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 第645节

陈丰点头,当然了,“况且,子言是出去办正经事儿的,又不是出去玩的。”

确实不是出去玩的,最初是赈灾,随后司农寺安排了一群人去安西都护府,打算试着在那边种植些粮食,总该让他们能够自给自足吧,不求他们给国家缴纳多少税金,总不能一直靠国家养着吧,这样的话,这片领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而派出去的这群人,带着一封圣旨,便是让杜立代替陈丰监管那边的情况,这一年的时间,定然要研究出来安西都护府下辖究竟适合种植什么粮食。

陈丰此前已经给了司农寺的官员一些建议,也带了不少种子过去,现在进行的也还算是顺利,土壤勘测之类,已经在进行中了,再加上突利的配合,算是如火如荼的忙活着吧。

据司农寺的人传回来的信上说,杜立这一段时间,都清闲了不少,还让他劝劝杜立,不要太拼命了。

陈丰自然不认为司农寺的这群兔崽子有那么好心,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没有那么好心,陈丰在收到他们的信之后,还刻意写了书信去问杜立一些情况。

结果事情的真相,是因为杜立将他们逼得太急了,让他们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近乎于连轴转的在忙活,兔崽子们受不了了,想要向他寻求帮助。

陈丰也并没有让司农寺的下属失望,还是刻意写信让杜立劳逸结合的,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就不是他能说的算了的,尽人事听杜立的命令,陈丰是尽力了。

“我出门了哈。”用过午饭,嘴巴一抹,陈丰同慕容复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站住!”老爷子不在家,家里就是慕容复做主了。

“你那事儿查清楚了吗?”

陈丰一怔,才反应过来,慕容复说的是什么事情。

“还没呢。”陈丰说。

“没查清楚,你还出去胡闹?”慕容复第一次觉得陈丰的办事效率有点慢。

“我觉得,他并没有想要害我。”陈丰说。

“不然趁我睡着了,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直接杀了我就行了,没有必要每天都这么麻烦的让我昏睡过去吧。”

“万一他是另有所图呢?”

“我觉得,他不是敌人。”陈丰深思熟虑之后,认真的说道,“行了,不说了,我走了。”

“你眼里是不是就只剩下那冷香姑娘了?”慕容复白了陈丰一眼。

“诶,说错了啊,我是去大理寺,可不是去百花楼,你想什么呢?莫不是想姑娘了?”陈丰调侃了一句,“我先走了,其他事儿晚上再说。”说完,就迈步走了。

慕容复在他身后,瞪了瞪眼睛,最终还是任由他滚蛋了。

不去百花楼就行,至于去大理寺做什么,只要他没有危险,慕容复也懒得管他,最重要的是,他也管不了陈丰。老爷子的话,他都敢阳奉阴违,更不要说自己的了。

陈丰优哉游哉的晃悠到大理寺,墨蓝跟在他身后,手上还拎着一堆油纸包,还有两个装蜜饯的袋子,满脸的无奈,怎么自家主子对这些小东西这么感兴趣呢?

畅通无阻的进了大理寺,陈丰在衙役热情洋溢的带领下,直接找到了蒋修贤和仇木。

“你们都在呢。”陈丰笑的春光灿烂,朝着跟在身后的墨蓝招了招手,从墨蓝手上接过油纸包和蜜饯袋子。

“喏,带给你们吃的。”一副长辈给小辈买零嘴的模样,动手将袋子打开,“吃吧。”

招待的还挺周全。

自家主子脸上的笑容,简直让墨蓝觉得没眼看,怎么会有人笑起来,连眼睛都笑没了呢。

仇木和蒋修贤一脸不明所以,但陈丰的话他们俩还是听的,虽然有点无厘头,却还是顺着陈丰的意,拿了两块蜜饯放入口中。

“老师,您此来可是有事儿?”将蜜饯咽下去,又喝了口水,将嘴里有点发苦的甜腻压下去,仇木这才开口问道。

第九百零八章 甜腻的蜜饯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来看看你们俩。”陈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简直是越看越满意,一副长辈的慈爱模样,分明就是忘记了,自己只比仇木大四岁,比蒋修贤还小两岁呢。

“那谁,我听说那杀人凶手已经找到了?”陈丰问。

杀人凶手,指的正是杀害萧瑀的那个人。

“已经找到了,现在已经派人盯着了,只是证据还不完善,所以还不能逮捕。”蒋修贤恭敬的回答,可不管这人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小,他讲求的是达者为师。

“没事儿,人盯着就行,证据什么的,不着急。”陈丰好像是在安慰两人。

“这事儿你们就先放放吧,知道对方是谁,盯着的人也都撤回来吧,免得打草惊蛇了。”但是,他明明就是在安排这件事情的下一步动作。

“可是,老师……”仇木表示有不同的意见。

“这个案子毕竟牵涉到老师了,现在已经有些对老师不利的声音了,若是再不破案,只怕会影响老师在朝堂的地位。”

嗯,是在替陈丰着急。

“况且,老师最近……”放浪形骸四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说陈丰,好像不太能说得出口。

陈丰点头,表示明白仇木的意思,顺带连仇木没有说出口的话,都能理解。

“我另有安排,你们只管照做就是。”

陈丰笃定的模样,让本来还惊疑不定的仇木和蒋修贤的心,好像又安定了下来。

“这件事情你们就不需要插手了,将已经查到的资料整理给我一份,下面的事情,该换一个人来做了。”陈丰的唇角含笑。

“换成谁?”仇木问。

“李星渊。”陈丰笑,带着让人头皮发凉的深意,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只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李星渊?就是大司空李孝恭养在外面的儿子?”仇木下意识的问道。

“怎么,你知道?”陈丰看向仇木。

仇木愣了一瞬,才笑着说道,“听说过此人,据说是身体原因,被送到苏州将养,前些日子才回了京城,好像是说要给祖母祝寿,不知道还会不会回苏州了。”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只是可惜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大司空并没有让他的儿子入仕,反而做起了生意,听说还入了商籍呢。”

说到这里,他觉得有点好奇,“老师,不是说入了商籍的人,家里人都不能参加科举吗?怎么大司空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陈丰也没有想到仇木会问到这个问题,想了想之后说道,“凡事都有先后顺序,大司空先为官,才让儿子入了商籍,若是儿子先入了商籍,他才想为官的话,就有些难度了。”

换个方式来说,李孝恭有权有势,给儿子上什么籍对寻常人来说是个大事儿,但对于李孝恭而言,户部管户籍的那些人都要巴结着呢,这还不是李孝恭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儿,别说是给儿子入了商籍,就算是他说儿子是乞丐,那都能上得了户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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