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与顾从霜相爱相杀,虽然陈丰无意,可顾姑娘有心,这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就算是陈丰不想,也一直在亏欠着顾从霜。
在大唐,背叛一个极为有权贵,又得宰相扶持的大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有此等胆量的。
“主子,顾姑娘说让我们去搬救兵,我们……难道要禀告皇上吗?”玄一也是一脸的焦灼,杜立乃是李世民手下的亲信大臣,可在李孝恭面前,可是无法企及的地位。
“有一个人能帮助到我们,就算别人不行,她也一定可以。”杜立的脸上浮现一抹莫名的微笑,两人催促着车夫,走街转巷,终于来到一处府邸的门前。
“这是……”
“陈大人临行前就已经猜测到此次返京之行必定惊险万分,所以早就留下了这处府邸的地址,此人一定能帮助到我们。”杜立自信的说道,抬眼看了看面前的木门,玄一会意,上前叩响了门环。
来人依旧是白日间的小丫鬟,此时的院内显得格外的宁静,更是没有了白日来的喧嚣和人烟,反倒显得有些冷清、
“我是杜立,前来拜见南诏王司戈。”杜立一拱手,向其禀告着。
“我家圣上早就睡下了,此时都已午时,你明日在来吧。”小丫鬟脸上一阵不悦,伸手便要关上大门。
“等等,这是陈大人的引荐书,我们确实有要事求见。”杜立伸手拦住,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递予面前的小丫鬟。
“还望这位姑娘能通融片刻,让我见见你们家主子,确实也是人命关天。”此时的杜立额角冒出了汗,若是耽搁了时辰,恐怕陈丰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行,你等一下吧。”小丫鬟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反手推上了院门,一阵脚步声过后,院内恢复了宁静。
再次传来动静的时候,守在一边的玄一和杜立瞬间精神了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整理好衣衫,准备迎接南诏王司戈。
“两位,请进。”小丫鬟也没有过多的废话,敞开一道门缝,将二人悉数的请了进来,为首的大堂之内,司戈披着一件白绒裘领的披风,底下是碎花丹红色的料子,正坐在桌前仔细的查验着面前的那封信笺的真假。
“杜大人。”司戈起身迎接二位,丝毫都没有王公贵族的架子。
“拜见公主,拜见南诏王。”杜立略施礼数,缓步走到桌前。
“司戈小姐可是见过这封信了?”杜立反而询问道,盯着司戈手上的这封信笺。
“嗯。”司戈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这几日确实没有见到陈大人的动静,不知他身在何处,况且这几日也未曾出现,他自我这离开之后,说是有要事要办。”
司戈缓缓的摇了摇头,知道杜立此行的目的无非是来找陈丰的。
“杜大人,恐怕我帮不到什么忙。”
“您可别这么说。”
杜立连忙打断了司戈,接着说道:“司戈小姐,您现如今可是代表南诏而来,虽为番邦小国,可在皇上面前也说的上话,陈大人临行前多次叮嘱,若是有难,让我一定来您的府上寻您。”
“陈丰真是这么说的?”司戈虽然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可脸上的欣喜还是没能掩盖的住。“不过,你怎么知道陈大人遇害了?难道就不能是有的事情?”
“不可能的,陈大人与我约定好,回京之后,若是没有送往我那的信笺,便是出了事。”杜立略微叹息一声,原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就由着陈丰的性子来了,可哪成想,还是发生了变故。
“司戈小姐,这次就只能靠您了,明日一早,您便上朝进谏,说要见陈丰陈大人,皇上一定默许。”
杜立严肃的看着司戈,此刻能在一重朝臣之中说的上话的,还不怕受到李孝恭的威胁和报复的,恐怕也就只有司戈一人了。
“这件事倒是好办。”司戈默默的点了点头,又严肃的看着杜立,“你跟我说实话,陈丰到底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第九百五十五章 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这是要造反啊!”两人心有灵犀,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司农寺的官吏只是个村莽,哪里懂得他们二人的鬼心思,正疑惑着这么陈丰用赈灾银两做种植怎么就成了造反。
刘安看了他一眼,严肃的道:“这人的所作所为,明明就是在说皇上昏庸无道,水稻,水即是长安城,稻即是‘强盗’谐音,就是在讥讽皇权蛮横专政!莫不成你看不懂?”说着,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官吏惶恐的脸。
连刘安都如此说了,那一小小的官吏岂敢反驳?连忙答着:“是,是……”
那刘安也聪明,声音说的不大不小,又恰好能被周遭的人听了个遍,一片哗然之后,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着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赵沫此时也没闲着,连忙接到:“刘兄,如此这人出现在我京都之中,正值大典之际,只怕是会坏了大事,莫不如你我二人联名上书,告之李大人,让李大人上书禀告皇上,可不能让此等奸人在这城中作祟,为所欲为啊。”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
刘安大手一挥,唤那小官吏派人日夜看守,莫不可让人毁了这证据,自己前去李大人府上,禀告此事,还说那官吏有功,日后必有重赏。
那官吏听到有赏,心里乐开了花,也装模作样的摆起了样子,把那几个仅有的官兵喊来,排兵布阵,一副誓死非休的架势。
迫在眉睫。
对陈丰来说是,对刘安二人也是。
一个急着救人,一个急着立功。
而陈丰还完全不知情,此刻正被细玉川子困在茅草屋内,也不知司农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或许是陈丰一走,群龙无首,司农寺众说纷纭,总有人知道陈丰掺和其中,其稻田的试验,也是陈丰的主意。
刘安连忙赶到旧时相会的那人家中,与之商讨此事,赵沫立在一旁,听候差遣。
那人饮了口茶,说道:“其实,我知道陈丰暂居何处。”
赵沫听此,喜上眉梢,刚想插话,刘安冲他使了个眼色,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气,又想从我这谋取个一官半职的……”顿了顿,接着说道,“那陈丰,如今,你们不能动。”
“那日回来,我碰见了上面的同僚,也是宰相的意思……”
“如今,这个人暂时还有价值,待完成了大业,方可当成弃子,随你们处置,只不过现在,不行。”
刘安问道:“学生愚钝,不知宰相有何指示?”
“你们且听我安排,这次的事,我已经不能再参与进去了,一切按你们计划中的来,只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能直接去抓那陈丰,待皇上知道此事,我们另有安排。”
“这事也算是定下来了,大唐初世,乱说话可是重罪,又在这种时期,想必皇上也会勃然大怒,但以皇上的性子,并将亲自勘察此事。
可那陈丰狡猾无比,想必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必将受到皇上赏识,又赶上天下大赦,那皇上虽然生气,但又颇为爱惜人才,这陈丰,未必会死,到时候,他也必定受到罚则,怀恨在心,他也就中了我们的计了。”
“李大人想必也会因此迁升高位,你们自不必说。”
“等到那时候……”
那人此时停住了,没再去看他们两个,自行走出屋外,仰头看着皇城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