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战国当霸主 第520节

现在,赵传还是镇西都督,节制隆城郡、亳邑、兴夏军寨等驻军镇守府,投靠赵国的话,赵国甚至可以很轻松的,就通过赵传之手,占据隆城郡,包括卫国故都亳邑以及兴夏旧都!

不管是亳邑也好,还是兴夏军寨也罢,在那些卫国和夏国的遗老遗少们心中,可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夏王室的新王王子无咎,现在就在赵国新都,如果赵国能够帮助夏王室收复兴夏旧都的话,对于夏王室来说,也将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至少,夏王无咎,就可以不用再寄人篱下,寄居在赵国新都了!

在赵传看来,自己若是现在联系赵国,表现出要投靠赵国的意思的话,赵国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处实在是太大了,牵涉着一个大郡,一个国都一个王都呢!这样天大的好处,傻子才会拒绝呢!

不过,投靠赵国,这可是一件大事,虽然赵传在离开隆城郡的时候,心里其实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但这件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没有心腹之人,真正信得过的人,赵传也是绝对不会轻易泄露半点风声的!

而遍观整个隆兴关中,真正能够被赵传算得上是心腹之人,真正可以被他完全信任的,现目前,除了卫瑛这个妾室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嗯,如果说还要找一个能够让赵传真正完全信任的,恐怕也就只有还在半路上,正往隆兴关赶来的赵福了!

在隆城郡的时候,赵传就已经跟赵福透露过自己的想法,因此,赵福也是唯一一个,知晓赵传真正的心思和想法的人,甚至于比卫瑛这个赵传的枕边人,知道的还要多!

只不过,现在赵福还带着三千戍卒,押送着十几二十车满载着粮草辎重、金银布帛以及从镇守将军府装车的贵重物品的大车,正慢条斯理的往隆兴关赶来呢,要等到他们赶到隆兴关,少说也还得四五天的时间!

好在,四五天的时间也不算太久,赵传还等得起,而且他还可以趁着这几天的时间,进一步的完善自己的计划,同时还可以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麾下的将校中,有哪些是可能会跟着自己一起转投赵国的,有哪些是可能会反对自己的!

会跟自己一起走的,那自然是最好了,等到了赵国,自己也还能多几个可以信任的兄弟,在赵国不至于显得太过于势单力薄!赵传麾下现在是有超过五万大军不假,而且这些最底下的薛军,不管是武卒也好,黑甲铁骑也罢,其实更多的还是以带领他们的都头、校尉,马首是瞻!

只要那些都头、校尉决定跟着自己一起转投赵国,底下那些武卒、黑甲铁骑,跟着一起转投赵国的可能性,也就会大上许多!而这些都头、校尉,其实更多的时候,还是看平时跟他们关系密切的更上一级的将校的意思!只要那些将校也都决定投靠赵国,那些都头校尉,提出反对的可能性,也就会小上许多!

而军中那些将校,虽然名义上,全都是属于赵传的麾下,归赵传统一指挥和调度,节制,但实际上,如果赵传表露出自己想要投靠赵国的意思的话,其中真正肯跟着赵传一起去赵国的,能够有几个人,赵传还真不好说呢!特别是那些被已故的征西大将军妫昱从薛都大邑带来的将校,以及下面的武卒、黑甲铁骑,真正认同赵传,肯跟赵传一条道走到黑的,还真不见得会有多少!

而这,其实也是赵传最为担心的!赵传现在最担心的就一点,一旦自己真的表现出要投靠赵国的意思,麾下那些将校,会不会因此而各怀异心,甚至于因此而发生内乱,想要趁机把自己拉下马来呢!

说来说去,其实还都是因为时间太短的缘故,赵传现在虽然以镇西都督的身份,统合了妫昱所部的三四万兵马,但他在这三四万薛军武卒和黑甲铁骑中间的威信和权威,却还没有完全树立起来,那些武卒和黑甲铁骑,也还不是全都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和拥护,包括妫昱带来的那些将校!

虽然那些将校,包括魏明,全都被赵传边缘化了,还勉强算得上是赵传心腹,被赵传重用的,妫昱带来的将校中,也只有一个柱国将军王简的公子王珙!甚至于这个王珙,能够在赵传这里获得信任和重用,到底是赵传真正看重他的才能呢,还是只是因为他有一个身为柱国将军的老子的缘故,却也是谁都说不准的!

而那些被赵传边缘化的薛军将校,如果赵传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做他的镇西都督的话,那些人恐怕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可如果赵传想要投靠赵国,那些人还留着,就会是一个隐患,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填埋勾连上旧部,趁机反抗,甚至是反攻赵传!

所以,在真正投靠赵国之前,还得想法子,先把这些潜在的隐患给消除了!而做这种事,最拿手的,或许就是赵福吧?前些天赵福在隆城郡镇守将军府里的那一手,可真是让赵传眼前一亮,耳目一新呢!

虽然,当时死的那十几二十个人中吧,肯定有无辜枉死的,不可能全都是细作密谍,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那死的人中,肯定有细作密谍,而且绝对不止一个两个,剩下那些人中,还存在细作密谍的可能性,却可以说已经被压到了最小,就算其中还隐藏有密谍暗探,在这种残酷血腥的手腕的震慑之下,还敢跳起来兴风作浪的可能性,也已经很小很小了!

而做出这件让赵传都有些看不过眼的大事情来的赵福,却是从头到尾,都带着冰冷无情的笑容,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脸色的变化!

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赵福是个干大事的人,心狠手辣,残酷无情,由他来解决隆兴关中的隐患,应该是最好的人选了,还能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想到这些,赵传不由得越发盼着赵福能够快些赶到隆兴关了!嗯,是不是应该派个人去催催?或者让赵福先一步赶回来,让陈将军带着戍卒慢慢的走?

想到这,赵传心中猛地一动,旋即便提笔在书案上的洁白宣纸上奋笔疾书,很快便写好了一封信,旋即大声叫道:“来人!”

中军帐外,一个亲兵掀开幕门,大踏步走了进来,走到赵传跟前,躬身行礼说道:“将军。”

“你,马上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顺着官道寻去,寻着往隆兴关押运粮草的大部队后,找一个叫赵福的校尉,将这封信交给他,听明白了没有?”赵传一边用蜡封住信封口,一边对那个亲兵说道。

那个亲兵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躬身应道:“是,将军,小的听明白了,顺着官道,寻找押运粮草的部队,将信交给一个叫赵福的校尉。”

“嗯,去吧。”赵传微微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交给了亲兵,挥了挥手说道。

亲兵再次朝赵传躬身行礼后,后退着离开了中军帐。

一夜无话,第二天下午,赵传又找了两个军中的将校,正在旁敲侧击的试探对方的真实想法,一个亲卫却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掀开中军帐幕门,发现中军帐里还有两个将校时,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脚也随之停了下来。

赵传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瞧了那个亲兵一眼,皱眉问道:“什么事?”

“将,将军,营外有人求见,说是将军的仆人,阿福。”那个亲兵急忙抱拳躬身应道。

“阿福?”赵传一愣,旋即叫道:“快,快让他进来!”心里却在想,这个赵福来得还真够快的,昨天晚上才派人去寻他,让他加快速度,先一步赶到隆兴关,没想到这才一天都不到,他就已经到了。

“是。”那个亲兵急忙应了一声,退着出了中军帐。

等那个亲兵离开后,赵传也没心思再慢慢的试探那两个将校的真实想法了,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也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两个将校互相对视了一眼,起身朝赵传躬身行礼,然后退出了中军帐。

离开中军帐时,那两个将校,正好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浑身脏污的‘乞丐’,在赵传亲兵的带领下,朝中军帐中走去。

两个校尉见了,不由自主地又停顿了一下,其中一个校尉目送着那个‘乞丐’进了中军帐后,才又转头对另外那个游击将军说道:“将军,那就是都督家里的仆人?怎么这身打扮?跟个乞丐似的。”

“应该是吧,我也不认识。”那个游击将军也瞧见了那个乞丐,只不过他也不认识那个乞丐。

“将军,那乞丐莫不是从薛都大邑来的?瞧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莫不是大邑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个校尉皱着眉头微微想了想,又低声问道。

“这里距离薛都大邑千山万水的,就算薛都大邑发生了什么变故,你我又从何而知呢?”游击将军瞧了一眼那个校尉,压低声音说道,“算了,我们也不要在这疑神疑鬼的了,真要发生了什么变故,都督若是想要让我们知道,自然会告诉我们,若是不想要我们知道,我们就算想知道,也无从而知啊。”

那个校尉听了,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跟着游击将军转身走了几步,却又低声说道:“将军,你说刚才都督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在下想了半天,也都没想明白。”

“说实话,我也没听明白,都督刚才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我却连他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都没听明白,唉!”那个游击将军也不由得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说道。

刚才在中军帐中,赵传叫他们两个进去,东拉西扯,闲聊了半天,废话说了一箩筐,但实际上,那个游击将军也好,那个校尉也罢,其实都没怎么听明白,或者说,就算听明白了,或者隐晦的听懂了赵传的意思,但他们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是吗?唉,在下还以为刚才就在下听得云里雾里,没明白都督话里的意思呢,没想到将军也没听明白。”校尉轻笑着转头瞧着游击将军说道,但眼神深处,却藏着浓浓的不信任的神色。

那个游击将军也没再多说什么,朝那个校尉微微拱手一礼,那个校尉也急忙回礼之后,两人便各自分开,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中。

中军帐里,赵传已经看到了被亲兵带进来的赵福,只不过眼前的赵福,让赵传感觉又有些不敢相认!这才几天没见啊,离开隆城郡的时候,赵福还穿着一身崭新的薛军校尉军服,顶盔戴甲,还颇有几分英武的神色呢!

可这才几天呀?赵福竟然又变得跟个乞丐似的,蓬头垢面,头上的铁盔也不见了,头发也蓬散了下来,一张白净的脸,也变得黢黑,沾满了泥污,而他身上那套校尉铁铠,更是变得破破烂烂,几乎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了!

皱着眉头盯着赵福瞧了老半天,赵传这才说道:“阿福,你,你这,这又是怎么搞的?”

“将,将军,小人对不起将军,对不起将军啊!”赵福放声痛哭着说道。

“行了行了,你先别哭了!说,怎么回事!”赵传没好气地说道。

“将军,小人和陈将军他们,押送着二十几车粮草辎重,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往隆兴关赶来,可没想到,刚出了隆城郡不久,便被一股强盗给盯上了,最后在隆兴邑外飞云涧,被那股强盗给伏击了,三千大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陈将军,陈将军也被流寇的箭弩当场射杀。小人,小人也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伙强匪的包围之中,拼死杀出了重围,逃得了一条性命呢!”

“什么?”还没听赵福说完,赵传就已经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双眼死死地盯着赵福,眼神中好像要冒出火来了一样,上前一步,弯腰抓着赵福身上破烂的铁铠,将他提到半空中,咬牙切齿的厉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啊呀!~”刚刚被提到半空中的赵福,却不由自主地惨叫了一声,赵传一愣,低眼一瞧,却见赵福身上被刀剑砍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的铁铠下面,还隐藏着无数道或深或浅的伤痕,那些伤痕虽然大多都已经结痂了,但被赵传一提,牵动了伤口,有些伤口瞬间便又崩裂了开来,鲜血一下子便又涌了出来!

赵福,竟然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发现这一点后,赵传不由得又微微愣了一下,听到赵福“哎呀哎呀”的铜脚声,心里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一下,轻轻放下赵福,柔声说道:“阿福,你没事吧?”

赵福要紧牙关,疼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但却依然咬牙说道:“多谢将军挂念,阿福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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