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淡淡点了点头,“辛苦了。”
不曾回头,只清浅一句,竟让顾从霜的心头有了一阵的悸动,知晓今日事关重大,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站在陈丰的边上,好似一直都在这里一般。
“这里,太挤了,要不你去外面等我?”就算是江湖儿女,也只是个女子,只怕站在一群男人中间,会有些不自在,陈丰方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从霜一愣,随后想到陈丰的意思,她确实有些不自在,但是沉默了一瞬,还是道了一句“不必了”,她可是记得自己今日的人物是什么,是保护陈丰,不能因为自己不自在就将陈丰一个人扔在这里。
“无妨,不会有人傻到在这里动手。”明白顾从霜的顾虑,陈丰缓缓摇了摇头,“先前多饮了几杯酒,如今有些口渴,你去前院给我端一杯水过来。”
“都督可要水?”说完,朝着一边的李靖问了一句。
“不需……”话刚说到一半,才意识到陈丰方才说了什么,李靖诧异的看了陈丰一眼,随后看向陈丰身边的人,一眼便瞧出端倪来,“给我带一杯吧,有劳了。”明晓陈丰的意思,自然不能让陈丰落了面子,原来是带了个姑娘过来,这会子,大家都在这里,冒然将自己身边的人遣走,只怕会在事后引人怀疑,所以,才会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吧。
到是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竟然能让陈丰这般特殊关照。
他从前到是觉得,陈丰并不是一个会随便对一个女孩子好的人,虽然他带人温和有礼,但是这般认真考量,替人周到的事情,好像也没有必要去做吧,尤其是那姑娘听见陈丰的命令之后,好像还有点不大满意,是不愿意离开陈丰的身边吗?
“去吧,不会有危险的。”陈丰淡淡道了一句。
听见这句话,李靖才算是明白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跟在陈丰身边的意图,原来是保护陈丰的。
怪不得,若是跟在自己身边得力的人的话,对她好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到是李靖有点想多了,他本以为,这位姑娘对陈丰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呢,现在看来,到是也不过如此。果然啊,这人还是他认识的陈丰!
第六百三十章 不是烧死的
终于,火势渐渐小了,当然不是被扑灭了,而是能着的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有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朝着还冒着烟的断壁残垣看过去,果然在一根烧得乌黑,带泛着黑烟的横木下面看到了一具已经烧得乌黑的尸体。
“天啊,竟然有人!”
惊呼一声接着一声的传过来。
长孙无忌扒开人群朝着里面走了过去,而陈丰等人,自然跟在长孙无忌的身后,在人群让出来的通道上,畅通无阻。
“快,看看是什么人!”长孙无忌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焦急,“小心点,看看还有没有救!”
听了命令的下人,小心翼翼的上前,费了几番功夫,终于将人救了出来。
陈丰看着那人,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李靖察觉到陈丰的异常,开口问道。
“不知为何,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
什么?
众人像是听见了了不得的事情。
反应快的,已经抓紧上前辨认了,反应慢的,在反应过来陈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也紧忙上前。
陈丰熟悉的人,若是普通人,哪里够得上陈丰这个高度?
能让陈丰觉得熟悉的人,只怕就算不是朝廷命官,也是富商巨贾,而今日,这里只有朝廷命官,若是再多一些什么,也就是各国的使臣了,绝对不可能是富商巨贾,因为,除了陈丰以外,还没有哪一个富商,能够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
“这,天啊!”陈丰看着那人,忽然惊呼了一声。
“可是发现了什么?”长孙无忌听见陈丰的惊呼,迅速转过身看向了陈丰。
“这人,好似是扶桑使臣,犬上三田!”陈丰皱着眉头,不敢置信的说道。
“什么?”犬上三田?扶桑使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在这里?扶桑使臣不是应该在前面喝酒吗?怎么会来了这里?”一时之间,众人惊疑不定,当然更多的还是怀疑。
“面上实在是看不大清楚,只是有些相似。”陈丰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随后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朗声问道,“今日扶桑使臣来了吗?”
“来了,我瞧见他过来了,先前在前院还瞧见他坐在边上饮酒呢。”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
“我也瞧见了,是过来了。”
一声声的确定答复,好像让陈丰有点反应不过来,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如今,谁可曾见到扶桑使臣了?人在哪里?”
瞧见陈丰这般模样,众人才反应过来,先前陛下让这位招待扶桑使臣了,就算是他已经辞官了,陛下也未曾安排什么人去接手这件事情,所以那位扶桑使臣如今应当还是在陈丰的府上呢,这会儿若是在这会宾楼之中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算是陈丰没有责任,在陛下面前只怕也不好交代呀!
“这……”长孙无忌瞧见陈丰的模样,瞬间便反应过来,当即大声问了一句,“谁瞧见扶桑使臣了?犬上三田在哪里?”
“这……好像并没有在这里呀。”人群之中沉寂了片刻,便有人说了答案。
“还不快点让人去找,快点去找!”长孙无忌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长孙无忌和陈丰的关系还算是好,陈丰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难保长孙无忌不会出面保他,现在就是子啊替陈丰解决麻烦,最好,面前烧死的这人,只是一个寻常的普通人。
哪怕是会宾楼中的下人,甚至是朝廷命官,他们都还有办法交代,但是若是这人是扶桑使臣,就有点不大好说了。就算是陛下面前交代的过去,那和扶桑那边,也能够交代过去吗?
只怕未必吧,若是一国使臣在自己的地界上这般被烧死,他们连一个交代都没有能够给人家的话,还不知道要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
“霞扎·甘旦白居呢?人去哪里了?他办的宴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面都不露一下,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一招接着一招,根本让人应接不暇,而陈丰,当然只是佯装无力,又有些慌张的在边上看着长孙无忌有条不紊的发火。
“让人去找!霞扎·甘旦白居是想要逃避责任吗?这么大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出面解释一下!”
“是啊,人怎么还不来呢!”
“该不会这把火就是他放的吧,不然怎么不敢出现了呢?”
“我看也有可能,在他的地盘上,还有谁能无所顾忌的放了一把火!”虽说这会宾楼是大唐的地界,但是今日,既然霞扎·甘旦白居租用了会宾楼,那自然这里暂时就算是他的地界,所以这会儿将责任归到他的身上,倒也无妨。
“应当不会吧,谁会傻的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杀人呢?”也还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有思想的人在猜测这会不会是一场意外。
“万一霞扎·甘旦白居也是如同你这么想的呢?大家都觉得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所以这边就算是出事了,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就算是有人怀疑了,他照着你方才的理由解释一番,也定然会洗清自己的大半嫌疑。”
“我倒是觉得,就是他做的,该不会这人并不是烧死的吧!”
哟!陈丰都不免多看了这人一眼,算是个人才呀!竟然一猜就猜到了。
“原来是新任大理寺少卿啊,那你说他是怎么死的?”身边自然有人看向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