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现在正在琢磨削藩,想要把藩镇的权利收回来,那么朝廷就需要一批听从朝廷调遣的军队,皇家需要一些效忠的皇室的将领,而提拔新的将领,是皇室获得效忠的最佳途径。
因此宣王相信,只要自己出面为张墨争取一下,凭借张墨救他的功劳,再加上擒获刺客的功劳,想把张墨提升上去,这个难度并不大。
而且山南东道靠着京畿道,朝廷的政令军令在山南东道还是有力的,不会被郭纯孝所抗拒。而商州又靠着京畿道,若是能够将商州牢牢的控制在手中,这对朝廷和皇室都是十分有力的。
这些天宣王也让人在兵部查过了,张墨在剿灭范伯尧的一战中,战功可圈可点,也正是如此,宣王才相信张墨除了文采出众以外,在军武之上也是有着不小的潜力。
而且从张墨对待李昭的事情上,宣王觉得张墨也是一个重义轻财帛的人。也正是这么多的原因,才有了两个人今日的这一番对话。
“你救本王,以及擒获刺客的事情,本王已经报到了皇帝那里,相信奖赏也很快就会下来。你还有什么要的,尽管提出来,只要是寡人能够做到的,寡人一定会赏赐给你。”
宣王这也是下了重本了,他在十六卫中并没有多少势力,而张墨是他的一个尝试,看看能不能在长安城和京畿道之外,再建立一个势力,或许将来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宣王从史书中得知,有些时候一个无意中的闲子,没准在将来会起到惊人的作用,这就是宣王对张墨的起心动念。
虽然皇帝现在正是青春鼎盛之时,但是太子之争已经是热火朝天了。
每个皇子的手下都有一帮臣子,都想拥有从龙之功,因此就算是皇帝的这些儿子们不想争,都是做不到的,不管你的争位之心有多淡薄,在那些谋士的日日引导之下,也会滋生出争夺之心。
张墨迟疑了一下,说道:“臣有一个想法,还请殿下应允。”
“哦?你说来听听。”宣王挑着眉头说道。
张墨沉声说道:“臣自束发读书以来,最为敬佩的人便是我大唐的卫国公李靖,正是如此,臣才在读书有成之后便转投军中,想要在军武之道上有所建树,希望有朝一日臣的名字能够与卫国公一样,进入到凌烟阁中,那将是臣莫大的荣耀。
因此臣在军中一直以成为一个统帅作为自己目标,所以臣希望殿下在安排臣的职务之时,最好是让臣成为一军之首,哪怕数百人也可以,臣在军中不适合为副,否则臣发挥不出自身的潜力,到时反而会有心无力,会耽误了殿下的大事的。”
张墨有意将自己的话说得直白一些,这样才是军中直爽汉子的形象,有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就说出来,直来直去,这是张墨要在朝廷之中和皇室之中建立起来的形象。他知道不管是皇帝还是王爷,乃至将帅,都喜欢心思简单性情直爽的人。
果然,宣王听了张墨的话便哈哈笑道:“古有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今有张墨只为军首,两者相得益彰,好,本王就答应你了,只给你正职便是。”
“臣张墨多谢殿下提携!”张墨再一次拜倒在地,行了军中大礼。
“起来吧,以后好好的为本王效力便是,只要有本王在,你的位子一定稳如泰山,将来本王若是有所进境的话,本王会让你实现成为第二个卫国公的梦想。”宣王这个话说得就很直白了,为本王效力,这就是在告诉张墨,你只能是我的人,而且只能效忠我一个人。
张墨自然听得动宣王的言中之意,低头施礼道:“臣张墨愿为殿下效死力。”
宣王笑道:“好,若是长安没有其他事情,你尽快回去商州城吧,本王相信你的奖赏很快就会下去了。
好好的练兵带兵,将来有你展示本领的时候。至于太白酒的事情,你让李昭去打理就行了,你回去告诉李昭,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本王。”
“喏。”张墨应了一声。这是军中管用的应承方式,自汉至唐,基本上没有变过。
从宣王府出来,张墨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与宣王李诵之间的对话,觉得没有什么错漏之处。他心里很高兴,晋升在即,没有理由不高兴。
不到一年的时间,张墨从一个泼皮到入流的主簿,然后因为成为了陈太昌的亲信进而立下军功,又成了许召的亲信,官升宣节校尉,实领诸折冲府旅帅。
而长安之行,张墨又是鸿运当头,结识了李昭等人,进而救下了宣王,眼见再一次的晋升即将来临,这让张墨自己都有些得意洋洋了。
当然,这一步步的走来,不仅仅是鸿运当头的问题,而是张墨精心的算计和布置。
从献图成为主簿,到训练特种兵以及献上连射弩,从而进到许召的眼中,再加上献计破敌,以及到了长安以后特意选了揽月楼作为突破口,再加上用诗词打开自己的名声,进而融进大唐的高层圈子,凡此种种,都在张墨有意和无意的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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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第二天在揽月楼宴请李昭和罗老二等人,算是给新宅子烧锅底,也算是告辞宴。
指日高升的事情张墨并没有宣扬出去,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刚好今日李太白送来的三十坛子太白酒也到了,张墨便带了两坛子到揽月楼。
两坛子酒有二十斤了,张墨约请的人不过是十来个而已,一人能均上两斤,足够他们醉到明日下午了。
张墨如今是长安城的诗词大家,进到揽月楼,就有人热情招待起来,老鸨晴韵根本就是寸步不离,还把云珠也叫了来,就连张墨每次来都会点的那个萝.莉脸也没有落下,通通的汇聚一堂。
云珠见到张墨即刻就像是要长在他身上一样,半步也不肯离开,也不说话,就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张墨。
张墨哪里不知道她这是等着自己送她一首好诗词。
“我说云珠,你别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你都快把我看化了。”张墨对抱着自己胳膊的云珠苦笑道。
而抱着他另一只胳膊的萝莉脸听到张墨这么说,就咯咯笑道:“二郎,云珠姐姐天天都盼着您来,在奴家跟前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您就没发现云珠姐姐消瘦了许多吗?”
张墨白了萝莉脸一眼,说道:“她是想我吗?她是想我的诗词。”
“谁说的?人家就是想您,二郎,不如您给奴家赎身吧。”云珠突然说道。
张墨吓了一跳,忙笑道:“我家中有个母老虎,就你这副身板到了我家,用不了十天,我家母老虎就能把你送去西天。”
“啊?!”云珠惊讶的掩着小嘴,说道:“二郎的娘子如此凶悍吗?”
“你以为啊?小爷我在商州城从来不踏进花楼半步,不然你以为小爷我的诗词传不到长安吗?是商州城的花楼没人敢唱小爷我的诗词啊。”
张墨在长安一直是守身如玉,不管对上谁,都没有乱来,就算是在揽月楼,叫来陪侍的也是清倌人,这已经是揽月楼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因此他这个话说出来,云珠几人倒也是相信的。
正说笑着,李昭和罗老二一起到了,进到来就见到张墨身边还是那两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云珠和萝莉脸,罗老二便笑道:“二郎,你真是专情啊,第一次来揽月楼就是她们两个,到现在依然是她们两个。”
张墨笑道:“我这人最是念旧,乐府《古艳歌》有云: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张墨就是喜欢故人。”
李昭在张墨旁边坐下,笑道:“旧人总由新人来,二郎若是念旧,没有新人,那旧从何来?”
张墨笑道:“五哥言之有理。某家有一诗词,云珠,快拿笔来记下,过后我就忘了,这也算是张墨临走送给你的。”
“二郎要走了?”李昭、罗老二以及云珠和萝莉脸几乎是同声问道。
张墨笑道:“是啊,来了长安许多日了,要回去了,某家好歹也是折冲府旅帅,手下还有五千儿郎呢,若是不回去,他们就散了羊了。”
李昭叹道:“二郎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长安。”
罗老二却笑道:“二郎没有时间来,那咱们去商州城见他便是了,快马来去不过是十几日而已,去那里会会商州城的美人也是一桩美谈。”
张墨笑道:“二哥你这是奔我去的?还是奔着商州的美人去的?”
“都一样,都一样,去到商州自然要先见你,不然哪个请某家去花楼快活?”罗二笑道。
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