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王子喜微笑着点头说道。
妫翊招了招手,说道:“送上来吧!”
……
第二日一早,妫翊便又带着妫睿前来给王子喜请安,然后又让妫睿亲自带着王子喜,游览薛都内外景致,游山玩水的同时,还少不了带上几个薛都城内有名的花魁娘子,宴饮作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王子喜当大爷似的给伺候好咯,至于调停薛郑、薛赵的战事嘛,这不是还有个副使张宣嘛!
王子喜被妫睿带着去游山玩水,宴饮作乐,纵情山水了,而张宣,则被薛侯给‘请’到了薛王宫的勤政殿内。
“宣,夏王副使张宣,觐见!~”
黄门内宦立于勤政殿宫门外,拖长着尖锐的声音叫道。
张宣昂首挺胸,视殿前御阶两旁如狼似虎的薛军禁卫吃人的眼光如无物,大步沿着御阶而上,走到勤政殿外,没有任何停留,径直便跨过宫门,在殿内文武大臣的怒目瞪视下,走到薛侯近前,长身一礼,朗声说道:“天子副使张宣,见过薛侯!”
“大胆张宣,拜见我王,竟敢不跪,想死不成?”一个武将“跄”的一声,拔出佩刀,厉声喝道,佩刀猛地一挥,一下子挥落在张宣肩头之上。
张宣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朗声说道:“泱泱大夏,王者唯一,便是天下共主,大夏天子!吾奉王命而来,代天出巡,巡视天下列国,薛侯为王之封臣,理应先拜我王天使,岂有天子之使,拜见封臣之礼?”
“大胆张宣,想死不成?”那武将脸色一变,挥刀便要再次朝张宣劈砍下去,张宣却是连脸色都没变一下,武将见状,心中一发狠,拼着受薛王责罚,也真要将张宣劈死!
刀锋便要落在张宣肩头上时,斜刺里猛地伸出一把佩刀来,格挡住了那武将的佩刀,厉声喝道:“大胆,薛侯当面,竟敢行凶,公然行刺天子特使,尔其不要命乎?”却是随着张宣一起来的羽林卫副将张翼。
“豹儿,退下。”王座上,妫翊摆了摆手说道。
“喏。”武将妫豹有些心有不甘的朝妫翊躬身行礼,纷纷地瞪了张宣一眼,退到了一旁去。妫豹退下后,张翼也收刀入鞘,退到了张宣身后。
妫翊瞧了张宣一眼,又用眼神示意了丞相韩栎一眼,韩栎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旋即长身而起,指着张宣说道:“是你,是你!”
“张宣见过丞相大人。”毕竟韩栎曾经是张宣的衣食父母,即便不受韩栎重用,但至少也保证了张宣和他母亲那几年的衣食无忧,对韩栎,张宣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尊重。
不曾想韩栎却好像没听见张宣的话一样,转身朝妫翊躬身行礼,说道:“君上,此子便是偷盗我府中金珠,趁夜潜逃,不知所踪的贼人张宣!”
“哦?竟有此事?”妫翊挑了一下眉头,盯着张宣说道。
“千真万确,君上,当日我府中失窃,我便遣了府中管事,向大邑府尹报案,大邑府尹臧韫可为臣下作证。”
第一百零四章 自辩
听了韩栎的话,张宣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事先就已经料想到,薛国上至君上,下至百黎,绝对不会给他这个薛国‘叛徒’好脸色看,为难他那是肯定的。
可张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才刚刚上殿,见到薛侯呢,曾经的恩主韩栎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泼了自己老大一盆脏水,栽了自己一个盗窃金珠的罪名!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啊!
偷了个腰带都要杀头的,更何况是金珠了!
这一大盆脏水泼下来,别说张宣还想要代表天子,用天子特使的身份压薛侯一头了,就连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可都难了!
王座上,妫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厉声喝道:“来人,宣大邑府尹!”
“喏!”内宦躬身应道,旋即走到宫殿外,用拖长了的尖锐的声音,朗声叫道:“君上口谕,宣大邑府尹臧韫,觐见!~”
“君上口谕,宣大邑府尹臧韫,觐见!~”
“君上口谕,宣大邑府尹臧韫,觐见!~”
拖长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由近及远,从勤华殿宫门口,直接传到了薛王宫宫外,不一会儿,薛都大邑的府尹臧韫便脚步匆忙,急匆匆地在一个薛军禁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勤华殿宫门外,朗声说道:“臣,大邑府尹臧韫,奉谕觐见!”
宫门口的内宦瞧了臧韫一眼,说道:“臧大人,随咱家来吧。”
“多谢公公。”臧韫急忙致谢说道,跟在内宦身后,走进了勤华殿,走到薛侯王座前的御阶下,大礼参拜道:“臣,大邑府尹臧韫,拜见君上,君上万年!”
“臧卿平身。”妫翊微微抬了抬手说道。
“多谢君上。”
“臧卿,寡人宣你前来,乃是有一事询问,丞相,还是你来说吧。”
“谢君上。”韩栎朝妫翊拱手行礼后,这才又对臧韫说道:“臧大人,数月之前,本相是否遣人来大邑府衙报案,本相府中金珠失窃之事?”
臧韫微微愣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确有此事,当时丞相府中管事还曾对我说,疑是府中门客张宣所为。”
“门客张宣!哼!~”韩栎冷哼了一声,转身瞪着张宣说道:“张宣,你还有何话要说?”说着,韩栎又转头对臧韫说道:“臧大人,此子便是我府上门客张宣,也是偷盗我府中金珠的贼人,臧大人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臧韫愣了一下,转头望着张宣说道:“你便是张宣?”
“不错,张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宣是也!”张宣昂然说道。
“薛人张宣?”臧韫又问道。
“然也!”
“曾为丞相府中门人?”
“然也!”
“既是如此,君上,臣下缉盗拿匪,职责所在,臣下僭越了!”臧韫转身朝妫翊躬身一礼,旋即又转过身来,朗声喝道:“来人,速速将偷盗丞相府中金珠之匪徒拿下!”
“喏!”几个早就得到妫翊授意的薛军禁卫在宫门外朗声应道,涌进宫殿中,便要拿人。
“且慢!”张宣朗声叫道,身旁的张翼则有些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的呆立在了那里。
“怎么,你还有何话要说不成?有什么话,到大邑府衙之中再说也不迟!”臧韫朗声说道。
“臧大人,便是审讯盗贼,也总要让盗贼开口自辩不是?丞相府中金珠失窃,此事丞相既已在君前禀明薛侯,自当由薛侯与满朝文武大臣公审才是!既然是公审,张子作为盗贼嫌犯,难不成为自己自辩一下都不行?”张宣朗声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臧韫狠狠地瞪了张宣一眼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哼,不见得吧!”张宣冷笑了一声说道。
“那好,张宣,你既然想要自辩清白,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在廷前自辩,本王倒想听听,你还有何狡辩之言!”妫翊冷笑了一声说道。
“多谢薛侯!”张宣朝妫翊长身一礼说道,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张宣又转身面对着韩栎,说道:“丞相,既然丞相大人说府中金珠失窃,张子敢问丞相,府中金珠何日何时失窃,最先发现者为谁?”
韩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本相府中金珠失窃,就在三月之前。”