堪入耳的话,偏生这些少年郎最喜欢的额就是这个调调。
“看什么看,动作还不快点,坏了爷爷的好事,看爷爷不扒了你们的皮!”看着那群人还在外面愣愣的站着,慕容复瞬间便气恼了。
“大人,去哪儿呀?”有胆子大的,也忍不住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好似已经处在暴怒状态的慕容复。
“老子要去哪儿,还用跟你们这帮兔崽子打招呼吗?”果然是暴怒状态,这会儿的慕容复,谁都不敢惹。
“不用,不用,小的这就去准备!这就去!”那个先前问话的小官兵一溜烟的就朝着后院跑了过去,这刚刚失恋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还是眼睛尖一点,躲着走就是了。
“诶!都给爷爷穿的喜庆点!”
那群大理寺的属兵们远远的听见慕容复中气十足的喊声,不由得脚下踉跄了一瞬,“大人……大人是说……说……让咱们,穿的……喜庆一点?”有人不敢置信的看向身边的人。
“好,好像……是这么……说的。”身边人同样是不敢置信的回道。
“怎么喜庆?穿大红的衣服吗?”
“胸前用不用绑着红绣球?”
越说越离谱,庆幸他们所说的话并没有被慕容复听到,不然指不定慕容复要发多大的火呢?这些人当真是他带出来的兵吗?怎么感觉智商这么不够用呢?
不过最终还是蛮符合慕容复的心意的,虽然各个都是一身暗红色的衣服,但是终究没有绑着红绣球这样丢人现眼的行为,也还是让慕容复颇为欣慰的。
“你,先去鸿胪寺打听一番,问问鸿胪寺右少卿裴胜旺在哪儿!”说着,便点了一个小兵,让他去跑腿。
“是!”
“将人给我请到醉霄楼去。”
“是。”应下之后,不见慕容复还有命令,便骑上马朝着鸿胪寺的方向狂奔。为什么是狂奔呢?实在是自己一个正儿八经的大理寺官兵,穿成这副大红的样子,这实在是不大好见人,这要是让人认出来,自己这老脸往哪儿搁?
第三百五十章 葫芦里的药
殊不知,现在最难熬的人,绝对不是他,而是慕容复。
适才陈丰大声吵嚷的内容,可是当真没有给慕容复留面子啊,这会儿,只怕整个大理寺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慕容复有龙阳之好了,而且还在大理寺的大堂公然对陈丰表白,只是不幸的是,最终又被陈丰公然拒绝了,不仅拒绝了,还言辞异常犀利,最终竟然还给他介绍了一个男人。
而现在最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这个好像受了刺激的大人,堂堂大理寺少卿,竟然在被陈丰刺激了几句之后,就精神不正常了,这会儿竟然就移情别恋了,准备朝着大司农给他介绍的男人用力了,只是人家好歹也是鸿胪寺少卿,官职同样不低,是他说追就能追到手的吗?
不由得,众人看向慕容复的眼神,就算是已经有所收敛,但最终还是被浑身不自在的慕容复看出了端倪。
心里将陈丰骂的狗血喷头,却还不得不去配合陈丰,毕竟那裴胜旺可是鸿胪寺少卿了,若是说前面那几个人死掉了,也便死掉了,终究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是最终调查不出来,也还好粉饰太平,这要是鸿胪寺少卿都死在了那犯人之手,只怕他上面下面都不好交到。
最重要的是,那裴胜旺的家族势力同样不容小觑,这样的一个人,陈丰既然将线索给了他,他就必须要将那人保护好。
不过心里对于陈丰这样的行为还是忍不住想要将其臭骂一顿。
以陈丰近妖的智计,他就不信陈丰会想不出其他办法向自己传递这个信息,但是他却偏偏选择了这种近乎于要毁掉自己的名声的方法,这还当真是让慕容复有点接受不了。
心里不住的暗骂,只差将陈丰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问候个遍了。
“阿嚏!”“阿嚏!”在许缘轩会客的陈丰忍不住鼻子一痒,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大司农可是身体不适?近些日子大司农着实太劳累了,还需要注意保重身体才是啊!”陈丰的客人见了陈丰这般模样,忍不住劝说了两句。
不过也知晓,这样的劝说是无用的,谁都知道这位替当今陛下办差,不敢有半点纰漏,整个长安城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抓这位的错处,稍微有一点不慎,等待着他的就有可能是毁灭一般的劫难。
“无需担忧,某倒是认为,更有可能是谁在背后辱骂在下呢。”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已经想到了一张满脸正义的脸此时正充满着怒火的模样。
“辱骂?”那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陈丰却只是笑了一下,并未多加解释,亦不需他解释,只需要稍等片刻,他自然就会知晓事情的真相。
“不知大司农今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是一件天大的事……”陈丰在说事情之前,先问了一句,“公子过来的时候,可有被人发现?”
“大司农不是刻意提点了一句要乔装前来吗?路上应当并无人发现。”那人回应之后,又疑惑的问道,“只是,既是让在下乔装前来,又为何要告知府衙之中的人呢?”
“此事先暂且不说,等我的另一位客人到了,公子自然明白。”陈丰道了一句,之后给对面那着装有点怪异的人添了杯茶,“现下还请先品茶,今年的新茶,雨前龙井,说来也怪,早采三天是宝,晚采三天就变成草了,看来,时机的把握当真是重要得紧呢。”
陈丰一席话,说的对面那人又是一脸懵,陈丰这话好似是在提点他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感慨。然他虽然心中疑惑,却并未将疑惑问出口,只默默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浅饮了一口。
“大司农这茶,果然不错!”一口茶水入口,他瞬间便惊喜了,自家也是名门,好茶自是不会少,但同样是雨前的龙井,却好似自家的便不如陈丰的这茶水味道清香,且其中好滴还多了不少其他的味道,不从得知。
“我这茶叶,可是寻了当地最有名望,年纪最老的茶农帮忙炒制的,大概是其中多了些许沧桑的味道吧。”陈丰亦只是淡然一笑,年老的茶农,确实经验更加的封府,不过陈丰想说的,当真只是茶农的事情吗?当然不会。
终究还是不曾明言,只是看着对面那人陷入沉思,陈丰从来不喜欢将事情直白的说与对方听,那般便显得像是说教了,让人很是反感的方式啊!更何况现在,陈丰亦不敢自夸的认为自己的人就都是可靠的人,毕竟那鸿胪寺之中的小伙计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死掉的。
既然自己的人已经不安全了,很多事情就已经不能直白的说出来了,只有让对方自行去领会方才是最为保险的情况。
陈丰却不知晓,并非是随便一个什么人就能够跟得上他的思路,并非任何人都是杜立,能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此时他的客人已经是一脸懵逼了。
而正不知所以的人又岂止面前这人,更有此时正在大理寺等消息的慕容复。
“大人,裴大人此时不在鸿胪寺,说是受大司农陈丰的邀请去了许缘轩赴宴。”那穿着一身绛红色的衣服的前去报信小兵终于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让慕容复一头雾水的消息。
陈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先前分明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去保护裴胜旺,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自己将裴胜旺约走了?难不成他就不怕暴露了裴胜旺吗?且这样的邀约还没有半点隐瞒,连鸿胪寺随便的一个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难不成还能瞒得过那些使团的人吗?
陈丰这般行为,岂不是已经将裴胜旺置于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吗?本身裴胜旺所处的地方就并不安全,现在陈丰这么一闹,就更没有安全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