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隔多日,几人又再次遭受到了牢狱之苦。
黑暗里,一个县令模样的人走过来,凑到几人面前,为首的衙役搬了把椅子放在他面前,县官大模大样的坐在几人面前,冷笑了一声。
“说吧,你们是怎么样想到借助南家人之手,来制造瘟疫的?莫非是想要坑害盛都的百姓不成?”
陈丰和杜立对视了一眼,说到底,无非是两个大夫之间的争斗,竟然会演变成如今的这幅样子。
“大人,我们可从来没有说过找什么南家人,您说姓南的,我也根本不认识。”杜立嗤笑一声,上下扫量着面前骨瘦如柴的县令。
“放肆!”县令大呵一声,浑身一抖,装出一副威严的架势。
“本官已经查明,你们和罪臣墨兰同流合污,还敢狡辩?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说着,县令低下头,凑到身边的官兵附近,小声的交代着什么。
“慢着。”杜立打眼一看,这是要滥用私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只不过顾从霜细皮白净,自然是经不起折腾,况且本身就是病体,若是再遭受了用刑,只怕她撑不过去。
“我说,我全说。”杜立和陈丰交换了一个眼神,陈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要将南安供出去。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分道扬镳
“当时抓我们这位姑娘的时候,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吧?”杜立冷笑一声,看着一脸疑惑的县令。
县令左右四顾,和衙役交流了片刻,方才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又怎么样?人家是上等的良民,为了举报你们,以身涉险,况且,她现在是我们的重要证人。”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们费尽心思,却始终没有抓到一个真正的南家人。”
杜立面沉如水,一脸的淡定,县令看到他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反倒是自己有些焦虑了起来。
“你胡说写什么?她是南家人?那本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县令一拍椅子,大声的呵斥着杜立。
“或许你不知道,但是就是她从豫州,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杜立说完,闭口不言,静静的闭上了眼睛,让县令一个人去琢磨。
顾从霜冷眼看着,虽然这个时候不该过度怜悯,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南安也与几人同甘共苦多日,况且也只是个弱女子,这么做,顾从霜也有些于心不忍。
“陈丰,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顾从霜小声的说道,表情上也有些僵硬。
“嘘。”陈丰对着顾从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静静的观察着县令的动作。
“没想到,县令大人也会有一知半解的时候。”杜立在一旁添油加醋,不断讥讽着县令。
“大人,您可想好了,一个所谓的‘乱臣贼子’重要,还是一个真正的南家人危害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韩家人搞出来的鬼,韩家人想要什么,您也不会不知道吧?”
县令和几个衙役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叫做南安的,应该藏在城中吧?”县令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而且是在林春堂,韩掌柜的家里。”杜立冷笑一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放肆,韩掌柜乃是圣上钦点的御医,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编故事,也得有模有样吧?”县令怒斥着杜立,一双眼睛瞪的滚圆。
县令在听到韩掌柜的名号的时候,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又重新恢复了镇定。
“你的意思是,韩掌柜包庇囚犯?”
“你可以自己去查。”杜立斜睨了县令一眼,一脸的讥笑。
“这些你的确可以考证,而且,南安的确是南家的人。”陈丰不顾顾从霜哀求的眼神,在一旁添油加醋。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陈丰默默地想着,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这……这……”县令被骗得团团转,此时也无话可说,几人相顾无言,县令大手一挥,起身离开了监牢。
这件事事关重大,既然南家人已经被南诏朝定义为乱臣贼子,那就不单单是抓几个人定罪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若是找不到主谋,或者说真正的南家人跑掉,县令也是难逃此咎。
南安离开顾从霜之后,的确前往了林春堂,为的就是接着寻找南家人的下落,顺便,与其做个交易。
“韩掌柜在家吗?我找他有事。”南安背着手,一脸傲气的站在林春堂的门口。
“放肆,小丫头片子,韩掌柜也是你叫的?”门口的手下上下扫量了南安一眼,不屑的怒斥着,眼前的看起来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我说了,我要见韩掌柜,与前几日的命案有关系,你若是耽搁了时间,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这……”守门的两人面面相觑,那桩命案到现在都是个谜团,所有人都知道梨园戏子倌人死在了饭桌上,也成了妇孺皆知的事情。
“好,我这就去通报,不过,你要是被撵出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手下冷哼一声,进屋通报。
片刻之后,那手下面带笑容的重新站在南安的面前。
“姑娘请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恕罪。”
“哼。”
南安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一进去院门,就看到了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韩掌柜。
“你就是那个说知道凶手的人?”
韩掌柜不可置信的绕着南安走了一圈,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看你这架势,也不像是信口雌黄的,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乱说的后果。”
“我知道。”南安点了点头,一脸的傲慢。
“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你若是想要墨兰身在何处的秘密,就应该听我的,而且,这件事,你担当不起。”
“好大的口气。”韩掌柜冷哼一声,他韩长谷自幼学医,跟随父亲进宫觐见圣上多次,甚至在京城都颇有名望,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所吓倒?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韩长谷斜睨了南安一眼,她的心思,无非就是要钱以此谋取好处,这种见风使舵的人,韩长谷可见多了。
“慢着。”南安扫了一眼韩掌柜的脸,韩长谷的长相,不是那种大富大贵之相貌,倒是有些阴戾,一双眼睛紧紧的凹陷进去,像是老鹰一般生硬而冰冷。
“韩掌柜,你这么做,可有失风度啊,况且,我是来认真跟你谈一桩生意的。”
“什么生意?”韩掌柜疑虑的看了看南安,生怕漏掉某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