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异常。”让恭喜出门买些吃食,而不是他出去吃,陈丰也有自己的考量。
如今他们已经在南诏国都了,天上掉下块石头都有可能砸到皇亲国戚的地方,难保今天谁见了自己,改日在朝堂上就将他给认出来了,届时真要是讨论起来,他怕是有口也说不清,还要连累两国邦交吧。
涉及到国家和国家这种层面上,就没有小事,陈丰是不得不慎重再慎重,谨慎再谨慎。
然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都谨慎成这个模样了,竟然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不过这找上门来的人,到是好生乖巧,竟还知晓等他用了午膳再上门,也免得他再招待那人一顿午膳了。
“格日勒王子?”陈丰看着不请自来出现在自己餐厅门外的年轻人。
男子一身民族服装打扮,陈丰不曾见过,只觉得新奇,但在这人的身上,穿上这样一身丽黄色的衣服,非但不丑,反而还别有一番风味,不曾束发,只在背后用缎带打了个结,清净之中,又带着几分仙器。
“果然是护国公。”格日勒笑了一下,“见过陈先生。”
“见过格日勒公子。”陈丰笑了一下,看来是以私人的身份相交了。
既如此,格日勒唤他一声先生,他自然不能称其为王子。
陈丰不是没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人既然这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说明他已经能够断定自己的身份了。
只怕自己刚一进入南诏境内,就已经被发现了,既如此,若是在这位面前耍小聪明,只怕会得不偿失。
不过这位既然不曾拆穿自己的身份,来寻自己又不曾带着随从,便说明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甚至还有可能是有事相求。
“冒昧前来叨扰,还望陈先生莫要怪罪。”
“怎么会?”陈丰笑的坦然,跨步从餐厅走出来,“请。”
格日勒看了陈丰一眼,目光落在陈丰伸出来的手上,“先生到是和传闻不大一样。”
“哦?”陈丰偏过头瞅了格日勒一眼,“某到是不知,原来南诏都已经有我的传说了。”笑的见牙不见眼,显然对这样的事情,他还挺怡然自得。
“是啊,只是如今见到先生,方才知晓传言不实。”
“不知,都是些什么样的传言?”陈丰饶有兴味的问话,显然对于在这远方的国度,将自己传成什么模样,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也没什么,只说先生人长得俊美,身姿窈窕。”
“停!”格日勒刚说了两句话,就被陈丰拦住了,“确定这是用来形容男子的?额,形容我的?”那这传言还真是不实,格日勒还真是没有说谎。
“属实。”格日勒点了点头,“传言先生将长安城的姑娘们迷得找不到家,生生在先生府门口睡了一晚呢。”
“……”这种事情传出来竟然也有人信?
不错,确实有个姑娘在他家门外的墙角下睡了一晚,但那姑娘是从家里离家出走,流落在外,没有地方可以去,这才随便找了一个避风的墙角挨了一晚上,次日一早,有路过的大娘,问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父母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那姑娘大抵上和爹娘闹着矛盾,脾气还没消,对着这慈眉善目的大娘又不好发脾气,只能满脸不知所措的连着道了三句“不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大娘瞧着姑娘可怜,还给了那姑娘几个铜板,让她去买个胡饼吃呢。
这事情本来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谁曾想,竟然有人改变了诸多版本,传扬了出去,这最为夸张的,应该就是方才格日勒说与自己听的这个了吧。
第七百九十六章 茶水的味道
“小王以为,这传言,应当是有虚吧。”格日勒看着陈丰的神情猜测。
“这到是不好相瞒,确实有一位姑娘,在我府上的墙头下过了一夜,但此事原本却并非如此。”格日勒既然对此事感兴趣,陈丰便说了个中原委。
“这话呀,从各人的嘴里说出来,再经过各人的心思过滤一番,整合一番,变了味道,到是也情有可原。”格日勒听了陈丰所说,唇角勾了一下,这番话说来,到是有点像是在安慰陈丰了。
“先生,不高兴了?”郁闷两个字都要写在陈丰的脸上了,哪里还能看不出来。
“也算不上不高兴吧,只是有些想不通。”
陈丰嘀咕着,“按理说,我大唐传的可都是我的美名,威名,怎么说我在百姓之中,名声还算不错的,怎么传到南诏来,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该不会是被什么人有意加工了,败坏我的名声吧!”
“这一点,先生到是多虑了,先生的威名,在南诏亦是人尽皆知。”格日勒笑的开怀。
“所以,方才公子刻意挑了两个不大正经的,是来拿我寻开心吗?”
“这可不敢。”格日勒脸上的笑意甚至都没有收敛一下,“怎么会是拿公子寻开心呢。”
“只是,窃以为,从这些边边角角才更加能够看清一个人罢了。”
“何以见得?”
“小王在南诏都听到了先生的风流韵事,难道不更加能够说明先生的魅力吗?”
“嗯。”陈丰点头,“你这么说到是也不错。”
“如何知晓是我?”
“自是从角角落落。”格日勒笑了一下。
陈丰深深看了格日勒一眼,同样笑出声来。
“你这人,有点意思。”
“先生也很有意思,小王有意与先生交个朋友。”格日勒说着,竟接下腰间的玉佩,递与陈丰。
陈丰一手接过,嘴里口花花,“怎么,定情信物吗?我们今日才刚刚见面,话也不曾说上几句,是不是太快了点?”
“先生说笑了。”
格日勒被陈丰说的,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此乃是能够证明小王身份的玉佩,先生拿了这玉佩,在南诏境内,若是遇到了麻烦,亮出来便是。”
听闻此言,陈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带着探究,那小王子到是一脸坦然。
陈丰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我与裴秋殇也算是好友。”
陈丰状似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手上却将那玉佩收进了袖中,“我观这玉佩材质上佳,便暂时借来观摩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自会原物奉还。”
只要收下便好。
裴秋殇他是知晓的,甚至如今在他南诏可是大名鼎鼎,不比他这个小王爷的名声差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