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很满意地站在那几十个丫鬟仆役和士卒面前,脸上带着冰冷无情的笑容,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即将返回隆兴关,诸位都是在将军府里伺候了将军一年,甚至两年的老人了,临别之际,将军十分的感激诸位的付出,故而准备了一点酒水,作为诀别之物!”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赵福才又接着说道:“诸位若是还记得将军的恩情,就请诸位满饮此杯,也好上路,自此之后,何去何从,概不过问!”
说着,赵传又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诸位,请吧。”脸上冰冷无情的笑容,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过!
听了赵传的话,那个将军府的大管事,双腿一屈,跪倒在地上,双手捧着陶碗,哭着叫道:“将军,将军,老奴是将军从大邑来出来的,跟随将军一辈子了,将军就这么狠心,要取了老奴的性命去吗?将军,您出来,您出来啊将军,只要将军您真的狠心,明明白白的告诉老奴一句话,老奴这就死在您的面前!将军,您出来呀!”
听了那个大管事的话,赵传也不由得有些心软,他也很想告诉那个大管事,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测试,那白色的粉末,不过是后厨里的面粉罢了,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别说喝一碗了,就算是喝了十碗八碗,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赵传真要那样说了的话,那这个测试,也就没什么意义了,隐藏在其中的那些莳箐馆的细作密谍,也就依然会逍遥法外,根本无法甄别出来。
想到这些,赵传也只能硬下心肠,继续待在转角处那里,偷偷的瞧着这一切了。
在那个老管事的带领下,其他奴仆、丫鬟,包括那些护卫将军府的士卒,也全都跪倒了下来,哭着叫喊着,叫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之类的话。赵传却依然硬着心肠,躲在一旁,就是不肯露面。
花园里,赵福脸上依然带着冰冷无情的笑容,冷笑着说道:“诸位,将军已经走了,是不可能再出来见诸位了,诸位若是还记得将军的恩情,就干了手中的酒,否则,赵福可就要不客气了!”
说着,赵福大手一挥,周围那些护卫亲兵,全都“呛”的一声,拔出手中的钢刀,用明晃晃的钢刀,威胁着花园中的那几十个奴仆丫鬟和士卒。
“我数三个数,都给我干了碗中的酒,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赵福语气变得更加的冰冷,脸上冰冷无情的笑容都收了起来,伸出右手三根手指头,冷声数道:“三!~”
第八百六十五章 调兵
“妈蛋,好死不如赖活着,跟他们拼了!”人群中,一个仆役大声叫喊着,将手中的陶碗猛地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摔成了一堆碎片。
话音刚落,旋即便又有人响应地大声叫喊道:“对,跟他们拼了,拼了!”有样学样的将手中的陶碗给摔在了地上。
“拼了,拼了!~”很快,又有几个人大声吼叫着,摔掉了手中的陶碗。
隐藏在走廊转角处的赵传,瞧见此情形,不由得又愣了一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整个将军府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细作间谍?根据赵福对自己说的,这些带头‘造反’,叫喊得越凶的,就越可能是隐藏在府中的细作间谍,那是绝对不可以再留下的!
花园里,赵福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无声地冷笑了一声,在花园里其他奴仆丫鬟和护卫士卒还在惊疑未决的时候,却突然间转身,弯腰从酒坛子里,用酒提子提起一提子浑浊泛白的酒水,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拿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看到赵福的动作,剩下那些在那几个奴仆带头鼓动下,正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一起摔碗,跟赵福和周围那些亲兵护卫拼个你死我活的奴仆丫鬟和士卒,不由得全都愣了一下。
赵福却在仰头喝完酒提子中的酒后,仰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大叫了一声:“爽!~”旋即又停顿了一下,大声喝道:“拿下!~”
周围早就准备好了的护卫亲兵,顿时一拥而上,冲进那些奴仆丫鬟和士卒中间,将之前带头摔碗,叫嚷着要跟他们拼了的几个奴仆,三五两下打翻在地,押着扭送到了赵福面前。
其他那些奴仆丫鬟和士卒见此,顿时更加惊疑起来,疑惑地抬头望着赵福,不知道赵福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赵福也不解释,冷笑着瞧了一眼被押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那几个奴仆,冷声喝道:“砍了!”
几个护卫亲兵听了赵福的话后,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手起刀落,大刀一挥,顿时便将那几个奴仆的首级给砍了下来,带着鲜血的头颅,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好远。
赵福却好像浑然无事一样,连看都没多看那几颗鲜血淋漓的头颅一眼,再次打起一酒提子酒,仰头喝了,然后说道:“诸位,刚才只是将军对诸位的一个小小的考验,这酒,并不是诸位想的那样,里面下了毒,刚才我赵福下的,不过是后厨拿的一包面粉而已,大家尽可放心!”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赵福又说道:“不过,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但是很遗憾的是,有些心怀不轨者,对将军不忠不义者,却并没有通过考验!这些人,有些虽然已经伏法了,但是,你们中间肯定还有!”
说着,又停顿了一下,赵福才又接着说道:“现在,我要求你们,看看你们周围,看看你身边的人,手上可还有碗?碗里可还有酒?没有的,就是奸细暗探!大家给我把这些奸细暗探都盯好了,全都揪出来!”
赵福话音落地,整个花园里顿时又像是时间被凝固了一样,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有人指着身旁的一人说道:“他手上没碗!他对将军不忠!”
顿时,这句话,就好像一块石头,被扔进了风平浪静的湖水里一样,顿时激起一阵阵涟漪来:
“他也没碗!”
“他没酒了!”
“这个人也没酒了!没碗了!”
七嘴八舌中,一个又一个手上没碗,或者碗里没酒的,对将军不忠不义,心怀不轨的细作间谍,被揪了出来。
其中一个指责另外一个手上没碗没酒的时候,他身旁那个被指责的,还反手一挥,把他手上的碗也给打落在地上,摔成七八块,旋即也指着那个人说道:“他也没碗了!”那个人跟着大声辩解道:“是他给我打落的,他诬陷好人!~”说着,两人顿时扭打在一块了。
赵传站在花园前,看着眼前有些慌乱的景象,嘴角上翘,无声地冷笑了一声,旋即冷声喝道:“拿下!”
周围的几个护卫亲兵一起上前,将那些扭打在一块的,还有手中没有碗,或者碗里没有酒的奴仆以及士卒,全都打翻扭送了出来,重新押到了赵福面前。
赵福低头瞧了一眼,有四个奴仆,两个护卫将军府的士卒,有奴仆有士卒,再加上之前杀的几个,还有在倒酒的时候,就想要逃跑被当场砍杀的,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七八个了!想来,就算将军府里真的混入了大量的细作密谍,这都杀了四分之一了,也该揪出来完了吧?
剩下那些人中,还有没有藏着细作间谍,赵传也不敢保证,但至少绝大多数的细作间谍,应该是都被揪出来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赵福再次冷笑着大手一挥,被扭着按住身子按倒在赵福面前那几个奴仆和军士,顿时便被身后的另外几个护卫亲兵,手起刀落,再次将脑袋给劈砍了下来!
接连杀了将近二十个人,赵福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拿起一个陶碗,再次打了一提子酒,倒进陶碗里,双手举着,笑着对花园里剩下那些人说道:“诸位,这可是将军赏赐的上好美酒,赵国烧刀子酒,大家可莫要辜负了这等美酒啊!来,赵福敬大家一碗,算是为大家伙赔罪压惊了!”说着,赵传举碗,仰头一口便将碗里浑浊的酒水给喝尽了。
其他那些奴仆丫鬟和士卒,见此情形,哪还有胆子不喝酒?当下也顾不得害怕,也顾不得是不是真的没毒,眼一闭,心一横,仰头也将陶碗里的酒水给一口干了。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诸位,再来!”赵福哈哈笑着,正要让那些护卫亲兵,再给花园里的那些奴仆丫鬟和士卒斟酒,躲在走廊转角处许久的赵传,却疾步走了出去,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急声说道:“阿福,你,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阿福?这些人怎么了?”
“回禀将军,这些,都是混进将军府的密谍细作,意图对将军不轨,小人,小人已经自作主张,替将军处置了。”
“密谍细作?”赵传皱着眉头瞧着赵福,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这么多?可有证据?”
“有,有呢,大家伙都可以为小人作证,不信将军您问他们。”赵福急忙又说道,说着还转身指了一下花园里的其他人。
花园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前那个大管事还不停地高声叫喊着,要让将军出来,替他说句话,赵传都没现身,可见,这件事本身就是赵传暗中授意,甚至是指使的。在这种情况下,剩下那些奴仆丫鬟和士卒,又哪敢再多说一个不字,提出半点的疑问来?当下听了赵福的话,急忙一起点头说道:“是的将军,福总管说得没错,这些都是细作,刚才还想要犯上作乱来着。”
“是吗?既然是细作间谍,又都已经伏诛了,那此事就此作罢。来人,把这些尸体拖下去,好生处理了,别弄脏了这花团锦簇的庭院。”赵传皱着眉头瞧了花园里那十几具尸体一眼,说道。
“是,将军。”赵福急忙躬身应道,转身招了招手,那几个亲兵护卫便上前抬起一具具尸体,往一旁走去。
略微停顿了一下,赵传又说道:“阿福,去后院找夫人,抬箱金银来,分给大家,给大家压压惊。”
“是,将军。”赵福急忙又躬身应道,招了招手,带了两个亲兵胡伟,朝后院走去,经过走廊的时候,正好又听见赵传在花园里说道:“诸位,你们都是跟在本将军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对本将军一向也都忠心耿耿,本将军绝对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赵传又接着说道:“今天这事,让大家受惊了,不过,既然是混入府中的密谍奸细,那也是死有余辜,没什么好可惜的。以后,大家还要互相监督,发现有人行踪诡异,又或者意图不轨,大可找大管事、福总管,甚至是本将军和夫人举报,本将绝不吝惜重赏!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将军!”院中那几个士卒最先大声应道,其他奴仆丫鬟见状,也跟着一起大声应道:“明白了!”
赵传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赵福便带着另外两个亲兵护卫,抬着一口大红木箱笼来,放到了赵传身旁。
赵传转头瞧了一眼,旋即说道:“打开,分给大家。”
赵福微微应了一声,和那两个亲兵护卫,打开箱笼,露出里面装了满满一箱笼的钱币来,都是一枚枚簇新,造型精美别致的赵国金银铜币。赵国新币分为金银铜币和铜钱四种,兑换比例都是十比一,即一金币等于十银币,一银币等于十铜币,一铜币等于十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