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传出来,很多人都沸腾了,自从陈丰的肥皂上市后,昨天光去买的人就差点把街都堵死。
人人家里都要洗衣裳,肥皂就是一个必需品,而且日后的商业潜力不容估量。
是以,这请柬刚刚发下去,不少人都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拍卖地点。
只见陈丰站在一个刚搭好的高台之上,手里拿着一卷纸,朝着台下环视了一圈。
“我出五千两!”
还没等陈丰说话,盛奎记的掌柜于盛奎眼睛火热地盯视着他手里的纸条,大袖一挥,迫不及待地喊了个价。
陈丰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离还清高家的欠债可是还差二万四千多两,这五千两银子能顶什么用。
“我说于掌柜,你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这么珍贵的配方五千两你也好意思喊出口?我出一万两!”
大召记的东家潘海又喊了声。
陈丰听到这,脸上才稍微好看了点。
紧接着,跟在后面来的人也参与了进来,一道道喊价声此起彼伏,不一会价钱已经抬到了一万八千两。
这个数目,其实已经是很多人穷其一生都难以赚到的钱了。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冷冷的一道声音:“冀州高氏出两万两!”
这一声出来,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都止住了话头。
这直接报出名号,已经有威胁的意味了,但高家确实颇为强势,他们少不得都有些商业往来,却是不好因此得罪他。
“两万两,够多了吧,陈公子。”
高冉走上了台子,凑到陈丰耳边,冷笑连连:“别忘了,就算就有这两万两,你还差几千两。”
陈丰没有说话,兀自望着人群,一个身着朱红长衣,穿乌皮靴,腰间还系着一根螣蛇腰带的中年男子忽然举起了手。
“杜氏杂行,两万五千两。”
第八章 看走眼
听到这句话,高冉心里才是一阵的恼怒,寻声望去,却是相识之人。
这杜立来这里做什么?他叔叔与我爷爷同在天策府为官,不好伤了脸面,且和他商议一番再说。
这样想着,高冉拱手上前,与朱红长衣中年汉子打着招呼道:“杜兄,多日不见,今天怎么也对这肥皂秘方感兴趣?”
杜立看见,也是微微一笑,作揖回礼道:“原来是高冉兄弟,这厢有礼了。实不相瞒,我就是个经营杂货行的,所以对这所谓肥皂物什,正对胃口,志在必得。”
一番讨价还价之下,杜立坚持在商言商,高冉无法,回头看了高台上的陈丰一眼,恨恨离去。
其他人看到杜立出到这个价格,加上他背后官商的背景,一时间再也没有人出来喊价。
这一切,站在高处的陈丰自然都看在眼里。
接下来见无人出价,他便说道:“那么这肥皂秘方,就属于杜氏杂行了!”
一纸秘方,便抵两万五千两白银,听上去就如同一个传说故事。
唐初一斗米仅卖五六文钱,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支出不过几两银子,所以这两万五千两放到今天几乎能抵上亿元,实实在在的一笔巨款了。
稍后,这一消息过后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便在长安城飞速传开了。
至于故事里的主角,杜立和陈丰,此时却坐在杜氏杂货行后院厅堂上商议事情。
“劳烦陈兄配我走这一趟,一者实在是银钱太多,不方便当面交付。二者也怕那宵小之徒,趁机盗抢。”杜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向陈丰微微致意。
其实对于陈丰的底细,杜立早已派人去打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东宫弃臣,倒也不会有大碍,说不定从中运作一番,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杜立虽然只是经商,挣得资财大多交由他叔父杜如晦官场打点用,但他本身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是以杜如晦名下一并土地产业,其实都交由他来打理。
这时候,李建成的东宫与李世民的天策府还没有闹翻,但是暗地里的竞争关系是少不了的。
“无妨,我已打发小厮回去,稍时就有管事人事过来交接。”陈丰答道。
“哦,不知陈兄现居何处?”
“不远,就在离长安城不远东南五里处的秦员外家暂且歇脚。”
“可是秦天盛秦员外家里?那我倒是听说过,也是经营香料生意的鼎盛家族,乡望极好,只是素未谋面。”杜立道。
“有机会杜兄一定要来,秦家除了香料,自酿的酒也是极好,到时候一醉方休。”
两人打着哈哈,杜立微微沉吟,身子前倾,说道:
“陈兄那肥……肥皂的功效,我前几天已经试过了,果然了得。不知道这等秘法,陈公子从何得来?”
来了,陈丰心里道,抄家底呢。
“却是前阵子一个游方道人告诉我的。”
“道人?”杜立微微一怔,眼神里满是不信。
“正是,那日他晕倒在庄前,正好叫我看见,把他救起。这道人感恩之下,就拿出单方来报答我。”
不是陈丰不想说实话,实在是他穿越的身体,只是一个东宫小吏,从来不以善于格物一事闻名。
所以就故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既然有这样的秘方,秦氏又是巨贾之家,陈兄为何拿出来售卖?”
“唉,一言难尽……”陈丰把自己前日蒙难,秦家小姐搭救,后来高冉逼婚的事情一一道来。
其中曲折,听得杜立也是唏嘘感叹。
他连连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想不到那秦家小姐有此善心,陈兄也是性情中人,想不到说书人口中的英雄救美戏码,还真真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