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战国当霸主 第255节

“喏!”一个亲兵校尉大声应着,躬身退了开去,很快便带着一小队快马,直入郴军营中。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队亲兵便已经冲到了郴军中军营帐,主帅姚季叔的营帐外,勒住马头,亲兵校尉在马上大声喝道:“姚季叔何在,姚季叔何在?”

很快,营帐中的郴国主帅姚季叔便只穿了一件单衣,赤足小跑了出来,看见营帐外的薛军亲兵,不由得愣了一下,急忙躬身说道:“将军何人?唤老夫有何要事?”

“大帅有令,绑了姚季叔!”亲兵校尉在马上厉声喝道,话音未落,身后那一小队亲兵便已经冲上前来,七手八脚的抓住姚季叔,将他提溜上了马背。

姚季叔直接懵了,直到被提溜上马背后,这才反应过来,急声叫道:“你们干嘛?老夫犯了什么事,你们竟然绑我?”

周围姚季叔的亲兵,这时也才全都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拿着刀枪剑戟,将那一小队亲兵和亲兵校尉全都给围了起来,大声叫道:“放了我家大帅,放了我家大帅!~”

亲兵校尉其实也很为难,从他带兵进入郴军营区时,他便已经发现了,歌声其实是从更北边飘过来的,而郴军营区北边,其实就是隆城郡城,也就是说,有极大的可能,那些歌声,其实不是郴军唱的,而是隆城郡中的敌人唱的!

因此,当亲兵校尉发现歌声不是从郴军营区中传来之后,当即便派了一个亲兵,快马折回,向公子懋禀报,而他自己,则依然带人冲进了郴军中军大营,按照公子懋的命令,要把姚季叔绑去联军大营。

没办法,在公子懋新的命令没有传到之前,亲兵校尉不得不继续按照之前的命令,将姚季叔绑了带去联军大营。只不过亲兵校尉也知道,以他手下这一小队亲兵,想要从数万大军之中,堂而皇之的将郴军主帅姚季叔给带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几乎就在姚季叔的亲兵围上来之时,亲兵校尉便又大声对姚季叔说道:“姚老将军,联军十数万大军,已经将此处重重围困,姚老将军若不想看见数万郴国儿郎,因老将军之故,而白白流血牺牲,就请老将军下令,让他们全都退下!”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亲兵校尉又说道:“今夜军中乡歌四起,声音来于西边,西边乃是老将军驻地,大帅震怒,故而命小将绑了将军。老将军,末将也只是奉大帅军令行事,还请姚老将军不要为难末将!”

“乡歌?来自我军营区?”姚季叔一愣,旋即瞪大眼睛,瞪着亲兵校尉,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自己听听,这乡歌可是来自我军营之中?我军中可有人哼唱?这歌,是西边隆城郡,城头上传来的,大帅要绑人,还得去隆城郡!”

“姚老将军,末将亦知老将军是冤枉的,末将也已派人前去禀报大帅了,只是在大帅新的命令没有到达之前,末将也只能委屈老将军,还请老将军见谅。”亲兵校尉在马背上朝姚季叔拱手一礼说道。

说着,停顿了一下,亲兵校尉又说道:“老将军,大帅将令已下,老将军就勉为其难,跟小将去一趟,当着大帅之面说清楚了,大帅还能为难老将军不成?”

“哼,我乃一军主帅,不是大帅仆从,大帅岂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挥之即去?”姚季叔冷哼了一声说道。

“老将军,小将亦是奉命行事,老将军就不要为难小将了。”亲兵校尉急声说道。

周围那些亲兵中却有一人大叫道:“我家大帅乃郴国公族将军,一国军帅,来此也只是遵君上之令,与薛莒会盟,非是薛莒仆从,岂能如此羞辱?兄弟们,绝不可让他们带走大帅!”

“对,不能带走大帅,不能带走大帅!”周围的亲兵一起跟着大声叫喊了起来,而且随着亲兵的叫喊声,亲兵营外围那些营帐中的军卒,也全都从营帐中涌了出来,涌到了中军帐外。

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后,那些军卒也跟着一起大喊大叫了起来:“不能带走大帅,不能带走大帅!”“大帅无罪,薛帅怎能杀之?”

“薛帅要杀大帅,那还得了?不许带走大帅,不许带走大帅!”

“大帅无罪,不能杀他!大帅无罪,不能杀他!~”

一时间,群情激愤,吼叫着说什么的都有,以至于后来的那些人,根本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以为薛莒联军大帅公子懋要擒杀姚季叔了,也跟着一起吼叫了起来:“大帅无罪,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在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那些一拥而上的郴国军卒,就能把那一小队亲兵给生吞活剥了!亲兵校尉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手心手背上,也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来,急声对姚季叔说道:“姚老将军,大帅并无杀老将军之意,老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逃兵现

姚季叔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军心可用啊,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却最后一把火星,而自己,就是这点燃油薪柴堆的那一点火星!如果不是预定计划的时间还有两天,姚季叔甚至想现在就趁机反了,率军反攻薛莒联军中军大营!

不过姚季叔也只是在心底想想而已,自己现在若反,的确是可以杀中军大营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同样的,也会让隆城郡中的夏卫联军措手不及,更会让新阳、中山以及郑国的援军措手不及,甚至因此而搅乱整个计划,从而让整个计划落空!

没有隆城郡中夏卫联军和城外新阳、中山两军以及郑国援军的配合和支援,即便郴军能够杀中军大营一个措手不及,以郴国区区一万多战兵,两三万辅兵,加上辎重后勤民伕徭役也才六七万的兵力,在薛莒联军三十几万战兵面前,根本就连塞牙缝都不够,就算能激起一朵水花,那也仅仅只是大海中的一朵小水花而已,眨眼间就会被汹涌的大海给淹没了!

犹豫了一下,姚季叔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姚季叔自然也不可能再帮着那个亲兵校尉说好话,能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还想让他帮着说好话?门都没有!

正在群情激愤之时,又一个令兵骑着快马,一路疾驰,从营帐外疾驰着冲进了郴军驻地,一边疾驰着,一边大声叫道:“大帅有令,立即放了姚老将军!大帅有令,立即放了姚老将军!”

听到令兵的话,亲兵校尉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快快快,快放了姚老将军,放了姚老将军!”说着,亲兵校尉更是亲自跳下马来,扒开几个挡在姚季叔面前的小兵,亲自上手,替姚季叔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一边解着,亲兵校尉还一边说道:“姚老将军,小将亦是奉命行事,冲撞老将军之处,还望老将军恕罪,恕罪啊!”

“哼!”姚季叔冷哼了一声,斜眼瞧着亲兵校尉,冷声说道:“怎么,现在不抓我了?”

“老将军,误会,都是误会,现在误会都解开了,自然不会,也不可能再抓老将军您了不是?”亲兵校尉急忙陪着笑脸说道。

“那可说不一定,说不一定过些时日,大帅一生气,你又得带人来抓我呢?”姚季叔斜眼瞧着亲兵校尉说道。

亲兵校尉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摆手说道:“老将军说笑了,说笑了,只要老将军没犯事,大帅又怎么可能抓老将军呢?”说着,亲兵校尉又亲自搀扶着姚季叔,想要将他送进中军大帐,说道:“老将军,外面天寒露重,老将军还是入营歇息吧。”

“罢了,你也只不过是个跑腿的,老夫也不为难你,今日之事,等过几日换防了,老夫自然会找大帅问个说法的!”姚季叔斜眼瞧着亲兵校尉,伸手打开他搀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冷声说道,“你,请回吧!”

亲兵校尉被姚季叔打开了双手,有些尴尬地站在中军帐外,目送着姚季叔走进中军帐,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朝中军帐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老将军早些歇息吧,小将告退。”说完,转身要走,刚一转身,却又被姚季叔的几个亲兵围了上来,挡住了去路。

不仅如此,亲兵校尉带来的那一小队亲兵,同样被姚季叔的亲兵以及外面涌来的军卒,给团团围住了,并没有一丝一毫要放他们走的意思!

亲兵校尉,顿时有些尴尬地站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这时,营帐中又传来了姚季叔的声音:“让他们走!”外面的亲兵和军卒,这才让开一条通道,让亲兵校尉带着那一小队亲兵,逃也似的离开了。

乡歌的出处已经搞清楚了,不是来自于郴军营区,而是来自于更北边的隆城郡中!公子懋和熊武虽然对此怒不可遏,但却也鞭长莫及,他们都手再长,也管不到隆城郡中的夏卫联军不是?

一整个晚上,空气中都隐隐约约的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悲伤惆怅的乡歌,以至于私下里,到底有多少人在营区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有多少人在黑暗中默默垂泪,泪沾衣襟,谁也说不清楚!

而更让公子懋和熊武忧心的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也真的在当天晚上发生了,第二天早上,有几个千人队的校尉向各自的上级报告,麾下士卒连夜逃亡,不知去向。

之后这些消息逐级上报,最后分别汇总到了公子懋和熊武手中。公子懋接到的消息是,薛军连夜逃亡者二十一人,而熊武接到的报告,却是莒军逃亡七十五人,此外,被追捕回来的,还有二十三人!

一夜之间,莒军就逃亡了将近一百人!这让熊武简直怒不可遏,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好像要择人而噬一样!

其实,这也不能怪莒军,谁让他们是所有联军中,距离家乡最远的呢!告别了家乡的妻儿老小,亲人朋友,来到了两三千里外的异国他乡,而且一待就是半年多!

从温暖湿润的南国,来到寒冷干燥的北国,很多莒军,甚至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了鹅毛般的大雪,积雪过膝,以至于在冬日里,好多莒军都因此而冻伤病倒了!

好不容易捱过冬季,除夕春节,没能赶回老家,跟父母亲人,老婆孩子,一家团聚,这些莒军心中本来就已经很悲伤惆怅了,没想到这除夕刚过,上元佳节,第一个月圆之夜,却又听到了《河广》这样专门为思乡而做的诗歌,而且还跟着唱了几遍!

如此一来,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去的思乡之情,顿时又泛滥成灾,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而同样的逃亡事件,在郴军和新阳、中山军中,同样也有发生,至少,公子懋作为联军主帅,也收到了郴军主帅姚季叔、新阳军主帅公子微以及中山君侯孟夷报上来的至少十起的逃亡事件!

继续攻打隆城郡是不大可能了,至少暂时是不可能的!军心浮动,人心思变,在这种情况下,强行督促全军攻打隆城郡,也只会是徒劳无功,甚至因此而增加军卒的厌战情绪!

因此,当务之急是安抚军心士气,让躁动不安的军心重新稳定下来,然后才能再去攻打隆城郡的事情!

上元佳节后的第一天,也就是正月十六的时候,一整个早上,公子懋和熊武,几乎都在中军帐中商量,要如何安定平抚躁动的军心士气,以避免再出现昨天晚上类似的逃亡事件!

而与此同时,昨天晚上逃亡,没跑成却被抓了起来的那十几个倒霉鬼,这次也真的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被分别押赴各军驻地,然后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依照军法砍下了脑袋,血糊糊的脑袋,就那样挂在校场边上,以警示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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