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战国当霸主 第116节

顺着小道,走了老半天,终于在山窝里看到了几缕炊烟,两人心中顿时一喜,急忙加快了脚步,朝炊烟升起的地方走了过去。

转过一片小树林,却见山坳里,零零散散的建着十几处茅屋,其中几处茅屋里,正升腾起阵阵炊烟,另外的茅屋,却连烟都没一点。

“好像是个村子?这时已过午,为何炊烟却如此稀少?”芈沅有些疑惑地说道。

张宣轻笑着说道:“山野村里,一日两餐,比比皆是,这有何奇怪的。”张宣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去村里讨些吃食。”

芈沅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没想到我芈沅今日,也要以乞讨为生了!”

又往村子里走了一小会儿,正好碰见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张宣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说道:“老翁,小子有礼了。”

“有礼有礼,客人有礼。”老农手忙脚乱的学者伊华拱手说道,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客人好像不是本地人?不知客人从何而来。”

“不敢有瞒老翁,我二人乃是赴赵游学的士子,小子张宣,这位是我同伴芈沅。”张宣急忙答道,停顿了一下,又问道:“敢问老翁,此处是何地?”

“原来是饱学先生,老朽失敬,失敬了。”老翁急忙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此处乃甘临邑泉山里刘家村,老朽是村里老农刘伯。”

“原来是刘翁,小子失敬了。”张宣急忙又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又说道:“未知老翁,这刘家村里还有几多户口,几多丁壮?”

刘伯微微一怔,有些怪异地抬眼瞧了张宣一眼,然后说道:“先生是府门中人?”

张宣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摆手说道:“不不不,老翁您误会了,我二人乃是游学士子,并无官爵在身。”

“那你打听村中户口丁壮作甚?”刘伯有些奇怪地问道。

“呃,老翁见谅,小子是见村中房屋虽多,但这炊烟却是寥寥无几,故有此一问,唐突之处,还请老翁见谅。”张宣急忙道歉说道。

刘伯恍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倒是老朽误会先生了,先生勿怪。”刘伯歉意地说道,又转头打量了张宣和芈沅二人一眼,然后说道:“两位先生远道而来,恐是饿了,若是不嫌弃茅屋简陋,粗茶淡饭,两位可愿到我家中,用顿便饭。”

“这,会不会太打搅了?”

“无妨,只要两位先生不嫌弃就成。”刘伯笑着说道,又朝张宣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两位先生,请,我家就在村子东边,很快便到。”

“多谢老翁了。”张宣和芈沅一齐躬身说道。

跟在刘伯身后,很快便来到了刘家村,隔着村子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刘伯便拖长了声音叫道:“孩他娘,来客人了,来客人了,快,烧水备茶!”

话音中,村头一家茅屋打了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妪,手上牵着一个五六岁的黄毛稚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张望了一眼,惊声说道:“呀,来客人了,桓儿,快去烧水!”

“老媪,张先有礼了。”张宣急忙上前几步,朝老妪躬身一礼说道,身后的芈沅也躬身行礼说道:“老媪,芈沅有礼了。”

“呀,客人礼重了,老妇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孩他爹,这,这……”老妇人有些手忙脚乱地说道。

“两位先生,我家两口子,一辈子都没出过刘家村,这些礼节什么的,我们也不懂,两位先生如果一直这般拱手作揖的,小老儿可真不知该如何应答了。”刘伯憨笑着说道,“穷山沟沟的,也弄不到什么好茶,还请两位先生不要嫌弃。”

说着,刘伯又转头叫道:“桓儿,还不快给两位先生上茶!”

第一百七十四章 匪寇

七八岁的黄毛稚子,很快便送上来了一壶树叶嫩叶泡的茶水,送到了院里的小矮桌上。

刘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张宣和芈沅说道:“两位先生,山野穷乡,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先生,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说着,又提起茶壶,给张宣和芈沅各自倒了一土瓷碗说道:“这是山里嫩树叶泡的水,算不上茶,还请两位先生将就着喝点。”

“谢谢。”张宣道谢后,端起土瓷碗,一饮而尽,嫩树叶泡的茶水,虽然不及茶叶香醇,但依然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其中,算不上多么好喝,但也算不上多么难喝。

一旁的芈沅也端起土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

刘伯见张宣和芈沅都没嫌弃他家的茶水,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呵呵笑着,提起茶壶,又给张宣和芈沅倒上了一碗。

“刘伯,这村里还有几多户口,几多丁壮?”喝了些茶水后,张宣这才又问道,这个问题他之前就已经问过一次了,不过那时候刘伯根本没回答他,反而问他是不是官府中的人。

“户口啊,我们这刘家村,官府典籍上的户口数是多少,小老儿也不清楚,不过人都在这村子里,大家都能够看得见,也就三十多户,一百多人吧。”这一次,刘伯没有再怀疑张宣的身份,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打听这个。

“三十多户才一百多人?那丁壮岂不是连一百都不到?”张宣微微愣了一下,如此说来,一家岂不是只有三四口人了?

“一百丁壮?怎么可能?一家能有一口丁壮就不错了!”刘伯瞪大眼睛说道,“像我家里,两位也都看见了,除了老朽夫妇,就一寡孙,一个丁壮可都没有!”

“寡孙?”张宣和芈沅全都愣了一下,一起转头朝那个七八岁的黄毛稚子望去,没想到这么小,父母亲就都没了!

微微愣了一下,张宣又问道:“那他父母呢?”

“他父亲五年前就去了战场,前年里长送来了一把残破的军刀,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之后他母亲也丢下他跑了,杳无音信,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过。”刘伯说着说着,双眼忍不住有些泛红。

摸了一把泪,刘伯红着眼笑着说道:“让两位先生笑话了。”

“对不起老伯,是小子不好,小子不该多问的。”

“没事,都过去了,小老儿五个儿子,两个死在了战场上,两个死在了族争上,还有一个死在了病榻上,小老儿白发人送黑发人,早就已经认命了。”刘伯哭红着眼,强笑着说道。

张宣听了,不由得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一旁的芈沅却又问道:“族争?什么族争?”

“我刘家村跟三十里外的郝家村,为了西头那块水田地,斗了二十几年,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刘伯强笑着说道。

芈沅愕然瞪大眼睛,说道:“老伯,这是私斗啊?官府也不管管吗?”

“管?官府可没那胆子管!”刘伯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村西头的水田地,我老祖宗的时候,就是我刘家村的,郝家人就因为有人在郡里做官,便要来强占我们的水田地,真是岂有此理!人的脸,树的皮,我刘家村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郝家村的人要再来,说不得,小老儿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跟他们斗上一斗!老三老五的仇,小老儿还得给他们报呢!”

听了刘伯的话,张宣不由得一阵沉默,正想要再说些什么,房里忙着准备饭食的老妇人,端着一盆野兽肉,走了出来,对刘伯说道:“老头子,招呼贵客先吃些肉干,饭食马上就好。”

刘伯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笑着说道:“两位先生,这肉脯,是去年入冬后,我在山里捡着的一只狍子,穷山僻野的,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先生,还请两位先生莫怪,将就着用些。”

“多谢老伯了,这已经很好了。”张宣和芈沅急忙说道。

不一会儿,老妇人又端着一盘面饼走了出来,放在了矮几上,笑着说道:“家室贫寒,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贵客,怠慢贵客了。”

“老媪,这已经很好了,我二人一路游学而来,能有一口热饭吃,热汤喝,就已经很知足了。感谢老伯老媪的盛情款待了。”

“客人言重了,客人莫要嫌弃,随意的吃些吧。”刘伯热情地招呼着说道,说着,用小刀切下一块干肉,放到土瓷碗里,端给了张宣,又切下一块,放到另一个土瓷碗里,端给了芈沅,然后又说道:“两位客人,请用。”

“多谢老伯了,老伯,你也请用。”张宣微微躬身说道,话音未落,却听远处有人惊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强盗来了,强盗来了!快跑啊!~”声音由远及近。

张宣和芈沅两人脸色同时一变,一下子站起身来,转身循声望去,却见村头田间小径上,两个村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道。

“快,快跑啊!快跑,啊!~”其中一个村民正高声叫喊着,半空中却突然飞来一支羽箭,瞬间从那个村民背上射入,透胸而出,那个村民只来得及惨叫了一声,身子往前一扑,便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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