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 第490节

“我只是觉得他太蠢了。”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说那话,不是很有说服力,所以他又加了一句。

好吧,这句,慕容复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你应该知道他的意图吧?”慕容复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不了,等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就辞官了,反正我本来也不是多喜欢在官场混迹。”杜立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已经猜到了陈丰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让陈丰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好不容易才走上这个位置,难不成说放弃就放弃了吗?”慕容复有些不能理解,但是对于陈丰几人之间的情谊,他却还是羡慕的。

“人生最难求的,便是一知己,我既然引他为知己,便应该信他。”杜立的手,摸上了一边的折扇,这把是陈丰从前送给他的,是陈丰亲手所绘。

“给!”那日,是他的生辰,陈丰随手扔给他一把折扇。

扇面上,是陈丰当初在秦王府居住的那片竹林围着的小院。

“怎么想起来画这个?”他问陈丰。

“当初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每一日都危机重重,但现在想想,那段日子,好像还蛮自在。”陈丰手中是一把和他这把相差不多的折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丰也开始摆弄折扇了。

“话说,你这把,和我这把有什么不同吗?”杜立只看着陈丰的折扇一闪而过,并未看透其中的深意。

“你想研究吗?”说着便将自己手中那把折扇扔给了杜立。

杜立展开,一眼便看出其中的不同,“这把,是你当时画的?”便是竹也沉重了不少,竹叶飘摇,而他手中这把折扇,竹杆都轻灵。

第七百三十三章 一副好画

“这是他送你的那把折扇?”慕容复看着杜立的手在那把折扇上一抚而过,并未将折扇拿起,却也吸引了他的目光。

“正是。”终于手落在那把折扇上,却也并未将折扇拿起。

“可否借我一观?”慕容复的视线还是落在了这山上,他忽然有点想要知道,这折扇之中究竟有些什么东西了,竟然让杜立这样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有点失态了。

“自然。”杜立将折扇递给慕容复,自己却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慕容复觉得颇为有趣,看着杜立的脸,“你究竟还是生了他的气,是因为他将你排除在自己的计划范围之外了吗?”慕容复说这话,好像并未上心,话说完,手中的折扇也已经展开。

“倒是一副好画。”慕容复瞧着,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轻灵飘逸,我是想不到,这人在读了万卷书之后,竟然还真的能将琴棋书画也一并研究透彻。”

“他是鬼才。”杜立好像也浑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所以这意思是,他是鬼才,所以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也并不足为奇,是这个意思吗?

慕容复的疑问并没有说出口,杜立却肯定的朝着慕容复点了点头,好像看透了慕容复心里的话一般。

“你会读心术?”慕容复奇怪的看了杜立一眼。

“我若是会读心术,第一个就想要看看他陈方知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容复一愣,这话听着好像有点奇怪呀。

罢了罢了,这两人之间,早就已经说不清楚了,本来好好的知己,硬生生被陈丰单方面拆开了,这种事情,换在谁的身上,只怕都不会太开心,尤其是陈丰还打着为杜立好的主意,更是让杜立就算是想要怨恨他都好像没有立场一般。

“其实,我觉得,你就算是怪他,也是应该的。”慕容复将手中的折扇合上。

“你也这么觉得?”杜立好像终于找到了和慕容复之间的共同语言一样,眼神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惊喜。

“我若是真的这么觉得呢?”

“那你真是太有眼光了!”杜立说着,还当真很是赞赏的儿看了慕容复一眼。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慕容复笑嘻嘻的说道。脸上笑嘻嘻,心里真的想骂娘啊!今天他到底是犯了哪位太岁,将他抓走折磨吧,不要让这两个怪胎轮班的折磨他了。

“那现在你来说说,他的胜算吧。”

得!这不是小小的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还要替人家卖命吗?

慕容复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耐不住杜立想要杀人的迫切的眼光,“算上慕容家,有不足两成。”

“你慕容家,这么弱?”杜立怀疑的看向慕容复,他觉得慕容复并没有说实话。

“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半点虚假。”看出杜立在怀疑他,他当即说道,虽然承认慕容家弱,好像也挺让他难堪,但是总比让杜立怀疑他说谎,要更难以接受一点。

“可是,慕容家也是大家族啊,按理说,就算是比李家弱,也应该弱不到哪里去吧?”

“李家的家主,李孝恭,如今是三公之一,是掌握着实权的,那可是相当于丞相的人物,李家和辅国大将军段志玄又是姻亲,手底下还有十万兵马,李家的小辈,虽然也并没有太多身在高位的,但是大多数都是实职,真要是拿出来,也是能说了算的,也有不少州府,都是在李家的统辖之内的。”

“我爹虽然占着护国公的名头,但是身上一没有政权,二没有兵权,慕容家的小辈,我与你说实话,我爹早就已经不愿意让慕容家的小辈在朝堂了,不然你以为为何我辞官会这般轻松?若是真和李孝恭拼起来,只怕这两成还是多说了。”

实话实说,虽然伤心,但是说出来的话,终归是实事求是。

“算上杜家呢?”杜立看着慕容复。

“现在,你能做杜家的主了?”听见杜立这么说,慕容复才有这么一问。

杜立沉默。

慕容复便已经能够猜到个大概了,“你若是说算上你礼部的实力,再加上文正兵部的实力,又能够有多少,我或许还能与你说一说,但是杜家和高家,你们二人有能力掌控吗?或者说你二人做得了杜家和高家的主吗?”

“真要是算起来,杜家和高家加起来,还不如慕容家能做的多。”这是实话,但是还是让杜立有些沮丧。

“毕竟,慕容家现在我爹还是支持方知的,只要我爹支持方知,就意味着整个慕容家都是和方知站在一起的。”

“所以,算上杜家和高家,最多,方知也只有四成胜算。”慕容复还是与杜立说了一个还算是让他能够接受的数目。

“只有四成吗?”

“若是你和文正,能够将礼部完全握在手里的话,或许还能好一点。”慕容复添了一句,但是这句话相当于废话,将一个礼部完全握在手里是什么概念?那几乎相当于手握大唐朝堂上的全部实力的一成左右,若是文正也能将兵部都握在手里,便相当于两成了。

但是这有多难,想也能够知晓。

看着杜立面露难色,慕容复也知晓,这并不可能,“不要想了,这不可能的。”

谁知道礼部和兵部的那些人是李孝恭的人,这其中只要有一个李孝恭的死忠,他们让礼部和兵部的人员办事,就不可能完全安心。

且官场上,尤其是他们这些掌握着实权的部门,人员的复杂程度绝对不是一言两句就能够说得清楚的,错综复杂到就算是杜立现在是礼部的最高长官,他也不可能完全将整个礼部掌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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