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 第319节

这人的地位还是一样啊,甚至比之从前还要更高一点了,从前他是陛下的臣子,和自己这些人相比,就算是更得陛下的信任,但是说到底也还是臣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仔细听听陛下方才说了些什么?不在朝为官,连朋友也不要了吗?这就证明了,两个人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这一天的早朝,就以陈丰辞官作为终点结束了,就算是还有些事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说出来了,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能看不出来,陛下正因为陈丰辞官心情郁闷着呢,不找陈丰发脾气,发泄心中的不满,难道还不能找他们吗?所以为了自己能多活一段时间,众人明智的选择了不在这个时候触陛下的霉头。

刚说了散朝,李公公就已经捧着一套月白色银线绣制云纹圆领袍找上了陈丰,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托盘上放着一把玉骨折扇,“先生,陛下送您一套衣服。”

“劳请李公公替方知转达谢意。”陈丰从托盘上拿起衣服,动作利落的套在身上,又是一个活脱脱的儒士,比之穿着官服的陈丰少了些许威严,多了些从容洒脱的味道。

“果然,先生还是更适合这套衣服。”李公公亲眼见陈丰将这身衣服穿在身上,见他打理完毕,才赞了一句。

“多谢李公公夸奖。”陈丰不禁喜上眉梢,也不知是因着李公公适才的一句夸奖,还是终于能够脱去那身沉重又繁琐的官服,换上这一身轻便的衣服。

“先生走好,咱家也要回去和陛下复命了。”

“自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还望李公公保重身体,照顾好陛下,切莫让陛下太过于劳累。”

“咱家知晓了,先生此后行事,亦要多加小心。”李公公又是交代了一句,随后两人道别,算是就此别过了。

在宫门口,陈丰便瞧见了等在马车旁边的杜如晦、高士廉和高冉。

见到陈丰出来,高士廉本来想要说点什么,但见陈丰一身白衣,一把折扇轻摇,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最终,酝酿了半天的话,最终也只能说出一句“方知,今次,这个决定,有点莽撞了!”

陈丰只笑而不语。

“罢了罢了,爷爷老了,也管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说完还一脸忧伤的叹了口气。

“爷爷说笑了,您正值壮年,怎么就老了?”陈丰笑着开口反驳了一句,语气随意又轻松,当真像极了祖孙两人在谈心。

“行了,早些回去吧,杜大人等了你好一会儿了。”高士廉瞪了陈丰一眼,随后转身,施施然的走了。

陈丰看着高士廉转身的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个傲娇的老头儿!

“爷爷,我去找方知玩了啊!”高冉在高士廉的身后喊了一声,

“行了,爷爷本来也没打算带你一起走!”陈丰说完还同情的拍了拍高冉的肩膀,好像说了戳人心窝子的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叔父,我们走吧。”而后,不管高冉目瞪口呆,转向了一边等候的杜如晦。

早朝之前,知晓杜立受伤,杜如晦就坐立难安,好不容易下了早朝,当然是要赶紧去探望。

杜如晦,对杜立这个侄子还真是上心啊!

“叔父,您怎么来了?”坐在院子里听莫清妍弹琴的杜立亦抬头就看见陈丰带着杜如晦走过来,当即站起身准备迎上去。

杜如晦本来满脸担心的模样在看见杜立的瞬间就彻底收敛,转过头不赞同的看了一眼陈丰,“这就是你说的身受重伤?”

这是身受重伤的模样?

身受重伤的人才过了一个晚上就能起身了?

被拆穿之后,陈丰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叔父有所不知,子言兄的伤不在腿上,而是在手臂上,这百草堂的大夫可都交代了,要好生修养呢!”

瞧着陈丰谄媚的模样,杜如晦就知道,自己是被这混账东西给戏耍了。

“谁家的大夫,在给病人诊治之后,都会说一句好生修养!”杜如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别以为你百草堂的大夫有名气就拿来忽悠你叔父!”

“啊!”陈丰摆明了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震惊的看着杜如晦,“叔父这话是听谁说的?谁家的大夫都会这么说吗?”

瞅瞅,这做足了戏的模样,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没准就相信了,但是放在陈丰的身上,还真是……唉,一言难尽呐!

“行了,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竟然转身走了!

杜如晦正准备过来打声招呼问个好,结果人还没走出院子,就瞧见他们家叔父甩了一下袍摆,竟然转身走了!走了!

“发生什么了?”叔父虽然走了,但陈丰还在门口站着。

“叔父知道你受伤了,紧忙过来瞧瞧,结果就被他看见你生龙活虎的享受生活的一幕,叔父觉得心里不平衡,所以……”后面的东西,不用说杜立也能够猜得到。

杜立伤的说重不重,但说轻也不轻。

本来若是杜如晦上来一番关心,嘘寒问暖,他还真是未必能够接得住,现在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杜如晦拼了命的安慰自己,才没有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好了,别在这儿伤春悲秋了,走,去书房!”说着,陈丰就将杜立拉走了,只朝着院子里嚷了一句,“嫂子,子言借我用一下!”

“走吧走吧!”那一副赶苍蝇的嘴脸,还挥了两下手的动作,又是让杜立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小心脏伤了一番。

第四百九十章 巧遇顾从霜

“文正没过来?”见只有陈丰一人,杜立偏过头问道。

“刚才过来的路上,含玉送了消息过来,文正先去处理了。”陈丰摇着折扇,淡笑着说道。

“你从哪里弄得一把破扇子?”杜立斜眼瞅了一眼陈丰,“从前不是最讨厌摇扇子吗?”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陛下赏赐的扇子,看这扇面上的江山如画,还是陛下亲手画的呢!”陈丰拦住了杜立的话,适才的话,若是传到御史台的耳朵里,绝对够杜立喝一壶的,幸好是在他的地盘,御史台的手还没有这么长。

“哦……”杜立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所以这一副打扮,笑逐颜开的模样,是如愿以偿了?”

“当然!”陈丰傲娇的扬了下头,“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是!”杜立斜睨了陈丰一眼,“但也不知道是谁,昨日里在御书房一阵折腾,也没能成功”

陈丰打算炫耀的话,就这么被杜立给堵到了嗓子眼,想说不能说,咽下去还难受,最终吐出了代表了他现在心声的四个字:“你懂个屁!”

“方知!”两人走在去书房的路上,却在路上被人堵上了,唤了陈丰名字的人,不是顾从霜,又是谁?

“从霜?”陈丰诧异了一番,才想起来,这姑娘的弟弟还在自己的手里呢。

“我弟弟的事情?”果然,一来就是问这件事情。

“我现在有点事,稍晚一会儿,我和你详谈此事,可以吗?”陈丰笑着问道。

见着陈丰和杜立确实有点焦急的模样,此时也正是去往书房的方向,便也知晓,陈丰定然是有急事,所以便也让到了一边,不过她人却并没有回去,而是跟在陈丰的身后,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陈丰本也诧异,正打算寻个由头将她拦住,便见她远远的停了下来,到是没有跟到进出,想来也是知道,他们要商谈的事情都是机密,遂不再跟到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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